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打破壁壘

五把雪亮的長刀齊齊揚起。

直接砍在李夢舟的身上。

四境巔峰的力量毫無保留。

將得整個房間摧毀殆盡。

猩紅的鮮血灑落地板,李夢舟猛地睜開了眼楮。

縱使他的身體被藥浴淬煉的很強悍,但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那五把刀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創傷,李夢舟忍不住再度噴了一口血,他癱倒在地板上,扭頭看著站在面前的五個人。

「七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得手了,害得我們緊張個不行,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但對七先生而言,尤為遺憾的是,你注定破不了五境,而是要死在我們手里。」

李夢舟皺眉看著他們,「在千海境里會殺我的,應該只有杭子玉,如此想來,你們也是南天門聖殿修士,說來也是,你們那位雪夜太子也在千海境里,他也有可能會殺我,可你們的實力連杭子玉都不如,何來的自信能殺我?」

那五名聖殿修士像看白痴一般的看著李夢舟,為首者說道︰「七先生,實話實說,中了我們五人各自一刀都沒有死,你確實很厲害,但你已經是我們粘板上的魚肉,你又哪來的自信說我們不能殺你?」

李夢舟淡淡說道︰「正因我沒有死,那麼死的人就是你們。」

「早知劍修很張狂,貴為離宮劍院七先生的你,便是相當張狂,連站都站不起來,依舊有著一身傲骨,可惜在我們看來,那是極其可笑的,我們也懶得與七先生多說廢話,太子殿下確實要殺你,而且很快也會來到瑯琊城,但想必就連太子殿下也不會想到,七先生你會死在我們手里。」

李夢舟渾身鮮血淋灕的坐在地板上,挑眉笑道︰「事實證明,你們聖殿修士都很白痴,明明你們那麼小心,只因打傷了我,便覺得勝券在握,開始展露你們那白痴的一面,杭子玉如此,你們如此,想來那雪夜太子也好不到哪去。」

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朝著面前的五名聖殿修士點了點,在他們困惑的目光里,有劍鳴聲忽起,伴隨著劍鳴聲的是一縷寒光乍現,緊跟著那五名聖殿修士便睜大眼楮,捂住向外淌血的脖頸,紛紛撲倒在地。

一把飛劍懸浮在半空中。

李夢舟微笑著說道︰「只要我沒死,那麼死的就一定是你們,現在很清楚了吧。」

注視著那五名已經斷絕生機的聖殿修士,李夢舟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他緊緊蹙著眉頭,根本沒有去管身上的傷勢,意識再度入了氣海,握著手里的不二劍,抬頭看著那出現裂紋的鎖鏈,喃喃說道︰「就差一劍了。」

若不治傷,他會失血過多而死,但他必須要斬出那一劍。

舉劍。

揮劍。

枷鎖破碎。

荒漠般的氣海里生出新的綠洲,江河奔騰的更為激昂。

一股股暖流躥入四肢百骸,讓得傷口處往外流淌的鮮血凝固,李夢舟忍不住舒爽的吐出口氣,他再度睜眼,在氣海里又斬出了一劍。

咯 。

五境門檻的那道壁壘碎裂。

大量的天地氣運涌入朝泗巷。

但同時也涌入了瑯琊城里某個地方。

同一時刻,瑯琊城里有兩個人破入五境。

李夢舟感受著氣海里源源不斷涌出的力量,沒有想象中那般喜悅,反而極其平靜,意識里浮現的《蠶滅卷》第二篇章已經打開,原本空白的頁面漸漸浮現字體。

《蠶滅卷》是不二洞的至高神通,就連韓一也只是打開了兩個篇章,便站在了世間年輕一輩的最高峰,而《蠶滅卷》總共只有三個篇章,世間把《蠶滅卷》領悟完全的也只有李道陵一人,他便是憑借打開第三篇章,勘破五境壁壘,越入五境之上的玄命境界,若非那時不二洞遭遇大劫,讓得李道陵破境失敗,並沒有真正跨入玄命,也許不二洞的命運就會更改。

但正如那五名聖殿修士專門挑著李夢舟破境時來偷襲,便注定了李道陵那時候沒辦法破入玄命,覆滅不二洞的人是專意挑選的最佳時機。

《蠶滅卷》第一篇章帶給李夢舟的是生生不息的念力,而第二篇章帶給他的便是一種更深的感悟,讓他能夠輕易跨越境界。

世間修士能夠跨境對敵的人物寥寥無幾,最高也僅僅是跨越一個小境,且也只是跨境對敵,而不能殺敵,開啟第二篇章前,李夢舟只能做到碾壓同境,而若境界高過他,他便也束手無策,只是勉強有一戰之力罷了,但開啟第二篇章後,他便直接具備跨境殺敵的實力,如此對比,便能知曉《蠶滅卷》第二篇章帶給李夢舟多大的底氣。

