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那自絕境中出劍的少年

蓮花化劫之法本就不是隨意便可施展的神通,對付林敢笑是沒有辦法,蓮花陣是唯一可能殺死他的機會,而落青冥也是同樣的道理,就連唐聞柳都不能對落青冥造成傷害,木皆然也只有施展出蓮花化劫這一個辦法。

因此所帶來的後果,便是木皆然的氣息在不斷減弱,甚至境界有了要跌落的跡象。

她仍在咬牙支撐著。

忽有所感,她低頭望去,那只黑貓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腳下,正渾身炸毛,那是它感受到威脅,戒備著試圖攻擊的姿態。

此時黑貓的叫聲是很尖銳的,而那聲喊叫,也讓得夜空里的落青冥怔了一下,僅僅是在那一息的時間里,木皆然沒有讓機會從手里流失,雙臂猛地朝下砸落,蓮花陣便在瞬間成型,將得落青冥狠狠壓了下來。

在完整的蓮花陣里,任憑落青冥如何沖撞,都不能逃月兌。

木皆然長松了一口氣,她低頭瞧著那只黑貓,緩緩將它抱在懷里,讓落青冥怔住的不是黑貓的叫聲,而是先前木皆然灌注在黑貓體內讓它去解救沈秋白等人的那股氣息,伴隨著它的叫聲全部釋放了出來,雖根本不能對落青冥構成威脅,但也僅僅是讓落青冥愣住的那一息時間,便足夠讓木皆然反敗為勝了。

因落青冥被困在蓮花陣里,那將得唐聞柳鎖住的黑色氣焰也隨風而散,他身上的甲冑已經殘破的不成樣子,渾身都是焦黑的痕跡,極其虛弱的一頭栽在雪地里。

可饒是如此,已經虛弱成這般模樣的唐聞柳,仍舊掙扎著握住了靜靜躺在雪地里的白鹿刀,且憑著僅剩的力氣,朝著林敢笑丟擲了過去。

微弱的破空聲,打斷了正在掠奪氣海靈元的林敢笑,他仍舊緊緊抓著李夢舟的腦袋,身子側轉向唐聞柳,眯起眼楮,那被丟擲過來的白鹿刀,懸停在他的眉間,震顫了幾下,便跌落在地。

「都已經這副模樣了,還不願意放棄,我倒是有些佩服唐神將的意志力,不愧是姜國戰神。」

他看向被困在蓮花陣里的落青冥,那股黑色氣焰正在被蓮花煉化,落青冥正在悲鳴。

唐聞柳趴在雪地里,他連抬起腦袋都很勉強,可那虛弱的聲音依舊很清晰的傳入林敢笑耳朵里,「你見識過蓮花化劫之法的恐怖之處,那只怪鳥很快就會沒命」

林敢笑淡淡說道︰「你根本不明白落青冥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它就算不在鼎盛時期,也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強,包括我,當時哪怕雲清川沒有偷襲小皆然,我也不會死,最多丟掉半條命罷了,可對落青冥而言,小皆然施展出來的蓮花化劫之法不過是小孩的把戲。」

唐聞柳的腦袋低垂在雪地里,眼楮斜視著蓮花陣里的落青冥,說道︰「我覺得它沒有你說得那麼強。」

林敢笑沒有說話,他對落青冥很有信心,哪怕現在被困蓮花陣的落青冥有些狼狽,可他依舊堅信落青冥不會有任何意外。

唐聞柳很是艱難地抬起腦袋,他試圖在雪地上爬動,奈何爬了半天,也沒有移動分毫,最終只能長吐一口氣,選擇放棄,只是盡量把視線放在李夢舟的身上。

林敢笑掠奪氣海靈元的過程其實一直在被打斷,掠奪時需心無旁騖,木皆然弄出了些動靜,唐聞柳雖然只是趴在那里,可也在不知情的拖延了時間,沈秋白他們尚沒有生命危險,有著很充足耐心的李夢舟,始終都沒有什麼動作,他仍在等待著機會。

唐聞柳沒有對李夢舟說些什麼,且不說現在的李夢舟也已是強弩之末,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也根本奈何不得林敢笑,可在他注視著李夢舟的那一瞬間,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哪怕意識到李夢舟要試圖做些什麼,但唐聞柳並不抱希望,反而有些擔憂。

抱著黑貓的木皆然在雪地里踱著步。

她沒有朝著林敢笑走來,而是徑直走向了雲清川。

唐聞柳和李夢舟都有些不解,默默注視著木皆然。

而剛剛把時方雪那一劍攔下來的雲清川也察覺到了木皆然的接近。

他心里暗暗想著,哪怕是這種局面,木皆然也依舊是想把前面被偷襲的事情給報復回來。

不能說是木皆然不在乎沈秋白那些年輕人的死活,而是她有自信,能夠很快解決眼前的事情。

雲清川是有些緊張的,他凝視著越來越近的木皆然,沉聲說道︰「沈秋白和北藏鋒他們的修為境界要高一些,或許能堅持久一點,可那些只是在四境上的修行者,氣海靈元很快就會被掠奪干淨,等待他們的就會是死亡,你不該朝我走來。」

