送走了肖芳母女之後，姜筱捧著一杯靈泉水，在沙發上發呆。
肖芳所說的那些話，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回放。
姜清珠有那樣慘痛不堪的經歷，如果讓外公外婆知道，他們就算不崩潰，也一定會十分心疼姜清珠的。
讓他們知道姜清珠這十多年沒名沒份地這麼在況家住著，擔著狐狸精的罵名，他們也一定會要求把姜清珠接回家。
那麼，她怎麼辦呢？
是，沒錯，她很同情姜清珠的那一段遭遇，而且，也十分憤怒，想要殺了那些男人，但是，有什麼用？
事情已經發生了，甚至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甚至，听肖芳說，那些男人基本上都在那個時代死去了。
她難道還要去挖他們的尸體出來報復嗎？
姜清珠再可憐，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咎由自取。姜清珠再可憐，也難以掩蓋她是先拋家棄女的事實。
何況，同情姜清珠，誰來同情她？
姜清珠若不是這樣的性子，若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也做不出來賴在況家那麼多年不走的事來。
這樣的人，如果把她接回家，姜筱可以預測，以後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寧了。
到時候，鄧清江那些人，也可以緊緊揪著她不放，拿來當自己的弱點。
別的不說，姜筱是覺得，她實在是對那個親媽親近不起來，甚至，還很排斥。
她一邊發著呆，一邊喝著靈泉水。
六點多的時候，孟昔年打了電話過來才把她驚醒了。
「小小，在家？」
「嗯。」
孟昔年一下子就听出來，她的情緒比中午的時候更差，心不由得揪了起來，「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了？」
還不等姜筱回答，他又說道︰「等會，你先去下點米煮上飯，然後再來說。電話別掛，我在這兒等著你。」
「哦。」姜筱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去洗了米放到鍋里煮，又跑回來听電話。
「米放了，水也放了？火開了？」
姜筱不由好笑，精神也回復了一些，「昔年哥，我又不是變傻了。」
「我覺得我家小姑娘一直都有點傻。」孟昔年說道。
姜筱輕哼了一聲︰「那你還喜歡個傻姑娘，你不是更傻？」
「羞不羞？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你了？」孟昔年一本正經。
姜筱頓時哼了一聲︰「你說什麼？」
那邊傳來了孟昔年低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乖小貓，我是愛你，不是喜歡你。我愛你，感覺像是愛了兩輩子。」
腦海里好像一下子就綻放了一陣煙花，讓姜筱一時間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孟昔年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也從來沒有想到，听到他說我愛你這三個字，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她已經他們之間已經快要五年了，感情已經不會有什麼高潮起伏了，可是，原來不是。
他對她說我愛你，還是會讓她的心先是漏了一拍，然後又怦怦怦怦地急劇跳個不停。
她的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一手捂上去，只覺得發燙。
「你呢？」
孟昔年等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