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叫她脫不了身

「騙自己好玩嗎?」

花小滿側目冷冷的看她,本是聰敏靈巧的大女人,就因為看不破那一點點不值得贊頌的暗戀,就過不了情緒那一關。

「殿下為何單獨召見你,是因為你重要還是因為裴胖子重要?」

十六姨娘抿著嘴不說話,只是看著花小滿的眼神波濤起伏,殿上的劇毒,便是眼前這個丑女解開的,她不但善醫,更善毒。

「你在猜我給你吃了什麼?你覺得是什麼?」

花小滿冷笑一聲,站起來往外走去,「你搞不定裴胖子,毒死也就毒死了。」

走出小紅樓,又去前院看了裴老爺。

吃了一盤點心,他已經不似剛剛那麼無力,看到花小滿捂著一瘸一拐,關切的問道︰「金姑娘,這是怎麼了?」

「在十六姨娘門前摔了一跤,嘶,疼死我了。」

裴老爺眼里疑惑一閃,裴夫人道,「昨夜剛下了雪,路是滑了點,趕緊叫丫頭過去打掃一下。」

「雪不是問題,關鍵是冰,也不像是一夜之間能凍起來的,那麼厚呢,摔上去,骨頭都要碎了。」

花小滿憐憫的看著裴老爺,「也就是我人小,要是您啊,這麼大塊頭摔下去,那還了得?」

「老爺,我這就叫人去看看什麼情況。」

裴夫人拍拍裴老爺的手,「你別急,現在你這身子可不能著急上火。」

「無礙。」

裴老爺好似忽然想起了十六姨娘,問道,「剛剛金姑娘去給十六姨娘把脈了?她身子怎樣?」

「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有點肝氣郁結,出門也摔了一跤,骨頭沒事,躺幾天就好了。」

花小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裴胖子,嘆道,「這得虧十六姨娘沒懷孕,要是壞了,這麼摔下去,那兒子可保不住。」

裴夫人臉上現出驚喜,「金姑娘說我十六妹妹懷了?」

「現在是沒有懷,等過個兩三個月,老爺身子好了,我看她是最有希望懷的,脈象強健,身體底子不錯,是個生兒子的料。」

說的裴老爺臉上微微放光。

從裴府出來,金府的小伙計早侯在一邊。

花小滿斜著眼看他,「金雲來怎麼知道我來鎮上了?

「回小姐,裴家人昨天晚上便來金府請過小姐了,少爺猜想小姐今日一定會來,便叫小的在這里候著。」

倒也說得過去。

花小滿轉頭看著林白,「送你回林家?」

「好。」

馬車駛出裴府巷子,林白看著花小滿,提醒道,「十六姨娘對蔡大哥一直芳心暗許。」

「我知道。」

林白沉默了半晌,「那你還幫她?一旦她任務完成,她便可從裴府月兌身……她花容月貌,又與蔡大哥有著經年的情分,你,不怕?」

花小滿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那就讓她月兌不了身。」

未到林家門,便听到一陣喧嘩,主角是上次被林老爺臨幸的丫頭,也不知為了什麼事在門口大罵一半老婦人,罵還不過癮,抬手就給了兩巴掌。

林白臉色微變。「不回了,我前頭茶館等你,一起回村吧。」

花小滿沒叫馬車掉頭,下巴揚了揚,「那誰?」

「你見過,丫頭上位,得寵當了姨娘。」

「我說被罵的那個。」

林白苦笑一聲,「我娘屋里的管事娘子劉娘子。」

一個主母的管事娘子被新上任的小妾當街辱罵,這不是在打主母臉?

「看著。」

花小滿白了一眼林白,掀開車簾跳了下去,不顧眾人的眼神,三兩步上前,「啪」一聲給了那得寵丫頭一巴掌。

「你敢打我?給我打回來!」

那丫頭近來得寵,何曾有過這般待遇,擼起袖子就要帶著丫鬟沖上去。

未等她近身,花小滿抬腳便踹了過去,直將踹的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丫鬟一左一右護住她,嘴里討好般的問候著。

「你們都眼瞎了?讓這個丑丫頭在門前撒潑?還不給我按住她?」

門房上幾個看門的伙計,猶猶豫豫的都沒動,剛剛車簾掀開的瞬間,他們都看到了二少爺。

「你們都反了?」

花小滿上前一步,「你是哪根蔥,也敢打我干娘屋里的老人?」

干娘?

在場的眾人臉色都一懵逼,夫人早沒了娘家,哪里跑出來一個干女兒。

「我怎麼沒听說夫人還有干女兒?」

「你沒听說的事多了。」

「就算你是夫人干女兒,好歹我也是老爺身邊伺候的人,有你這麼對長輩動手的?」

那丫頭伸手去拉花小滿的胳膊,「走,我們去老爺面前說說禮!」

花小滿躲開她的手,冷笑道,「一個妾侍算哪門子長輩?你是奴婢,我是主子,別說打你,就是發賣了你,你也不敢有二話!」

「你,你是哪門子主子?干女兒還不是干——」

花小滿一巴掌甩過去,「還敢頂嘴,劉媽媽,把她關拆房,兩天不給吃喝,叫她長長記性。」

劉媽媽面現猶豫,「這?」

花小滿甩出一個玉牌,這是剛剛從裴老爺身上順的。

「把這個給你們老爺看,有什麼問題叫他去裴府找我。」

「可是當朝麗嬪娘娘家的裴老爺府上?」

「正是。」

劉媽媽面現喜色,「哎,是,奴婢知道了。」

那得寵丫頭臉色頓時有些灰白,她再無知,也知道這鎮上裴家出了一個麗嬪娘娘,這丑丫頭竟然是裴家的人?

「煩請劉媽媽和你們老爺說一聲,我干娘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我裴家的事。」

「哎,哎,是,小姐,快請進,夫人早候著您呢。」

「不進了,我今日是路過,還要趕去金府,改日再登門拜訪。」

花小滿在劉媽媽的歡送下重新登上馬車。

「我今日這叫殺雞儆猴,看你爹的姨娘們還敢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到她頭上。」

她略略得意,「給你娘留了裴老爺的玉牌,雖然撐不了多少場面,好歹也有點作用,日後,我再尋其他更牛的大佬給你娘撐腰。」

林白低聲道,「你不必如此。」

「那是你娘,你說不必如此?」

「我娘雖為主母,可她母族整家流放,死在去寧古塔的路上,我爹仕途大受影響,本就遷怒于她,後來大哥沒了,爹更怪罪到她頭上,爹故意冷落她,府里的姨娘才敢這般囂張。」

林白露出一絲滄桑,「丫鬟上位,姨娘崛起,在林家是常事,你今日打殺了這個丫頭,明日就有旁的丫頭起勢,無甚差別。」

「就你爹寵妾滅妻的德行,就算沒有那些事,你爹也沒什麼仕途,還有臉遷怒旁人。」

花小滿挑眉伸出一只手指搖了搖,「還有你大哥,丫鬟若不是描眉弄眼,想勾搭老爺上位,又怎會疏于看管讓他掉入湖里喪命?」

林白轉頭看她,眼里升起一絲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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