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能少的交。上面的任務沒有一點減少。」孔忠友也嘆氣。
「可是大伙都不願意。」
「這不是他們願不願意的事。胳膊擰不過大腿。」
「村長，我听L村的人說，他們村不交任務豬。這兩天就準備著殺豬。」
孔忠友皺著眉頭，他知道法不責眾，但是如果真的在村里太強勢了，勢必會得罪很多人。現在怎麼辦都兩頭不是人。
「其他的村有什麼話？」
「不知道，我覺得都在等L村先出頭，看結果怎麼樣。」
「嗯，咱們也先看看，我覺得可行性不大，這城里人還等著這豬肉過年，咱們都吃了，肯定不行。」
孔忠友也發愁，這沒有吃的，也不是自己能夠找到糧食，想出辦法的事。
雖然那時候謊報產量，但是可是開會大家伙都同意的，這個鍋自己可是不背的。
背著手，去了庫房，看著緊鎖著的大門。舒了一口氣。這種子是說什麼也不能動的。
今天周家兄弟兩個過來。他們的想法，肯定大多數人都有，不行，今天晚上還得開會，得讓他們明白，這種子的重要性。
不管孔忠友怎麼糟心，姜心語卻是在不停的做飯，不敢用油，那就蒸米飯，一大盆子一大盆子的來。饅頭，糖包，花卷，一邊做，一邊想著豆包的味道，可是沒有豆餡。
等到下午，坐在炕上。感覺燙了，才結束。還有很多的時間。
因為這一個月的緊張，忙碌，姜心語到現在真的清閑下來，感覺總是餓，總是睡不醒。
這不是吃了一個自制的肉夾饃，喝了一碗女乃粉，還沒有到八點，躺在被窩睡著了。
她這里的日子滋潤，而魏開雲卻是忙的腳不沾地的。
那天送姜心語回來後，時間太晚了，大米也沒有給老楊送過去。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家里，自己家很少住，一點人氣都沒有。
昨天又是出貨，非常的忙碌，直到今天晚上才總算是有了時間。
老楊就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所以他就直接住在這大院。
「小魏，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吃飯了沒有？我這里今天有好吃的。」
「我遠遠的都聞到肉味了，你那里來的肉？」
「狗肉，一大鍋，你小子就是有吃的命。趕緊的，這車上是啥？那二百斤大米？」
「嗯，前天晚上我就馱過來了，一直沒時間，放哪？」
「咱倆抬屋里去，我得看看。」
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所以一人一袋子直接搬進屋里。
老楊迫不及待的打開。抓起一把看了看。「嘿嘿，這米好，這姑娘哪里的貨源？」
「老楊，給你就要。你不知道規矩嗎？」
「這不是就咱倆嗎？別人我還是知道忌諱的。咱們邊吃邊聊，你要是早點，咱們還能弄點大米飯吃，我都快半年沒有嘗過大米的滋味了。」
「那晚上吃啥？就是狗肉？」
「還有兩個窩頭，咱倆一人一個，一會兒掰碎了舀上肉湯，絕對好吃。」
魏開雲也沒有客氣，說實在的，老楊這里有自己股份，就是自己不能出面罷了。
「小魏，那小姑娘看著不起眼，心眼應該挺多吧？」
「會看相。」
「啥？看相？你不是不相信這個嗎？」
「現在有點信了。」
「這就是你讓她當你秘書的原因？」
「嗯，我直覺應該讓她在我身邊。」
「呵呵，幸虧小姑娘年紀小，長得一般，要不我還得想歪了。」
「那是下下策，如果她真的有有價值，還想著離開我，我就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
「你啊，還是一樣的奸滑，不過那個姑娘給我的感覺不會是好擺弄的。」
「女人嘛，等到她成家以後就會老實了。」
老楊就是笑，這魏開雲是個狠人，也是能人，不過他就是太聰明了，這樣人不好，老話說過，慧極必傷，不是沒有道理的。
「行了，我吃飽了，得離開了，這兩天太累了。」
「哈哈，你也知道累？」
「我也是人，怎麼會不知道累。對了，以後你和姜心語要糧食，我覺得她手里還有不少。」
「嗯，我知道了，我半夜去把兩袋大米換成玉米面啥的粗糧，這樣在黑市轉一圈，沒準能夠翻翻。等小姑娘過來，我送她點好東西，真是福星。」
「隨你。走了。」年底的時候，這供應的壓力太大，就這六個車間，產量都是那樣的，就是機組不閑著，也就有這麼多的產出。
可是各處的領導還不體諒，就是要貨。
魏開雲覺得焦頭爛額的，不過也沒有辦法，只能挺著。回到宿舍，洗腳睡覺。
第二天周五了，早上起來，怕今天王愛玲過來，所以吃過早飯以後就整山藥，玉米面用山藥和面，在放上酵母，應該好吃。
還真的讓姜心語猜對了，王愛玲在八點過來了。
「姐你怎麼了？情緒怎麼不好？」
「沒事，就是我姥姥家都沒有吃的了，看著表弟表妹們心里不舒服。」
「都這樣，咱們要不是運氣好找到山藥，也是這樣的。」
「昨晚上我哥偷著給我姥姥家被一筐山藥送過去了。
可是這個也頂不了多長時間。我哥今天帶著我舅舅他們上山，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山藥。
要是下雪，大雪封山，就只有等著挨餓了。」
「姐，我這里還有不少山藥，就我自己吃，你告訴大娘，要是家里沒有了，就來我這里背。」
「你還是留著吧，我家比你的多，我以後還不在家里吃飯，怎麼都混到來年了。
再說家里還有倭瓜，我昨天去地窖看了，里面有十多個大倭瓜呢。
現在村里不管大人孩子，白天都上山找吃的，我前天看到村里的小孩吃著山藥豆，這幸虧咱們發現的早，要不然我都不敢想。」
「那沒有人好奇這山藥是誰挖走的？」
王愛玲搖頭，「我沒有听說，我爸媽也沒有說過，估計他們還不知道大頭是在地里埋著吧。」
「家里大娘他們也上山了？」
「嗯，我爸說吃的不怕多，再說也怕別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