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兩人窩在一起听廣播，這個收音機可不是姜心語的那個。是魏開雲帶回來的。
「媳婦，明天是臘八了。咱們出去玩？」
「行，咱們去市里。一會兒咱倆扒蒜吧，該捐臘八蒜了。」
「我不愛吃那個味。你喜歡？」
姜心語也搖頭。「我也不喜歡，那就算了。
魏開雲，你夢中是什麼時間進的監獄？」
「後年的年底。」
「我能知道你都夢到了什麼嗎？」
「斷斷續續的，但是有很多的片段都有孔夢潔，還有一些我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在我進去以後，孔夢潔當上了廠長。」
「那錢軍呢？」
「他還是廠長秘書。」
「你進去以後的事，你還能夢到嗎？」
魏開雲搖頭，「沒有，總是這幾個片段。」
「那孔夢潔能夠當上廠長嗎？」
魏開雲冷笑，「我工作上出了問題，這才進去，她怎麼上去的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已經離開了，再說她現在想要當上主任也不可能吧？」
「是紡織廠的工作出問題，還是外面的？」
「外面的。媳婦。你對孔夢潔非常的忌憚？」
「嗯，我跟你說過，我會相面，孔夢潔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我最擔心，你會受到影響。」
「媳婦，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要不然你明年就能嫁給我了。就因為我得顧及，才不能名正言順的跟你在一起。給我一點時間，我必須把這個坎過去。」
「那沈學啟呢？你的事情跟他有沒有關系？要不然你為什麼夢到他？」
魏開雲陷入沉思，他真的沒有注意這個細節。
沈學啟如果跟這件事有關系，那麼就只能說明他上面的人和自己上面是對立面。
那麼夢中就是通過整倒自己，使上面的博弈出現變化？
魏開雲想到這里，冒了一身冷汗。自己太局限了，一個草根女人能有什麼能力坐上廠長的位置？以後不能把眼光聚集在她身上了。
「媳婦，明天我去見見沈學啟，你要見嗎？」
「那樣對你不好吧？」其實真的挺想見見男主的。
「沒事，明天你自己在俱樂部玩，我帶他過去，不經意的見面沒有問題的。」
「好，就這麼辦。我對未來的孔夢潔的丈夫還是挺好奇的。」
「我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
「為什麼不？」
「我心眼小，就算那只是夢，但是我記仇，我要讓孔夢潔嫁給黃宏偉。讓他們止步在現在的職位。
媳婦，我這次放長假，就想把這件事辦了。」
「可是我覺得孔夢潔和沈學啟已經見面了。」
「那有什麼關系？如果發生什麼，正好沈學啟也能一起收拾了。」
姜心語對于魏開雲外面的事根本就不會過問，所以就安靜的坐在一邊縫秋衣，給他安靜的空間讓他想清楚。
整個下午，魏開雲都挺消停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吃過早飯，做頭一班車去了市里。
「你拿著介紹信可以直接進俱樂部。」
「行，我明白了，我先不去呢，我要先去逛逛。」
「行，我去找沈學啟，帶過去給你看看。」
「嗯，我就想知道，沈學啟是和什麼樣的人。」
姜心語在大樓下車，直接進去，今天臘八，進入了臘月，大樓里非常的熱鬧。
隨著人群挨個的櫃台看。副食品什麼的她真的不缺，又有出國作為幌子，根本就不需要買什麼。
不過姜心語就是喜歡這種氣氛。最後只買了火柴，蠟燭，幾盒黃金葉的香煙，魏開雲是抽煙的。不過很少當著自己面抽。
白酒沒買，呂北光說勻給自己幾瓶。
點心買了幾包，留著平時當零食了，空間里還有黃油，女乃油，有時間給他做面包，蛋糕嘗嘗。
二樓轉了一圈，也就買了十打的信紙，買了兩只鋼筆。
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出了大樓，自己到俱樂部得走三站地，也不是特別的著急，干脆就走過去。
她出示了介紹信，痛快的進去。
俱樂部是三層樓，一樓大廳就是會場似的，供大家聯絡感情，聚餐宴會什麼的。
姜心語剛進去，听到了魏開雲叫自己的聲音。
「姜主任，姜主任。」
姜心語微笑著走過去。「魏廠長？你怎麼有時間回來了？」
「放假回來看看老朋友。姜主任這是？」
「沒事，也是放假，來市里逛逛，听同事們說俱樂部，特意的過來開開眼界。」
「姜主任一起？」
「會不會打擾你們？」
「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朋友，沈學啟，他在公安局工作。
學啟，這是紡織廠辦公室主任姜心語。」
沈學啟站起來，兩人握手，沈學啟突然感覺從手上麻到全身，他眯著眼楮看姜心語。
兩人坐下，「姜主任，想喝什麼？喝茶可以嗎？」
「魏廠長，不要客氣，我自己來就好了。」姜心語只是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里。
「姜主任，真是年輕有為。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以前沒有機會見面，這次見到真是榮幸。」
姜心語笑了笑「沈同志真是太客氣了。」
「沒有客氣，我說的是真的。能夠買二十歲以前當上主任的可是沒有。」
「別恭維我了，我不好意思。」姜心語對沈學啟挺失望的。以為是個什麼人物，現在見到，感覺也就是這樣。
長相挺漂亮的，怎麼自己沒有感覺出來他正氣，反而覺得陰郁？
「呵呵，將來姜主任來市里，我一定做東道主。」
「太客氣了，魏廠長，沈同志，我不耽誤你們了，我上去看看，還沒有來過呢。」
「中午一起吃飯？」魏開雲問。
「不了，我下午想早點回去。」
「那也不耽誤中午吃飯，我請客。姜主任一定給面子。」
「好，謝謝兩位了，你們聊，我先去轉轉。」
沈學啟看著姜心語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開雲，這姜主任以前是你的秘書吧？」
「嗯，挺有膽量的小姑娘，能力也可以，我還想著讓她跟我一起去省城，人家不去。沒想到當上了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