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不正經的小尼姑。」
「是你少見多怪。」
花小滿挑挑眉，「就像丐幫分污衣派和淨衣派一樣，我們尼姑也分污言派和淨言派，我是污言派的，平日里可以隨便說的，佛祖心里留就行了。」
「一派胡言。」
周天野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我竟從未听過還有這種論調。」
「沒听過？沒听靜心說？靜心一個乖乖丫頭，庵里的老油，尼姑也不會和她說這些，再下著她。」
花小滿說著，腦海忽然靈光一閃。
她往前傾了傾身子，「我們污言派的，也不講究一定要吃素的，我們信奉的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給你治病，你怎麼也得給我準備桌子好菜吃吃吧，外頭那桌子一片綠，你喂兔子呢。」
「哈哈哈！」
周天野愣了一愣，接著爆發出一陣大笑，又怕扯到傷口，不敢放肆，只捂著肚子壓抑著聲音，悶笑。
花小滿無語的看著他，等他笑夠了，才道，「你笑點可真低，這有什麼好笑的？快月兌衣服吧，治病！」
這麼一鬧，周天野倒是落落大方的月兌了上衣。
花小滿掃過他的腱子肉，眉頭一皺，「傷呢？」
男人錯了錯身子，露出後腰部一個比碗還大的洞來，而且奇臭無比。
「嘶——」
花小滿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這麼大個洞？」
這個整個右腎被人掏了去吧？
「這是？」
花小滿屏住呼吸湊了過去，這麼仔細一看，發現黑紅黑紅的洞里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白點，「我靠，這是蛆？」
「什麼？！」
「是膿點。」
花小滿噓了一口氣，「我去，還好不是，嚇死我了！」
她佩服的看著周天野，「你都這樣了，還能到處跑來跑去？你真是牛逼。」
「沒辦法，總不能讓兄弟們去冒險，而且，也不疼。」
「屁！不疼你捂肚子干嘛？」
「笑的時候，會扯到肚子疼。」
無語。
花小滿翻了翻白眼，無語自己怎麼描寫了這麼個不著調的土匪呢。
「哎呀呀，你這傷口，嘖嘖嘖。」
她對著周天野的傷口犯了愁。
她是抱著給周天野用復活卡的決心來的。
可周天野的傷沒有想象中的重，用復活卡就有點浪費。
可她如今兜里也沒什麼其他能用的卡。
她瞥了一眼周天野金光閃閃的臀部，難道救他命的東西在他自己上？
一邊連連感嘆，一邊悄悄前傾身子，一手按在他背上，一手便按在他臀上。
周天野的身子肉眼可見的僵硬起來，耳垂瞬間紅的能滴血。
花小滿故作不知，假裝認真的看著他的傷口，並裝作無意識的拍了拍他的臀部，「你這傷口啊，若不是踫上我，還真是，也就能再活半個月，呵，半個月控怕都堅持不上。」
說著，又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他的臀部，「你說你一個老大，也不是多能打，真干起仗來，你往前沖什麼沖？」
周天野身子僵硬的快變成石頭了，可此刻被她按著，卻是動也不敢動。
只啞著嗓子甕聲甕氣的道，「老大不沖在前頭，如何能服眾？」
「屁！功夫好的小弟沖在前頭，不是老大沖在前頭，你當老大的干了小弟的活，你讓小弟門干什麼？當老大啊？」
說著，又很生氣般的拍了拍他的。
周天野覺得有些火辣。
明明她也沒用多少力氣，可他就像被鞭子抽了一般，火辣辣的跳動著。
「傻不傻？」
花小滿又用力一拍，寶箱到手。
「老大應該考慮的是整個大邑山的發展線路，是如何帶領兄弟們發家致富娶媳婦，要不然兄弟們跟著你干嘛？打架斗毆挨刀挨箭啊？你說你是不是傻？要說博觀和尚知道你這想法，肯定就死了招安你的心，直接讓你掛了，然後扶持別的又听話又有領導力的人來接手大邑山。」
周天野呆愣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一旁伺候的男人也看傻了眼，听傻了眼。
「哎，你，去準備一瓶燒刀子烈酒，最烈的那種，還要油燈、匕首，要極其鋒利的那種。」
花小滿抬頭看了一眼一旁伺候的男人，他卻沒听見一般毫無反應。
「哎，伙計，說你呢。」
男人如夢初醒，「哦」了一聲低頭看向床上的周天野。
「去吧，按照靜曉師傅的吩咐做。」
那人應聲去了，花小滿趕緊開了新得的寶箱。
置換卡。
什麼鬼？
她不由皺起眉頭。
周天野看著她，苦笑一聲，「沒關系，靜曉師傅，就算你也不能治好，也沒事。」
花小滿沒說話，只是打開了置換卡的說明書。
她很少看說明書，這還是頭一次。
「我找博觀和尚，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他能治好我，大夫說，我這傷口已經腐爛到骨頭上，損害了我的奇經八脈，所以，我連痛覺也沒有了，可能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我了。」
誰人不怕死，他這麼說著，神情間難免露出一絲落寞來。
花小滿吼道，「閉嘴！」
裝什麼英勇大義。
她按照系統指示，使用了置換卡。
原來，她可以用她現有的寶貝換一樣別的東西。
或者她可以將周天野身上的病痛置換到另外的人身上。
她忽然彎著眼楮一笑。
有了！
把周天野的傷置換到別人身上可真是個又損又棒的主意。
置換到誰身上呢？
她低頭研究起了名單，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周天野盯著她的臉，若有所思。
去拿東西的男人回來了，身旁還跟著一位頭發都有些花白的中老年男人，他看到一身花里胡哨的花小滿，眼里露出些許鄙夷。
「這位是負責給我治療的胡大夫。」
花小滿禮貌的叫了他一聲大夫，他倨傲的沒有回看，只是看著周天野道，「大人要烈酒、匕首和油燈做什麼？難道又要清創？」
周天野點點頭，沒說話。
中老年郎中點頭，「好，我先用烈酒浸個手。」
「讓她來。」
周天野指著花小滿，順著他的手指，中老年郎中這才把頭轉了過去，「姑娘來？姑娘看著可不像懂醫術的。」
「咋不像？」
花小滿歪頭看著他笑，「面上不像？長得太漂亮了，不像個學醫的？」
她上下掃了自己一眼，「還是穿的太招搖了，像個青樓賣身賣藝的？」
見她說起自己來毫不客氣，中老年郎中反而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這還不是你們家老大的眼光？這衣裳是他給我整的。」
郎中眼光一掃，一個嗔怪連連，一個嘴角帶笑。
這姑娘難道是老大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