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義還處于半懵狀態，十幾分鐘前還在海邊垂釣，悠閑的吹著咸腥的海風，心里期盼加餐喝魚湯。
十幾分鐘後兩條沾了細沙的褲腿卻站在了自家大廳，符拘還被楊霽野和他的女性朋友架著來這了。
說架著有點難听，好听點的說辭是勸說。
兩雙帶著審視的眼楮和一雙不明所以的眼楮一起盯著自己，符拘還怪不自在的。
「我這雨衣是托我朋友買的。」
他娓娓道來。
半個月前，他運勢有明顯下調的趨勢，走在路上會被突然掉落的花盆嚇到，過馬路紅綠燈瞬間變化，猛然出現的車……等等，諸如此類，沒有受傷卻也給他嚇得夠嗆。
符拘想著他最近過得不太順利，打算請假去寺廟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一個朋友告訴他，市面上出現了一種衣服，只要穿上，就可以避災避難。
想著價格也不貴，符拘便托他給買了。
本來委托就可以辦到的事情，朋友卻說要本人親自去才可以。
因此，符拘倒是見到了賣方。
梁溪問︰「你知道那人長什麼樣子嗎？」
「不知道。」符拘搖頭，「听聲音應該是個男人，可人家用變聲器也不一定。」
「你還能記得他當時的大概樣子嗎？」
「留著絡腮胡，高高壯壯的。哦，他當時遞給我一張協議的時候，紙上面標注了一個很大的英文單詞……」
時間間隔有點久，他記憶也有點模糊︰「是……clean？我不確定，間隔有半個月，我有點不清楚。」
clean？
clean怎麼會和鬼差丟失的官服有聯系？
下意識的梁溪看向楊霽野，等看見楊霽野疑惑的眼神後，便挪開視線。
他不是林州，不明白這個單詞的意思也正常。
梁溪繼續問︰「那你穿上這衣服之後有什麼效果嗎？」
符拘用力點頭︰「確實是有效果。自從我穿上這衣服後，先前發生的那些倒霉事再也沒有發生過，偶爾還能撿到錢！」
韋義對這個感興趣︰「撿了多少？」
走路能撿到錢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一塊兩塊是小錢，能愉悅心情。
個千百萬的是大錢，送往警察局還能做好人好事。
不論如何都是好事一樁啊！
「十塊、二十塊這樣的。」符拘就知道韋義對這個感興趣，瞅瞅這眼楮都發出光了。
既然雨衣不是他偷來的，也不是他撿來的，而是通過別人介紹買來的。
那不就意味著她也能做買方，從而順藤模瓜找到封臨丟失的官服？
梁溪有種預感，不僅僅是封臨丟失官服，還有其他與封臨一樣的鬼差面臨類似的情況。
能形成產業鏈並不是一件官服就能做到的。
至于為什麼沒有爆出來，大抵是不敢給地府的掌事人知道。
畢竟這不是小事，而是大事！
梁溪道︰「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也去看一看。你交易的地方。」
「當時我也是被別人引進去的。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地點在哪里。如果你想去，我可以把我的那位朋友推薦給你，讓他帶著你去。不過……」符拘頓了頓，「不過，如果你是想調查什麼東西的話，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就算那天我是被蒙著眼楮塞進去的我也能感受到那里有很多人。」
「很多人？」
印著clean的協議紙張，多人把守的交易地點。
梁溪自詡是位小人物，沒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有籠絡人心的手段。
「我陪你去吧。」楊霽野不放心，人的話他能幫上忙，鬼的話他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你只身前往容易引起懷疑，而我又是個公眾人物，他們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楊霽野說的話不無道理，梁溪看向符拘︰「那就麻煩你告訴你朋友，說我和他最近運氣不好，听說雨衣的事情後很感興趣，希望他能幫個忙，如果順利還會有報酬。」
單單是委托的話沒有吸引力，辦事也不會盡心。
一旦有了利益，做什麼都會快一些。
梁溪也不隱瞞符拘，「你身上的雨衣布料取自鬼差的官服，先不說官服自身的陰氣有多重，就拿你最近運勢變化來說，不過是提前消耗你未來的運氣而已。」
「鬼……鬼差的官服？！」符拘嚇了一跳，立即把手里的雨衣丟在地上，仔細想想有點不太尊敬雨衣，又小心翼翼的捏住一角輕輕的放在沙發上。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不是鬼差的官服，還需要鬼差親自確認。」梁溪看向楊霽野，他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出門往前，摁下212的門鈴。
封臨平日鮮少出門，這會兒官服丟了出門的概率也就更少了。
沒有官服他就不能做任務，不能做任務只好在家當咸魚。
「是你？」封臨驚訝，「官服有消息了？」
「跟我來。」
符拘和韋義難兄難弟坐在一塊，鬼差親自確認。
親自確認不就意味著鬼差就要來了嗎？
活人見官差，死人見鬼差。
還沒死呢就提前見上鬼差了。
梁溪沒什麼感覺，見多也就習慣了。
「你倆抖什麼抖啊，又不是來收你們的。」梁溪本意是安撫，誰知道這話吧說出來味兒不太對，給他們說的更害怕了。
確實不是收他們的，可這雨衣和他們有關系啊！
韋義還好，主要是符拘。
要知道這雨衣是鬼差的官服制成的，還會奪取他下半輩子的氣運，是絕對不會去觸踫的！
「听說你有我……」封臨一進門就想詢問梁溪關于官服的事情。
還沒說完，被放在沙發上的雨衣就被看見了。
封臨連忙加快腳步，拿起觀察。
「黃康的官服怎麼成了這玩意兒？」
上頭的波光暗淡無光，陰氣也所剩無幾。
「黃康的官服……」
果然，不止是封臨的官服丟失，其他的鬼差也面臨這個問題。
梁溪道︰「封臨，最近是不是有很多鬼差丟失了官服？」
「很多鬼差？沒有吧？」封臨沒听到這些消息，「據我所知，丟失官服的鬼差都會受罰，除非……」
失蹤了……
封臨眸光微閃，視線落在手上的官服。
官服上的波點和鬼差息息相關，黃康的官服暗淡無光，豈不意味著現在的狀態很虛弱？
當然，也不排除官服和他離開太久，沒有鬼差氣息的官服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問題是，上次開會的時候黃康還穿著官服。而離開鬼差五年的官服才會自動泯滅光輝。
故此，封臨判斷黃康氣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