便也意味著他剛剛破入五境,就已經近乎觸模到了知神境巔峰的高度。

哪怕他並不能對抗知神境巔峰的大修士,但除了像薛忘憂這般在知神境巔峰多年的強者外,尋常的知神境巔峰修士,也做不到輕松殺死他。

如果再遇到梨花書院那位鎮守在天棄荒原的教習雲清川,李夢舟有自信一劍便可取其性命,甚至不用借時方雪和卓丙春的劍,也能斬出當時對抗帝君林敢笑的一劍,而在這種基礎上,再借卓丙春的劍,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可以直接殺死修為沒有回到五境之上的林敢笑。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到底能不能做到,也無法驗證,畢竟不可能讓林敢笑活過來,再殺一次。

從破境的感覺里回過神來,李夢舟注視著瑯琊城某個方向,顯然謝春風也已經破入五境門檻,但他沒有著急走出朝泗巷,破境是一回事,雖是讓得他的傷勢有所好轉,但也僅僅是讓傷口結痂,他仍需要穩定境界的同時,治愈傷勢。

在李夢舟和謝春風破境的時候,東城門外,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月從霜和南笙趕到東城門時,陣術便剛好被傀儡攻破,而她們開始抵御傀儡不久,東城門下便出現了一名紅衣女子。

那是北琳有魚。

「瑯琊城的情況好像很糟糕啊。」

北琳有魚在傀儡群里閑庭信步,美目輕抬,看著城頭上的月從霜和南笙。

月從霜微微挑眉,她心想著世間諸國里那些絕世妖孽看來全都已經跨入五境,她和謝春風及鐘溪言這些人雖是天才一流,但也遠稱不上妖孽二字,她對北琳有魚並不是很了解,眼見著簡舒玄、歐陽勝雪和北琳有魚這些跨入五境的存在一一來到瑯琊城,要說月從霜心里很平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哪個修行者不想站在世間的最高峰。

北琳有魚終究是魏國芍華書院最強的弟子,月從霜也向來不願跟任何人比較,便開口把瑯琊城的狀況告知北琳有魚,希望她也能像簡舒玄和歐陽勝雪那樣,幫忙引離東城門外的傀儡。

雖然月從霜只是簡單的用一句話描述,但北琳有魚覺得引開傀儡這種事情太麻煩了,她站在城下思考,千眾傀儡卻近不了身,那副畫面當真給予南笙心里很大的震撼,想著五境里的大修士果然強到離譜。

而北琳有魚並沒有思考太長的時間,她環顧著周圍的傀儡,淡淡說道︰「這些傀儡聚在此地,吵吵嚷嚷,也確實很煩人,那便把它們直接解決掉吧。」

月從霜皺眉說道︰「北琳先生,哪怕你入了五境,輕易便可殺死這些傀儡,但它們依舊會復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若沒有真正能殺死它們的方法,將得它們引來就是唯一的方式。」

北琳有魚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面對著那些傀儡,緩緩拔劍。

一股氣浪憑空生出。

波濤洶涌。

宛如水流波紋,在空間滌蕩。

瞬息便覆蓋了東城門外所有傀儡。

隨著北琳有魚手里的劍斬落,砰砰砰地悶響接連響起,仿佛起到連鎖反應,在那股氣浪覆蓋下的傀儡盡數被壓迫到炸裂開來,直到整個東城門外變成一地碎石廢墟的景象,北琳有魚便再次出劍,平地掀起一股狂風,將得那些碎小的石子刮飛到數里開外的地方。

長劍歸鞘,北琳有魚抬頭看著月從霜和南笙,輕聲說道︰「雖然傀儡殺不死,但把它們引開那麼麻煩的事情,我懶得去做,這才是最好最快的解決辦法。」

月從霜和南笙面面相覷,一時竟啞口無言

月明湖畔,連接內外城的街道上,自三個方向而來的修行者匯合在一塊。

柳澤開口說道︰「只剩下北城門了。」

他話音剛落,鐘溪言和陳子都便走了過來,同時跟著他們過來的還有謝春風。

「北城門也已經解決了。」

鐘溪言和陳子都的神色都有些怪異。

他們看著謝春風,解決北城門傀儡的人便是謝春風。

謝寧察覺到問題所在,當即很是激動的說道︰「哥,你破入五境了?」

謝春風點點頭,他看向朝泗巷,輕聲說道︰「七先生應該也破境了。」

忙著抵御傀儡的人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瑯琊城里的情況,且這里是千海境,破入五境時,並沒有出現什麼天地異象,何況千海境本身便充斥著氣運,有大量氣運凝聚在某處,若不刻意感知,也很難發現。

