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宋順成見衣兒

作者︰蘭若春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祥安宮的太後,剛送完經被身後的問弦扶了起來,扶到了一旁的椅子山,「近幾日,宋采女那邊鬧得更厲害了,晚尚在院子里唱曲,擾的六宮不得清淨。」

「還認人嗎?」

「時認時不認,很是瘋癲。」

太後安穩的坐在軟塌上,手上整理著袖口,翻看著手上的護甲,輕聲一笑。問弦看了一眼殿外道︰「太後,門外宋大人求見。」

「他來做什麼?不是自命清高嗎,何必過來見我。」

太後隨即冷下了臉色,端起杯盞抿了一口,問弦在一旁嘆息一口氣道︰「想必是為了宋采女和瑩妃的事前來,已經在殿外等了半個時辰了。」

太後將杯盞緩緩放下,哪出啊軍怕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道︰「罷了,就讓他進來吧。」

問弦立刻彎身出去將宋順成請了進來,宋順成當即下拜,道︰「微臣參見太後。」

太後一揮手,道︰「坐吧。」

問弦搬來了座椅,宋順成再三感謝著︰「多謝太後。」

「哥哥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宋順成做了下來,垂在腿上,再三猶豫著還是道︰「還請太後給宋衣兒一天活路吧,不要將她趕盡殺絕。」

太後听著宋順成像是過來問罪的,冷哼道︰「怎麼叫哀家將她趕盡殺絕,她有今天的地步全是自己所為,當哀家眼楮是瞎子嗎?」

「那既然太後如此說,當初更不應該趁著微臣去尋訪之時,強行將卿兒帶進宮中。」

太後听問更是想笑,對著這個如今宋家的掌門人,更是皺起了眉頭。

「大哥這是說的哪里的話,如今二哥和三哥都被流放,如今這朝中就只剩了我們兩個,不應該鼎力相助嗎?」

「太後要的鼎力相助就是葬送了孩子們的前程嗎?明明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皇上寵極了她,還要執意如此,攪進宮中沒了半分的希望……」

太後的手在桌子上一拍,怒道︰「進獻子女不是咱們宋家大族的榮耀嗎?當年你們還不是為了鞏固權勢,將我獻了出去,入籍哪輪到自己的女兒了,就不願意了?」

宋順成的臉色一怔,威嚴的臉上頓時說不出半句話,太後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著︰「況且我可沒有為難宋卿,全是她自願的。她自己說宋家的是一樁樁,

嚇得那個青梅竹馬不敢娶了。是她求著哀家才進來的,說是報答哀家,願意家族榮耀獻身,論女兒還是大哥家的出色。衣兒有心計三十缺乏沉穩,卿兒倒是好極了……」

「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大哥還是回去好好讀你的聖賢書吧。」

「你還是怪我當初沒有留下你嗎?」

宋順成的眼眶微紅,頭低垂著,太後看著窗外傳進來燥熱暖風,聞著香爐散出來的燻香,她將長長的護甲伸了過去,青煙繚繞在她的指尖。

「如今哀家倒是不後悔了,高位自然寒冷,但是手里的籌碼更多。」

她將手上的青煙握在手里,再展開,眼眸中又流露出患得患失的悲情。

「微臣今日前來們還想求太後一件事,能否允許臣前去禧安宮探望?」

太後沒有任何回答,宋順成緊攥著衣擺,站起身跪了下去道︰「微臣听聞衣兒的時日不多了,想去看看,還望太後能夠允了微臣最後的心願。」

「該你去看的時候你不去看,不該你看的時候你反而到向著去看了。」

太後的話很有深意,宋順成不停的揣摩著,但還是悟不透她的意思,太後想了一會,側著來年白了擺手,道︰「去吧。」

問弦連忙扶起宋順成,帶著她走向禧安宮,這是宋順成第一次走往後宮之內,看著那雖然是宮殿,但是窄小的庭院,一間又一間。

一路上問弦都在對宋順成說著宋采女如今的狀況,他心里越听越是發毛。

直到問弦將宋順成松了進去,他看著穿著一身舞衣唱著戲的宋采女,而一旁的宋卿正在殿內冷眼看著發作的宋采女。

「衣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宋采女一轉身,凌亂的頭發,臉上還是腫的有著巴掌印,身上也是一條條的青紫印,而一旁的蘿卜將身上的小木棍玩草叢中一扔,笑臉相迎道:「宋大人安好。」