木皆然淡淡說道︰「你是梨花書院的教習,我本沒有資格制裁你,但院長不在,而你又曾對我偷襲,我便有理由殺你。」

雲清川很清楚的明白,哪怕木皆然受了傷,想要殺他,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她畢竟不是時方雪。

她是五境知神巔峰的大修行者。

雖說在對付落青冥的時候,木皆然的境界有所跌落,可並未直接從巔峰跌落下來,她依舊站在雲清川需要仰望的位置。

雲清川能夠感受到木皆然要殺他的決心。

「我雖然對陣術只懂個皮毛,可這里有鎮魔屏障在,又有我曾布下的小陣,只要我想,隨時都能啟陣,皆然大師想殺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他本來就是林敢笑安排好的棋子,鎮守天棄荒原的過程里,自然也是做過很多事情,所謂布陣便是最主要的事情,但一直以來他都偽裝的很好,讓得木皆然和時方雪都覺得雲清川只是因為枯燥,而布陣布著玩的。

蓮花化劫之法雖然也算是一座大陣,但也只是曾經南禹大修借鑒陣術領悟出來的,說是陣術不如說是神通更準確一些。

對于並不懂陣術的木皆然而言,哪怕雲清川的陣術本來只是皮毛,而終究有鎮魔屏障在,雲清川暗地里在天棄荒原又布置下了很多陣眼,但凡啟動,便可借助鎮魔屏障的威力來擊殺敵人。

可這終究只是一種理念,雲清川從來沒有嘗試過,若能借此唬住木皆然自是最好,能不打,他其實也並不想打,實在是信心不是很足。

但木皆然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唬住的。

她說要殺雲清川,便一定要殺。

因雲清川的背叛。

因雲清川的偷襲。

也因那一下的偷襲,讓局面完全翻轉,若非如此,憑借蓮花化劫之法,就算不能直接殺死林敢笑,也不至于走到如今這般困境,可以說,雲清川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

木皆然找不到理由不去殺他。

「我要殺你,其實很容易。」

抱著黑貓的木皆然,行走在雪地里,有寒風微拂,那細弱的貓叫聲,如泣如訴。

雲清川雙手結印,神情很是凝重的看著木皆然,喃喃低語道︰「既是唬不住你,那便也只能拼了,我倒不相信你兩次施展出蓮花化劫之法,還能留有殺死我的余力。」

隨著雲清川的動作,厚厚積雪下面迸發出了一道道靈光,一座座小陣啟動,逐一相連,借著鎮魔屏障的靈氣,一座大陣也在漸漸成型。

但木皆然的速度比他更快。

她始終抱著那只黑貓,可一步跨出,便是數十丈的距離,在雲清川結印的過程里,便瞬息間站在了他的面前,抬手一指點在了雲清川的眉心處。

那一座座小陣開始崩塌,盛放的靈光也在熄滅,天棄荒原再度被黑暗侵襲。

木皆然一腳踏破了那些陣術,無盡黑暗里唯一的光明,呈現在她的指尖。

雲清川睜大了眼楮。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木皆然。

「這絕不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雖然心里很清楚自己和木皆然之間的差距,可也絕對想不到,木皆然能夠如此簡單的來到他的面前。

那一座座小陣破裂,煙消雲散,隨著木皆然那一指而寂滅,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徹底擊潰了雲清川的心神。

他沒有那麼足的信心,但至少不該敗得這麼慘,雲清川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自四境門檻開始,其實每一個小境之間的距離便已經很遙遠,何況是五境門檻里,木皆然不僅僅是比雲清川高出一個小境那麼簡單,那是沒辦法輕易逾越的鴻溝。

那一指傾注了木皆然的全力,目的便是一擊必殺,絕無失手的可能。

「你自己也常說只懂得陣術皮毛,那麼就算你投機取巧,借助鎮魔屏障的力量,皮毛依舊是皮毛,不可能因此讓你的陣術變得有多厲害,何況我的境界高過你,殺你,便是很容易的事情。」

雲清川的眉心離開了木皆然的指尖。

重然倒在雪地里。

他望著天棄荒原的夜空,想著小時候面對山外人的恐懼,因恐懼而想要成為修行者,刻苦跋山涉水,受盡磨難才終于考入梨花書院,卻又因恐懼墜入山外,如今想來,當真是很廢柴的事情