原本就跟謝春風站在同一層面的月從霜和鐘溪言此時對視一眼,他們心里也有了些想法,但沒有急著去感悟氣運,因為李夢舟和謝春風同時破入五境,便意味著他們要在此分出勝負。

傀儡的事情已經解決,他們也不需要再守城,便全都前往了朝泗巷。

在路上,歐陽勝雪和北琳有魚也知道了李夢舟和謝春風破境對賭的事情。

但等他們到了朝泗巷時,眼見小院里被毀壞的慘不忍睹,也都頗感詫異,謝寧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李夢舟那家伙破個境,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李夢舟所在的房間門窗皆破,那五名聖殿修士的尸體也很快呈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對。

且依舊在觀想狀態中的李夢舟,渾身血跡斑斑,就算傷口結痂,那副畫面也是觸目驚心,歐陽勝雪深深皺著眉頭,他自然心里有了些憤怒,眼前的場景很明顯是那死掉的五個人試圖偷襲破境中的李夢舟,雖然那五個人已經死了,但他能夠想象到當時的驚險。

「師弟。」歐陽勝雪快走幾步,小心翼翼的看著李夢舟,又驀然回頭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瑯琊城里,為什麼會有人要殺我師弟?」

鐘溪言和月從霜他們也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但他們一眼看出那死掉的五個人是共同守城抵御過傀儡的人,這反而也讓他們更費解。

倒是柳澤隱隱意識到什麼,開口說道︰「當初有北燕道宮南天門聖殿修士杭子玉要殺七先生,我也曾被其蒙騙,莫非瑯琊城里除了杭子玉,還有其他聖殿修士?」

歐陽勝雪也很快想到曾經杭子玉率領著聖殿修士和那丹城小南天門的掌教刺殺李夢舟,被自己擊退的事情,他面色陰沉地說道︰「又是北燕道宮!」

聞听得柳澤的話,鐘溪言等人也都反應過來,在柳澤布置陣術前,李夢舟便簡單說過一句,只是沒想到除了杭子玉,瑯琊城里居然還有其他聖殿修士潛伏著。

事實上,杭子玉最先是出現在坻水郡的,月從霜和南笙早就知道北燕道宮派遣了一批四境修士來到姜國調查莫城小南天門被毀一事,既然杭子玉也在千海境里,那麼會在這種情況下要殺李夢舟的,也就只有北燕道宮的聖殿修士了。

此時南笙朝著李夢舟走了過去,再次伸手去戳他的臉,同時嘴巴里嘀咕著,「應該沒死吧?」

她其實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再想什麼,在剛剛看到李夢舟渾身是血的模樣時,她便很是擔憂,但她又覺得那種感覺很不對勁,雖然曾經誤會李夢舟的事情早就被證明確實是誤會,可對待李夢舟的態度,也最多是從厭惡變成無關緊要而已,突然出現其他的情緒,便讓南笙很是惶恐。

她又不是白痴,那種莫名的感覺意味著什麼,自然是很清楚的,只是她不願意去相信,想著去戳戳李夢舟的臉,對方會不會再次像在酒肆里那樣睜開眼楮嚇她。

但她把李夢舟的臉戳來戳去,也沒見他睜開眼楮,甚至連呼吸聲都很微弱,若非距離近根本都感覺不到,她一時便又慌張了起來,很難再壓制下去,「真的死了?!」

歐陽勝雪雖然不知道南笙在做什麼,但還是搖頭說道︰「師弟只是在休養生息,因傷勢太嚴重,意識薄弱,尚且沒有生命危險,便不要打擾他了。」

他親自將得那五名聖殿修士的尸體移出了小院,回來後,看著在場的人,說道︰「你們是否有听聞千海境里所謂五境傀儡出沒的事情?」

多數人都听說過這件事情,但顯然沒有一個人真正見到。

反倒是簡舒玄輕輕皺著眉頭,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又沒有開口。

歐陽勝雪接著說道︰「不管那五境傀儡的出現是不是真的,都要有些防備,我在這里守著師弟,等他醒來,所謂對賭的事情,也得是在我師弟清醒的時候,大家抵御傀儡想必也累了,便先休息吧。」

有些人依言離開朝泗巷,鐘溪言和月從霜也都準備嘗試破入五境,謝春風帶著謝寧要指導他修行,便只剩下簡舒玄、北琳有魚、南笙、陳子都和柳澤依舊待在院子里。

南笙和陳子都就坐在距離李夢舟不遠的地方。

簡舒玄獨自站在角落,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北琳有魚看著李夢舟,又很快看向歐陽勝雪,說道︰「道宮聖殿修士為何要殺七先生?」

