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錢星星點點頭。
「我以為，我以為他……」
他以為錢多多那樣的人，真實面孔被拆穿之後根本就不會有擁躉者，他以為自己把他的真面目告訴那些股東之後，股東就會一點兒不動搖站在自己這邊。
可是他錯了。
「那次開股東大會，也許是我聯系的人里面有他的人，他知道了這件事情。」
並且，錢多多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隱而不發，偷偷聯系了錢星星剩下的幾張牌，「一開始我不知道錢多多用了什麼辦法，那些人全都倒戈了。」
「在明知道他是那種人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他來掌舵。」
事情敗露之後，錢星星和錢多多那點父子情，徹底宣告結束了。
「是我太魯莽了，在這之前，我有想過要多等幾年的……」
「那分公司里的人是被調走了？」
「是，那次之後這里的人就慢慢走了。」畢竟，員工是受聯邦直播公司所管轄，錢多多才是他們真正的領導。
錢星星看著空蕩蕩的公司，「不止是公司，還有主播，也大多走了。」
錢星星在奪取公司CEO的位置失敗以後，他是想過要把手上的股份全部兜售，然後拿下分公司，以分公司作為起點——
將自己簽下的主播，以及他看好的一些主播全部帶走，然後做一個屬于自己的公司，慢慢和聯邦直播干的。
可很快，他就受到了迎頭痛擊。
員工不顧他的挽留，都走了。
走之前有相處不錯的人悄悄告訴他︰「上面說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里，不然直接辭退，並且在行業里封殺我們。」
「小錢總，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上有老下有小……」
誰都有難處，所以他們走了。
如果說，員工的離去只是讓錢星星煩惱，那麼一手捧起來的主播說自己要轉投別人名下，對錢星星來說就是一種致命打擊了。
「那些都是我挖上來的。」
那個時候的小錢總還是無憂無慮的首富之子，年輕活力，滿眼奮斗。
他沒有出去花錢享樂，而是蹲在聯邦直播APP以及其他各種APP平台關注注冊新人。
一個一個的看，一個一個的查，從環境復雜的淤泥里撈出了一朵朵蓮花，自己傾心澆灌，一點點去養著……
結果剛剛長成，花就被別人給摘走了。
「沒有了，沒有員工，沒有主播，我已經輸了。」
「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
就在昨天，錢多多還特意來了一趟分公司。
他當面告訴錢星星，這是他給他上的第一課，不要以為自己很強大，其實離開了錢家他什麼都不是。
他在昨天極盡貶低了錢星星的夢想。
「星星，從小你就‘志存高遠’，想要做很多事情，想當救世主。我能理解5歲的你是這個想法，卻無法理解你15歲、25歲、35歲仍有這個想法。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不，你太愚蠢了，從任意一個角度來看，你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掌舵者。」
「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愚蠢的善心，不用利益就妄圖打動股東，想要奪走我的權利？幾句話，幾句‘我們要把直播公司建設到最好’就想動員這些人？」
「你太天真了。」
「你和你的夢想一樣，都天真又愚蠢。」
錢星星差點在這里打了錢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