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聲，在萬千彈幕之中靜立。
對江秋秋來說，這不算是個大場面。
在星際時代，ID即終端，說話太難听ID被封禁，終端就被封了，得換個新的了。這也不是什麼便宜東西，起來還是很叫人肉疼的。
所以水軍的‘疑問’、‘質疑’只是比較刺耳，並不涉及太多侮辱性的詞匯。
江秋秋在21世紀紅的時候見的水軍過場，可比這惡毒多了。
她平靜的聲音讓水軍們很失望︰「之前在圈子里的事情我的確已經知道了。」
所以你是知道了還不回復？故意的？
心虛了？
故意心虛等詞匯層出不窮，江秋秋繼續發聲︰「不，我不喜歡文字回復。因為這樣不能實時對話，有心的人會借助只言片語解讀出各種亂七八的事情，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她又頓了頓，「我喜歡當場和質疑我的人對話，比如像我們現在這樣。」
「昨天在美食圈子里的百萬標題確實很引人注目，我相信很多人都是循著一百萬一道菜這件事找來直播間的，首先，那道菜的名額是免費抽取的，我並沒有通過這件事盈利。」
「名額送出以後，後續交易如何，那就是得到名額的人自己的決定。我無權干涉也不在意。」
本來一群人還在工作室里討論江秋秋這塊骨頭難啃，跟其他主播不一樣呢。
——見鬼這個主播年紀輕輕怎麼這麼淡定？
——這是什麼走向，太平和了吧！這麼多人罵她不激動點我們這戲怎麼演？
直到這句話，無權干涉！
你不在意，所以你是覺得一百萬買一道菜是正常的？
所以你覺得你開這個直播扭曲小孩的價值觀是對的？
你們這些主播對錢有概念嗎？賺錢輕輕松松，你知道很多人的父母賺100萬多難嗎？你——
「我知道啊。」
「賺100萬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太難了，如果沒有覺醒精神力的人去工作，更難。」
你既然知道你還——
這麼一句一句回應，江秋秋已經有些厭了，今天直播做的菜雖然不需要那麼多時間，但弄得太晚，還是容易讓人心情不好。
所以她決定自己一口氣把這件事情說完。
「可是賺100萬很難的人，和花100萬買這道菜的人，根本不是一個群體。」
「今天的彈幕真是難得的統一，大家都在問我覺得這交易值不值，這其實是一個很本心的問題，一千萬星幣的天空之石戒指，十幾億星幣的套房，幾百星幣的籃子和幾百星幣一塊的旅游星紀念石，有很多人都覺得不值。」
「但它們的銷量依舊很好，所以要衡量一個物品值不值，得問問買的人。既然你們不厭其煩地在彈幕上刷，那我就幫你們問問。」
她清了清嗓子，問︰「直播間曾經購買過試吃名額的粉絲們，你們覺得值嗎？」
江秋秋話音剛落，直播間輕微卡頓了一下，然後便是排山倒海來的彈幕。
無數人同一時刻發出的值字，飛滿了整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