同在魏國,蘇別離知曉,不代表每個人都知曉,畢竟莫城小南天門那件事情遠沒有天棄荒原一戰來得轟動,且坻水郡里的修行者也都沒有張揚,否則杭子玉到姜國的第一時間便找上李夢舟了。

待得歐陽勝雪把李夢舟在坻水郡莫城做的事情告訴北琳有魚後,她略微有些錯愕,「沒想到七先生居然有這般膽魄,他在天棄荒原朝著山外帝君林敢笑拔劍,那里終究有著很多強者在,可他一劍毀掉道宮的小南天門,便是公然挑釁整個道宮,也怪不得南天門聖殿修士要跑到姜國來殺他了。」

說到這里,北琳有魚忽然皺起眉頭,「那麼雪夜太子也有要殺七先生的想法,因道宮在姜國的布局很淺,才不能第一時間把目標對準七先生,但這麼久過去,道宮也應該已經清楚莫城小南天門是被離宮劍院七先生毀去的,何況那杭子玉出現在千海境里,又有聖殿修士在朝泗巷刺殺七先生,很可能在進入千海境前便同雪夜太子有過聯系。」

歐陽勝雪說道︰「有我在這里,任何人都別想傷害師弟。」

北琳有魚神情凝重地說道︰「但我在千海境里踫到過雪夜太子,也和他動過手,他不僅僅是跨入了五境門檻,而且直接入了上境,想來就算是大先生也不是他的對手。」

世間諸國里的絕世妖孽,本身便已經站在五境門檻前,在千海境里頓悟,也都不是尋常的知神下境修士,且在穩固境界的同時,再行領悟,也都很接近知神上境,但直接破入知神上境也是稍顯夸張的,聞听得北琳有魚的話,歐陽勝雪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不少。

哪怕歐陽勝雪和北琳有魚這般層面的妖孽人物,都能跨境對敵,但雪夜太子也能做到,且他本身就在知神上境,自然是把距離拉開了一截,正如北琳有魚雖具備和雪夜太子一戰的資格,卻是根本贏不了。

或許歐陽勝雪和北琳有魚一起上,才能勉強和雪夜太子打上一打,但也依舊沒有必勝的把握。

「不管雪夜太子變得有多強,若他真要殺我師弟,那我拼了命也會阻止他。」

歐陽勝雪的態度不會有絲毫改變。

他在平常時候或許經常優柔寡斷,但在某些事情上,他也同樣能夠做到相當干脆。

歐陽勝雪的心是軟的,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可若要擔著整個離宮劍院,他的性格便很有問題了,正如現在的薛忘憂,隨著年紀越大,他的劍心也已經變得很搖擺,經常猶豫不決,也正因如此,薛忘憂更迫切需要培養出繼承者,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問題,卻沒有辦法去改變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

朝陽的光輝灑落瑯琊城。

入了朝泗巷。

李夢舟睜開了眼楮。

他看著直接靠著門框熟睡的南笙和陳子都,緩緩站起身,那破爛的衣袍上干涸的血跡,讓他很不舒服,便輕手輕腳的走出四面漏風的房間,提著從井里打的兩桶水,視線從大師兄歐陽勝雪、簡舒玄和柳澤的身上掃過,他們也是直接在堂屋里睡的,朝泗巷的小院並不小,有二層樓,李夢舟很不理解他們為什麼有房間不去睡。

但他也渾然忘記了,小院里只有兩個房間是有床有被褥的,一間房被毀了,二樓的房間則是以前古詩嫣睡的,歐陽勝雪他們沒有去二樓,自然有原因,但李夢舟不知道。

其實在他觀想的時候,小院里出現的人和他們的對話,李夢舟也隱隱听到了一些,只是他確實沒辦法在觀想狀態中退出來,毫無防備的被那五名聖殿修士各砍一刀,若非藥浴淬煉出來的體魄足夠強悍,他連命都沒了,想要恢復過來自然沒那麼容易。

他提著水小心翼翼的走上二樓,推開古詩嫣的房間門,在屏風後面有浴桶,他徑直便走了過去,把兩桶涼水倒進去,然後褪去衣服便垮了進去,雖然用熱水洗更舒服一些,但此刻的李夢舟也懶得燒水,尋常的修行者便已經能夠寒暑不侵,用涼水洗澡也並無區別。

而在李夢舟剛剛上二樓的時候,在堂屋里睡著的簡舒玄便睜開了眼楮,他默默看著李夢舟的背影,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李夢舟的身影已經消失,他便又重新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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