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清宮舊藏,明代古井

作者︰青木赤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光頭男听了張先生的話,也看了看吳奪,他倒是不急不惱,「現在不止一個人買,價兒還真是繃住了。」

吳奪淡淡說道,「我說了不壞規矩,你談你的,你確定不要了,我再說買不買,現在我只是跟著看而已。」

「小兄弟年紀輕輕,倒是老練,說話滴水不漏。」光頭男笑了笑,「一個竹筆筒而已,小來小去的生意我還看不上呢!」

說罷,光頭男便站起身來,「先走一步!」

說完之後,他卻沒有立即離開,看著吳奪又補了一句,「小兄弟,古玩是眼學,更需要積累,沒有那麼多便宜可賺的!」

吳奪依舊很淡然,「受教了。」

光頭男離去之後,張先生冷笑,「不懂當然不敢買了!」

吳奪接口,「那我現在上手看看?」

「請!」張先生抬手,接著又道,「小兄弟,我叫張可農,是越州郊區咸集鎮的,不知道怎麼稱呼?外地來旅游的?」

「對,來玩幾天。我姓吳,張先生叫我小吳好了。」吳奪略略猶豫,還是說了自己姓吳,不過也沒說全名。

「好,小吳,不要叫我張先生了,听著別扭,叫老張就行!」張可農笑道。

吳奪點點頭,卻沒再多說話,轉而「听」起這件筆筒來,因為之前看已經跟著光頭男看得差不多了。

結果,這東西確實是濮仲謙的真品!

而且,吳奪還听到,本來濮仲謙是做了三只筆筒,刻畫圖案分別是松竹梅︰

松下對弈,竹林撫琴,梅園獨酌。

不過另外兩件到底有沒有流傳下來吳奪就听不到了。

吳奪挺喜歡這件竹筆筒。

不過價兒還是得講的。

竹雕藝術品,價值和材質幾乎沒啥大關系,主要是靠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一個竹筒能值幾個錢呢?這和書畫差不多,紙墨本身也值不了多少。

所以這一類古玩,一旦打了眼,往往就是血本無歸。

相較而言,玉器類的古玩,可能就好一點兒,只要玉料對,哪怕是現代高仿,玉料還能值點兒錢呢。

「雖然落了濮仲謙的款兒,但是剛才那位也說了,濮仲謙的高仿實在太多了,這東西我還是吃不準。」吳奪一邊輕輕撫模筆筒,一邊沉吟。

像是自言自語,其實就是開始談價了。

張可農還是那句話,「二十萬真的最低了。」不過口氣卻比對光頭男要緩和很多。

「只是一個竹筒啊。」吳奪嘆氣。

「小兄弟,我給飯店鄭老板開的最低價可是25萬呢,因為今天讓他耍了,吃了癟,這才又降了五萬報價。」張可農也嘆氣。

吳奪心想,25萬的兩折是五萬,這價兒張可農肯定不會出的,于是決定從十萬開始。

「十萬吧,十萬我這就給你轉賬,老張。」

「你又給我砍一半!」張可農搖搖頭,「這東西,肯定是真品,市場行情四十萬也有了,二十萬本身就是一半的價兒。」

吳奪想了想,「你這麼篤定?那這東西的來路‧‧‧‧‧‧」

「這是清宮舊藏啊,原來有三件,松竹梅,不過我只有這件竹林撫琴的而已。」

張可農此話一出,吳奪心頭一震。

要是別人,肯定覺得他在吹牛皮,啥玩意兒啊?就扯上清宮舊藏?

但是吳奪之前已經听到了,確實是有松竹梅三件。

「噢?那兩件松和梅,雕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爺爺只得到這件竹林撫琴。」張可農頓了頓,「這樣,東西咱先裝好,我再給你講講。」

「行。」吳奪點點頭。

張可農將這件竹筆筒重新裝進錦盒蓋好蓋子,不過也沒有收進包里,而是一手壓住錦盒,一手從兜里掏出煙來,「抽煙麼?」

「各抽各的吧。」吳奪應聲,自己也點了一支。

張可農便就大體說了說這件筆筒的來路。

根據張可農的說法,他的爺爺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末,還是上海法租界的一名巡捕。

當時,倭國鬼子已經侵入上海,不過權衡國際形勢,還不敢在租界明目張膽地燒殺搶掠,采取了一種默認的態度,租界暫時還是安全的。

所以,當時就有大批難民跑到租界。

張可農的爺爺在當時曾經救助過一個難民,此人自稱原本是燕京的古玩商,後來跑到滬海;在滬海,他隨身帶的一箱子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了,只留下這件筆筒。

可能是因為一個「竹筒」看起來太不值錢了。

後來臨別之際,張可農的爺爺又給了此人幾塊銀元,此人則把這件竹雕筆筒送給了張可農的爺爺。

這不是買賣。

因為在張可農的爺爺看來,就這麼個「竹筒」,連碗面條都換不來,幾塊銀元那得買多少面條啊?!所以純粹是資助此人的。

而在此人看來,這件竹雕筆筒要是正常賣,幾百銀元也不賣,所以他是送給恩公、表達謝意的。

張可農的爺爺為什麼會救助此人並短暫交往,張可農沒細說;但是這件筆筒本是一套松竹梅三件,出自清宮舊藏,卻只得了這一件,是此人說的。

而且他是送出之後、臨走之前才說的。許是他怕送的時候說,張可農的爺爺不收。

後來,張可農的爺爺倒還真的沒有扔掉這件筆筒;解放後,他回了越州老家,筆筒也就一直放在家里。他爺爺去世後,他父親把一些遺物也都收了起來。

去年,張可農的父親也去世了,張可農整理父親的遺物,又看到了這件筆筒。

這一次他根據落款,好好查了查,結果發現作者極有可能是濮仲謙,而且清宮之中,也的確收藏過濮仲謙的竹雕作品。

于是他又拿著這件竹雕筆筒跑到越州博物館,其中一位老專家說,確是濮仲謙的作品無疑,還問他有沒有意向出讓給博物館。

張可農推說是祖傳的東西,回家商量一下。

實際上,一開始張可農也沒想要賣,但是今年遇上事兒需要花錢,所以才想到要出手。

張可農也沒說遇上什麼事兒,吳奪也不好多問;但吳奪察言觀色,感覺張可農不像是打謊。

「這‧‧‧‧‧‧」

听完張可農的講述,吳奪又略略沉吟了片刻。

「這麼著吧,小兄弟,價錢實在是不能讓了,而且我也確實缺錢;但是呢,我看你人不錯,我再搭你一件東西,你看行不行?」張可農接著說道。

「噢?」

「這東西是我從鎮上的鎖龍井里撈出來的,肯定是個老物件。」

「鎖龍井?你們鎮上還有鎖龍井?」

「對啊,明代的古井呢!距離我家不遠,附近居民還都去打水。井水可比自來水清甜,泡茶味道更好,我就是去打水的時候撈上來的。」

吳奪微微皺眉,「井里的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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