雪花在雲清川的身上飄舞。

時方雪癱坐在旁邊,靜靜看著。

木皆然徑直轉身走向林敢笑。

有被林敢笑掠奪氣海靈元的年輕修行者正在死去。

像陶葉和沈霽月她們這些剛入四境門檻的,也只是遙遠觀望著,心有余而力不足,面色痛苦,她們就連被林敢笑掠奪氣海靈元的資格都沒有。

而李夢舟也等到了出劍的時機。

林敢笑的視線在木皆然的身上。

他掠奪氣海靈元的動作有些停滯。

僅僅是在那一息的時間里,不二劍震顫著從雪地里飛出,斜刺向林敢笑的脖頸,而林敢笑的反應也是很迅速,他微微側頭,便避過了那一劍,但讓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是,李夢舟的右手忽然探出,一把握住了不二劍的劍柄,與此同時,他瞬間掙月兌林敢笑的右手控制,劍鋒直接橫砸過去,重劈在林敢笑的咽喉上!

鏗地一聲脆響。

劍刃僅僅是刺破了一點皮,讓得林敢笑站立不穩,身子歪了一下,他眼珠轉動,緊緊盯著持劍的李夢舟,咧嘴冷笑道︰「如果你的修為足夠強,剛才那一下,還真有可能要了我的腦袋,可惜,你就是一個廢柴,偏偏還是一個不听話的廢柴,總是想著做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李夢舟眉頭深鎖,調轉身形,雙臂繃緊,齊握劍柄,在半空扭轉了半圈,再度狠狠劈砍向林敢笑的咽喉。

然而林敢笑卻猛地伸手,五指牢牢扣在了劍身上,他左腿繃直,膝蓋微屈,重然踢中李夢舟的月復部, 地一聲悶響,不二劍仍舊被林敢笑的五指牢牢扣住,但李夢舟的身子卻朝著夜空上彈射了出去。

他凝視著李夢舟掠上夜空的身影,將得手里的不二劍扔在地上,掉落在唐聞柳的面前,繼而冷笑道︰「雖然只掠奪了一部分氣海靈元,但我也感覺到身上開始充滿了力量,哪怕雲清川那個廢柴死了,你們也沒有半點勝算。」

摔落在百米開外的李夢舟,翻身躍起,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把身後的驚蟄刀握在手里,咬緊牙關,猛地一刀斬擊了出去。

厚厚地積雪被掀起,雪霧彌漫間,一條雪龍呼嘯而起,眨眼便跨越了數百米的距離。

林敢笑說道︰「你的招數倒是花里胡哨,可惜,半點用處都沒有。」

他往前踏出一步。

雙臂直接深入雪龍的嘴巴里,沉喝一聲,將得雪龍撕成兩半,雪霧漸漸彌漫開來。

掉落在唐聞柳面前的不二劍,震顫著再次飛起,直襲林敢笑的後心。

與此同時,李夢舟的身影也自雪霧里躍出,雙手高舉驚蟄刀,蘊含著《浮生燼》刀術的一刀,直擊林敢笑的面門。

林敢笑望著前方的李夢舟,左臂抬起,左手猛地緊握,那飛速掠來的不二劍便停在了半空,僅僅片刻時間,便重又掉落在地,而他再次踏出一步,李夢舟那一刀便土崩瓦解,整個人也噴血倒飛回去。

躺在雪地里,李夢舟掙扎了半天,滿臉是血的他,艱難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多次險些摔倒,但他還是攥緊手里的刀,又一次向著林敢笑沖了過去。

倒飛而回。

再度爬起身,沖向前。

倒飛而回。

沖向前。

一次次爬起來。

一次次被擊飛。

如此往復,不知疲倦。

被紫雷覆蓋的天棄荒原,除了那風雪聲外,便只有李夢舟吐血時的悶哼聲,以及他連續出刀的聲音。

漸漸地,那些聲音變得很微弱。

林敢笑緊緊蹙著眉頭,他雖然沒有想要直接殺死李夢舟的想法,但如此被重擊,就算是破入五境門檻的大修行者,也很難承受得下來。

他很清楚,這是藥皇龍淵幫助李夢舟淬煉體魄的緣故,林敢笑並不清楚藥皇龍淵那麼做的原因,但肯定不是為了增強李夢舟的體魄,這只是過程里,需要淬煉體魄,然而不管藥皇龍淵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李夢舟意志不毀,身體不破,就會一直沖上來。

或許是林敢笑沒有動真格的,但李夢舟能夠堅持這麼久,也在于他現在的修為境界已經很接近四境巔峰,哪怕因有利用藥液破境而失敗造成的氣息大幅度減弱,可他的境界是擺在那里的,隨著他境界的提升,藥液融入四肢百骸的進度加深,也使得他的體魄越來越強。