宋采女看著宋順成的臉色當即一黑,怒吼著︰「你來做什麼!都是你害的!」

「爹是……擔心你。」

「擔心我?擔心我就將姐姐送進來,如今我的禧安宮都要分給她一半,這就是再洗我的血,踩著我的身子往上爬,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爹,妹妹如今有些瘋癲了,爹還是不要相信妹妹所言,我進宮自然是為了照顧妹妹,如今妹妹的吃食都是我一手負責。」

宋順成應了一聲,宋采女當即就沖著宋卿一揮手,道︰「你休想從我手里強皇上!皇上是我的!」

宋采女臉喜笑顏開的看著宋順成道︰「皇上,你終于肯來看衣兒了,皇上快進來,外面日頭大。」

宋卿嘆息了一口氣,宋順成這是第一次見著宋衣兒在成年之後,對他微笑,那笑容很明媚很歡悅,卻又很令人心疼。

宋采女拉著宋順成進了殿內,指著已經空蕩蕩的架子道︰「皇上你快看,這是您當初送我的玉如意,還有著琉璃金樽瓶,還有這……」

每一個宋采女指的地方都是空空如也,殿內的東西都已經被收空了,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殿宇。

宋卿在後面道著︰「內務府的人也是勢力的很,見風使舵將店內的東西,能辦的都搬了。」

宋采女拉著宋順成坐在僅有的兩把椅子上,對著蘿卜道︰「蘿卜,快去給皇上沏茶,呀藕最好的雨前龍井。」

蘿卜在一旁念叨著︰「哪里還有雨前龍井可以喝,如今多一套杯盞都沒有。」

宋卿看了蘿卜一眼,道︰「別掃了她的興,去我殿內拿吧。」

采茵立刻隨著蘿卜走出去,蘿卜一臉的不情願。

宋順成威嚴的臉上泛著滄桑之感,那一雙眼楮漸漸朦朧起來,听著宋采女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自言自語,他嘆著氣搖起頭來。

「衣兒,你如今是跟你娘越來越像了,你娘當初就是這麼走的,精神錯亂拉著一個家丁當成我,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屬實是錯怪你們母女了……」

「爹,說這些做什麼?」

宋卿的臉上很是有些難看,眼神看向宋采女還在自言自語的回憶著,皇上對她的賞賜。

「皇上,臣妾把您送的簪子都留著呢,一共一百零八支,臣妾日日都看,日日都數,後院的那些女乃媽子,一個都別想偷走……」

宋卿還是故作鎮靜的看著宋順成,宋順成的胡須發白了,就連頭上的毛發,也有大半白了下去,如今才五十不到的年紀,竟然如此蒼老。

「我想她能听得到,」宋順成模著宋采女的臉頰,滿是惆悵,「沒想到你娘得了馮冰,如今你也得了瘋病,都怪爹不好,沒能好好的救你。」

「爹,當年也是卿兒不懂事,才讓爹誤會了妹妹,如今妹妹已經這幅樣子了,晴兒也是很痛心。我來看著她走完最後一程就行了,爹大可以寬心。」

宋順成很是欣慰的看著宋卿,點著頭道︰「真的是辛苦了卿兒,難得卿兒如此的有心,也算是給了為父一個慰藉,只是卿兒在宮內要當心。」

「爹放心,卿兒自當為爹寬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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