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到如今,擔心也沒用,只能先去看看,再隨機應變。
「爺爺,事不宜遲?」吳奪有點兒小興奮。
吳大志卻擺擺手,「從推理的結果來看,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我們的推理,只是建立在兩個大假設的基礎上;第一個假設,是你提出來的,豫州鼎有可能藏于‘宋之社’附近;第二個假設,是我提出來的,提出這座無名山丘的周圍,原本可能是天坑。」
「您的意思是,再捋一捋?」
「嗯,你們看,這樣的一座山丘內部,有沒有可能隱藏著一座古墓?而且是戰國甚至更早的古墓‧‧‧‧‧‧」
「關鍵里頭還是青銅懸棺,什麼樣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墓葬啊!」權浩然跟了一句。
「對!所以,去之前,我們最好想通這個關節,不然的話,到了那里也很容易無的放矢。」吳大志又道,「還有,這一片地,如今是個什麼情況,如果有主了,我們有很多事情是做不了的。」
「從衛星地圖上看,沒有被圈起來,像是一片荒地。」吳奪接口。
「沒有被圈起來,不代表無主。如果我們去了,引起別人注意,也可能有麻煩。」吳大志揉了揉太陽穴,「這一下午,真是累壞了。」
「得,那就先吃飯吧!」吳奪的精神頭兒還可以,「我去整。」
‧‧‧‧‧‧
吃完了飯,三人又圍坐桌旁開始交流。
不過也沒踫撞出什麼新的閃光點。
正聊著,化肥起來了,吳奪又給它弄了些吃的。
化肥吃完之後,來到桌子一旁坐下了,歪著頭看了看他們。
「肥哥你挺明白,正好有事問你,準備好了嘛?」吳奪笑嘻嘻蹲到了它面前。
化肥給了他一個蛋 的眼神。
吳奪打開手機,調取了下午他們看的衛星影像的截圖,「喏,你畫的那個‘天坑孤峰’,是不是這個地方?」
化肥看了看手機屏幕,卻很快搖了搖頭。
「不是?」
吳奪想了想,好像,化肥對于天坑孤峰、青銅懸棺、穿山金甲,只是一種感應‧‧‧‧‧‧既然如此,就有可能不是現在的情況,而是一種「原始狀態」。
「周圍是個坑,不是平的,但是山丘還是這座山丘,明不明白?」吳奪又問。
化肥看起來有些茫然。
吳大志此時開了口,「我看,化肥未必能有清晰判斷。因為它畫出來的三幅畫面,有可能是獨立于現實世界之外的,是一種感應影像。」
吳奪點了點頭,又模了模化肥的腦袋,「是不是除了你‘畫’的三幅圖,別的不知道了?」
化肥慢慢點了點頭。
吳奪還是有點兒不甘心,捏著下巴又琢磨了一會兒,忽而問道︰「對了,你‘畫’的地方,是不是在黃河附近?」
化肥又點頭了!
吳大志和權浩然一看,也不由自主起身,接著又蹲在了化肥面前。
化肥的身體晃了晃,側著腦袋看了看他們,仿佛在說︰激動個啥子?
實際上,問完這一句,吳奪已經沒得問了。
除了黃河,根本沒有什麼大的參照物,大到足以能影響化肥的感應。
吳大志卻換了個角度,「化肥,青銅棺材里,葬的是誰,你知道嗎?」
化肥好像在「思考」。
三人不由相互看了看。看來,化肥知道?只是不好表述?
化肥沒有「思考」出什麼結果,最後看了看他們三個,但是沒有任何表示。
「知道,還是不知道,都沒法表達嗎?知道點頭,不知道搖頭。」吳奪又道。
化肥還是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算了,我看,化肥能感應到黃河,就已經是極限了。至于葬的是誰,就算是名人,哪有黃河這麼大的影響力?對于葬的是誰,它可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不能用知道還是不知道來具體表達。」
吳大志說著,便站了起來,「化肥今天幫著我參研出一個古豫州偏東的大範圍,估計也累壞了。」
「好吧,化肥,你要是沒有什麼想說的,那就休息吧。」吳奪又模了模它的腦袋。
化肥站起身來,卻沒有跑到它日常休息的經案之下,而是跑出了堂屋的門口。
「它這是要干嘛?」吳奪立即跟了出去。
吳大志和權浩然也跟上了吳奪。
化肥先跑到了廚房,來到了一只甕旁邊,用爪子點了點。
甕和壇子類似,一般比壇子大。同時,往往口小肚子大,所以才說「甕中捉鱉」。
這只甕有兩尺多高呢,吳大志曾經用來裝酒,在吳奪周歲的時候將一甕酒埋在地里陳著。後來吳奪考上大學那年,就從地里挖出來了,擺下酒宴請村里人的時候把酒喝了。
而後一直就這麼放在廚房一角。基本不用,偶爾會用來裝水。
「墓葬里的這個人,和甕有關系?」吳奪問道。
化肥並沒有具體表示,而是又從廚房里跑了出去。
接著,化肥跑到了雜物房。
雜物房的東西很雜,但是,那只「青州鼎」就在里頭放著呢!雜物房地下,有一個一米見方的暗室,裝有青州鼎的箱子,就暫時放在暗室里。
三人跟著化肥到了雜物房,吳大志立即開口,「化肥,你是要找青州鼎?」
化肥卻對著貼牆的一個架子的頂部叫了兩聲。
這個架子比較高,有好幾層,放的主要是一些不常用的工具,比如吳大志灌香腸的手搖機器,一年也就用一次。
而架子的頂部,只有兩件東西,一件是吳奪以前放過的風箏;另一件更早,是吳奪小時候玩過的積木,裝在一個盒子里。
吳奪踩著凳子,把這兩件東西都拿了下來,展示在化肥面前,「喏,哪一件?」
化肥用爪子點了點風箏。
而後,它又出現了「思考」的狀態,但依然未果。過了一會兒,化肥便離開了雜物房。
這一次,它哪里都沒去,回到經案底下趴了下來,很快就閉上了眼楮,像是要睡了。
他們三人回到堂屋坐下,吳奪掏出煙來遞給吳大志和權浩然,自己也點了一支,「甕,風箏,和墓葬里的人有關?這,可太費猜了!」
吳大志深吸一口煙,「未必是直接的關系,化肥對此怕是也很混沌。我看,它可能只有一點感應上的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