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齒惡鬼……
老板心頭猛地一沉,聯想到小姑娘之前說的辦事,她不會是來請食齒惡鬼的吧?
一時之間老板臉上的表情從柔和變到驚恐。
他將手里的斜挎包背到身上,轉身就奔著一個與梁溪相反的方向快步離開。
食齒厲鬼的事情誰沾上誰倒霉,他還沒娶老婆呢!
面館老板一听她問這話,立即就跑了。
梁溪再傻也知道這情況不對。
她立馬追上面館老板,詢問其原因︰「你是不是知道關于食齒厲鬼的事情?能不能告訴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這里不適合你,小姑娘還是趕快離開吧!」
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嗎?
梁溪可不相信他的話。
她快步走上前,伸手攔住面館老板︰「如果你告訴我關于食齒厲鬼的事情,我便幫你一個忙!如何?」
「你能幫上我什麼忙?趕快走開,別攔著我回家。」老板的語氣很不耐煩。
本以為是個剛來這里不久的外地人,還想著給她推薦幾個好玩的旅游景點,讓她玩的開心一點。
誰知道小姑娘一開口就問那麼晦氣的事情。
真的是出門沒看黃歷,倒霉到家了!
「你知道你的身後一直跟著一個鬼魂嗎?」
梁溪說出這句話後,一直跟在面館老板身後的那個鬼魂詫異抬頭,爾後伸出兩只手就要掐面館老板的脖子。
梁溪立馬從口袋掏出一張黃符,符隸貼到鬼魂額頭,它便動彈不得。
老板眼睜睜看她拿出一張紙符貼在空中後,紙符憑空消失,瞬間瞪大眼楮。
他身邊有鬼!
他身邊怎麼會有鬼呢?
不會是她做的吧?
老板驚恐非常,連帶著看梁溪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
梁溪知道老板是個什麼心理︰「你不用怕我,我找食齒惡鬼是為了除掉它。」
除掉?
能除的掉嗎?
不過十幾分鐘,老板覺得過的比他這輩子任何一段時間都要長。
「你是什麼人?道士?」
「對,我是除靈師,也就是大家嘴里說的道士。」梁溪索性坦白。
信的人自會相信,不信的人把她當神經病來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能先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鬼魂跟在我的身邊嗎?」老板自問自己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也沒有殺過人,更沒有害過誰。
至于他身邊為什麼會有鬼魂徘徊,實在是費解。
「我可以幫你調查清楚,為什麼這個鬼一直跟著你。不過,你要先告訴我關于食齒惡鬼的事情。」
老板實在是不願談起這件事,關于食齒惡鬼的傳說,在這個城市里並不是什麼秘密,但對于外地人來說卻是隱秘非常的。
「我知道的不多。」老板緩緩開口,「大概是七年前吧,這里來了一行人,說是要開發這片區域發展成旅游區。」
「你看見那片荒地了嗎?」
「荒地?」梁溪疑惑,這里沒有什麼荒地啊。
老板嘆氣︰「東城區的市中心你還沒來得及去吧?你能想象到這座繁華的城市的市中心是一塊寸草不生的荒地嗎?」
市中心是一片荒地?
那為什麼這座城市還能發展繁華成這樣?
內心諸多疑問,梁溪靜靜的听面館老板往下說。
「起先市中心不是荒地,在沒開發前是一座古宅,古宅存在快七、八十年了,據說是位有錢小姐婆家買給她當嫁妝的。不過有錢小姐最後死了古宅,也算是可惜。」
「七年前開發的時候古宅佔了地方,開發商就合計把古宅拆了建成高樓大廈。誰知道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當天晚上拆房子的所有工人全部吞齒而亡,至此,那塊地區變成了荒地。」
梁溪覺得沒那麼簡單,「你們是不是還挖出了什麼?」
「不知道啊,誰知道他們挖出了什麼……」老板就一普通人,能知道這麼短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他覺得可能是那些人把古宅里的寶貝或是尸骨給挖出來了,否則怎麼會全死了。
梁溪不懂,如果就這些老板不至于如此︰「那你為什麼會害怕食齒惡鬼,按理說七八年前……你是諸多工人的一員?」
「不是。」老板搖頭,「我看過,看過那些死去的人。」
時隔已久,每當有人提起食齒惡鬼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害怕,「你听說過通靈嗎?」
「我和那片荒地通靈,我能感知它的一切,能感受到那片荒地曾經發生的事,我好像還能听到了一道頻臨死亡的呼吸聲……太真實了……這一切都太真實了……」
老板說著,眼楮不由紅了起來。
他害怕,害怕到不敢提及這一切,害怕自己會成為吞齒的一員,更害怕會死亡。
而他能做的就是繞開,閉嘴不談就是最好的自保。
誰會知道食齒惡鬼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選擇要害的人呢?
通靈自古以來頗多記載,在漢代班固的《幽通賦》中道「精通靈而感物兮,神動氣而入微」。
想必老板就是有通靈之力,至此與荒地通感,兩者相互感知,他才能感受到荒地上發生的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食齒惡鬼就是誕生在荒地中。」梁溪听食齒惡鬼講過,她是被她丈夫打死的,但她自始至終沒有提及自己的埋骨之處。
既如此,她不妨再大膽一點,去荒地探尋究竟。
「你要去看看?」
老板不敢,事情過去了七年,那里築起了一道高高的圍牆。
他靠近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的流淚,太難過了,真的太難過了。
「你身邊的鬼我暫時幫你制住,明天我再去面館找你。」梁溪手指微動,從口袋掏出一個玻璃瓶,撕掉黃符後就立即把鬼魂放入玻璃瓶困住。
老板看著梁溪逐漸遠去,思緒慢慢回籠。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比小姑娘年紀大的男人,怎麼能讓人小姑娘獨自去冒險呢!
「她自己要去的關我什麼事啊?」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要不我還是去看看?」
「嘶——」
忽來一陣陰風,杵在原地自言自語的老板抖了抖手臂,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不管怎麼說,出于他的角度來看梁溪都是一個小女孩,他退縮位面也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