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會了。」楊霽野放慢腳步，「你不是在學校準備答辯的事情嗎？怎麼突然跑來這里啊？」
梁溪笑笑︰「找個人。倒是你，不是要準備獻禮的事情嗎，怎麼跑這里吃早餐、散步啊？」
「我在這附近暫住。」楊霽野指了指靠近拐角處的那戶人家，「我目的地就在前面。你要去哪？」
「還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地址是海星巷的212號。」
「嗯？」楊霽野瞪大眼楮一臉驚訝。
212號不就是他這房子對面的那戶人家？
「你找他做什麼？」
楊霽野對212號住戶印象不多，卻極其深刻。
記得上回他暫住師兄家的時候有幸見過幾次212號住戶。
第一次見他全身包裹嚴實，比他這個歌星還要歌星，生怕被人認出來似的。
第二次見是在晚上，小巷漆黑，唯獨有路燈照明。推開窗往下看，212號住戶正在和空氣說話。
和空氣說話……
「他和你是同行啊？」
「不是。」梁溪搖頭，「他委托我辦點事。既然你住在這附近，那你知道這地方在哪嗎？」
「好巧不巧，我們對面就是。」
兩人停在靠近拐角的地方，楊霽野道︰「你要進去坐坐嗎？」
「有事。」梁溪搖頭，確定右手邊的位置門牌號就是212號後，她摁下門鈴。
听到門鈴聲，封臨開的極快。
他一宿沒睡，滿懷期待的等著梁溪的到來。
然而……
「你就是梁溪，梁小姐？」
年紀看著也太小了吧，能給他找回官服嗎？
梁溪看出他臉上的輕蔑之意，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是我，能進去嗎？」
滿意是不太滿意，可人都來了總不能趕她走吧？
封臨收斂眼中質疑，微微點頭︰「可以。」
楊霽野想也沒想就跟著進去，封臨沒在意，只當是梁溪的朋友，跟著一起的。
梁溪自是知道楊霽野尾隨自己進入212，將單車停好，她道︰「昨天我讓你畫出你的官服圖示，畫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封臨認真道，「還有你先去讓我把之前靠近過的所有陰間人氣息也收集到了罐子里。」
「帶我去看看吧。」梁溪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先說好，我只是嘗試，如果還是找不到的話，還望先生切莫怪罪。」
「還是盡量吧，官服對于我來說很重要。」封臨走在前頭，「起先老白他們向我推薦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位上了年紀的道士，心里也對你飽含諸多期待。」
梁溪明白的︰「我確實不夠靈異界里的某些前輩資質高，可我也不是沒有能力之輩。既然白氏兄弟向你推薦我，自然有他們的用意。還望先生能及予幾分信任。」
「莫欺少年窮的道理我懂，梁小姐盡力即可。」封臨笑笑，領著他們到了大廳。
廳內空蕩蕩的，除了一張紅木方桌和四張椅子外別無他物。
楊霽野不由得看了看封臨，這人是真的奇怪。
他之前好奇跟師兄詢問過他對門的人的事情，按照師兄的說法他搬過來也快有五、六年了，怎麼屋內的東西如同新購置的一樣，嶄新無比。
「這里裝的就是我昨天收集的氣息。」封臨拿起桌上的透明玻璃瓶。
楊霽野什麼也看到，只看到一個空殼子。
梁溪接過封臨遞來的破璃瓶，「只有這麼多？」
封臨尷尬笑笑︰「還有一些鬼魂去投胎了，收集不了。」
「氣息越多，對于尋找你官服也就越有把握。」梁溪收好瓶子，「等我用秘術找到大致方位後我會告訴你在什麼地方的。」
封臨點頭，為今之計唯有如此︰「這是圖紙，官服等級不同，顏色也有不同。我的官服是孔雀藍色的，在月光的照射下會有點點波光。」
明顯是明顯，可他就是找不到關于官服的一點影子，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梁溪明白，「還有什麼信息需要告訴我嗎？」
圖紙、氣息，有這兩樣東西可以為尋找官服下落增添機率。
封臨︰「暫時沒有，不過我九日後要參加月會。」
九天的時間……
有了時間限制，梁溪霎時感受到了壓力。
「好，我會盡快找到的。」
出了門，還沒模到自行車又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稍等，我這還有幾把傘。」
封臨皺眉看了眼還在下雨的天，進屋給他們取了傘。
楊霽野和梁溪站在屋檐下，雨打在地上，濺起的水花飛到褲腳，很快將褲腿給染濕。
梁溪︰「你喜歡下雨天嗎？」
「嗯……」楊霽野對這天氣感官不是很大，「還行，如果錄歌遇到雨天會影響音質。但是在家休息的話我還挺喜歡的。」
「我喜歡雨，喜歡聞雨的味道。特別是雨後的森林，抑或是草地夾雜著泥土的氣味更讓我著迷。」梁溪扭頭看他，「不過我很久都沒有去過森林了。」
楊霽野對上她的視線︰「我帶你去。」
「不，我想自己去。」習慣了熱鬧，梁溪更願意嘗試來一場屬于自己的個人旅行。
「為……」
楊霽野正要問她願意，封臨便拿著把傘走了過來，「我想給你們找雨衣的，結果就剩一把傘了。」
平日他都不與人接觸，能找到傘還是因為他姐姐來看望他的時候帶來忘拿走的。
梁溪接過傘，「謝謝，那……」
「我有，不過……」楊霽野揚著下巴指了指對面的方向，「走一趟？」
「也不是不行。」抵不過他再三邀請，梁溪還是推著她的小粉車與他同撐一把傘轉移陣地。
楊霽野是暫住在他師兄的住所，將車停在院子，抖落傘上的雨水掛在門外後，梁溪跟著他進入了里屋。
大抵是空調沒關的緣故，月兌了濕答答的鞋襪後，光著腳踩在地板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哆嗦。
「披上吧。」
楊霽野率先拿了一條毛毯給她披上，兩人衣服沒濕，小腿一下的位置倒是濺了不少雨水。
梁溪接過，「你之前說這是你師兄的房子？」
「對。」楊霽野道，「師兄和我是一個公司的，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我要獻禮的學校會是你所在的大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