除非是知神下境的大修行者認真起來,否則五境門檻以下的修行者,很難攻破李夢舟現在的體魄程度,除非是打消耗戰,換句話而言,除了知神下境以上者能夠將他一擊必殺,余下者想要殺他,都得費些工夫。

林敢笑若想殺他,當然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李夢舟的氣海靈元還沒有掠奪過來,林敢笑自然不想直接殺死他,縱使在修行者剛剛死亡時的有限時間里仍舊能夠掠奪氣海靈元,但肯定要比掠奪活著的修行者差一點,林敢笑自是想要掠奪最好的氣海靈元。

「龍淵這老混蛋,死了還給我找麻煩,弄出這麼一個小子出來。」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把李夢舟的氣海靈元掠奪過來,但只因搞不明白藥皇龍淵那麼做的目的,他其實心里一直都在猶豫的,因為像李夢舟這樣的情況,可是很罕見的,輕易死掉,便是很可惜的事情。

他活著的好處,是很顯而易見的。

而若是死掉,得到好處的也就只是林敢笑一個人。

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值得去糾結的事情。

可是林敢笑躲躲藏藏那麼久,目的便是要讓落青冥降臨,繼而打破鎮魔屏障,他雖然是自私的人,可針對這件事情,卻是站在整個山外的立場上。

李夢舟活著對山外有益。

死了對自己有益。

這確實是值得糾結一下的事情。

但也僅僅是糾結那一下,現在落青冥已經降臨,而攔路者也僅剩下死亡一個結局,李夢舟存在與否,便沒有很重要的意義,倒不如將他的氣海靈元掠奪,助自己提升境界。

木皆然看著唐聞柳面前躺著的沈秋白等人,他們皆是面色慘白,其中甚至還有幾具尸體,除去沈秋白、北藏鋒他們修為較高的,有充足的氣海靈元,沒有很快被掠奪干淨外,修為較弱的,距離林敢笑近一些的,已經失去了生命。

林敢笑縱是山外帝君,也不能把十數名修行者的氣海靈元同時掠奪過來,他只能首先掠奪像沈秋白和北藏鋒這樣主要的人物,順便把距離他最近的修行者的氣海靈元一並掠奪,稍靠外的人,掠奪時所需要的時間自然也會相對長一些,畢竟山外修士掠奪氣海靈元也是有距離限制的。

尋常的山外修士掠奪氣海靈元時需要在有效距離內十數息甚至數十息的時間里才能催動掠奪之術,強大的山外修士催動掠奪之術的時間則會相對縮減,但也做不到瞬間就能把氣海靈元盡數掠奪過來。

何況林敢笑在掠奪的過程里也有多次被打斷,能夠活下來,是很幸運的事情。

但也在于沈秋白他們全都在抵抗,哪怕他們沒有辦法在被掠奪的過程里完全封閉氣海之門,卻也能減緩被掠奪的速度,有幸運,也有他們想要活下去的堅定。

「自我得知有山外人在姜國里生亂的時候開始,也未曾想到過,會經歷這樣一件事情。」

唐聞柳很努力的想要站起身,結果還得是在木皆然扶住他,才能站得起來。

他對木皆然表達謝意,望著一次次爬起來向林敢笑出劍的李夢舟,由衷感嘆道︰「實力相差那般懸殊的少年,仍在拼命,我又怎能只是躺在這里,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得戰斗到底。」

木皆然輕聲說道︰「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姜國神將不應該死在這里,你有句話說得不錯,我的職責便是鎮守天棄荒原,這是我答應師兄的,或許往大義來想,鎮守天棄荒原,便是在看守天下蒼生的安寧,但我尚且沒有資格守護整個人間,我只是南禹枯禪的一名修行者,我要殺死林敢笑,不是為了天下蒼生,只是為了我自己。」

「曾經的我,在林敢笑面前只有恐懼,現在的我,不能再恐懼,我會不惜代價的將他殺死,或許,這便是我跟他之間,必須要解決的事情。」

唐聞柳很艱難的蹲子,撿起了白鹿刀,黑貓也幫他把那桿銀槍拖了過來,他把白鹿刀掛在腰間,用那桿銀槍撐地,穩住身形,輕撫了一下黑貓的腦袋,重新站起身子,說道︰「我雖然不是很清楚,在蕩魔時期,林敢笑對你做過什麼,但肯定對當年尚且年幼的你造成了很大的陰影,你要殺他,理所當然,而我也有殺他的理由,只因我是姜國神將。也許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但最起碼能拼命盡量幫到你。」

木皆然看著他,說道︰「我對蓮花化劫之法並不精通,但南禹枯禪並非只有這一門神通術法,或許以我現在的狀態,那會變得很難,但我必須要去做,這也是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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