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瞪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寧順華。
「你想要殺了我?」
「殺了你,皇上同樣也會殺了我,但皇上也就無心了,無心的皇上更會暴虐,與其如此不如……」
此時段景延從庭院內跑了進來,寧順華猛地將匕首插進自己的胸口,向後倒去,段景延正好將她抱進懷中,姜瑤呆愣的看著選擇自盡的寧順華。
嘴里相勸的話語還在口中,姜瑤一下子哽住了嗓子。
寧順華固執的瞧著姜瑤道︰「無論什麼樣的生死之仇,我今日替皇上還了你,一切的仇怨我都替皇上擔著。皇上的心在你那里,求你好好珍之待之,不要枉費皇上的心意。」
為何一個女子能夠愛他愛到這個地步……
為何猶豫不決的仇怨變成如今的樣子,愛恨交織的痛苦折磨,不停的猜忌,不停地怨念,仿佛一下子煙消雲散……
姜瑤的內心瞬間崩塌掉,緩緩從門板上滑了下去,倒在地上眼淚大把大把的掉著。段景延緊緊的抱著寧順華道著︰「朕復了你的位份,這就讓太醫來診治你。」
寧順華臉色漸漸蒼白下去,她手撫向段景延的臉,慢慢的摩挲著,「臣妾能夠死在皇上懷里,就已經很知足了,不求皇上在給臣妾什麼。」
她轉過了腦袋看著姜瑤嚇壞瑟縮的身子,輕聲道著︰「別怕,我怎麼會傷了你,你是皇上心里最要緊的人,皇上以後可就要托付給你了,你要比我做的更好才可以……」
那聲音逐漸弱了下去,最終沒了生息,閉著眼楮臉含笑容,段景延沉默著言語,康德從段景延懷中接過寧順華,就要往外走去。
「按照貴妃的儀制辦吧,朕只能給她這些了。」
姜瑤縮在門口,瑟縮著身子,段景延心疼的上前將她摟進懷里,緊緊地擁著。
「阿瑤,不怕,有朕在,誰都上傷不了你。」
可是明明錯的是他段景延,可姜瑤心里卻是萬分的愧疚自責,她做不到一命相抵,明明知道段景延深愛著她,竟然還想著要讓他一命還一命。
「皇上,阿瑤真的錯了,阿瑤一直都在辜負著皇上,可是皇上不嫌棄阿瑤,卻還願意捧在手心里。多少人對皇上說要處死我這個淑妃,都是皇上擋了下來……」
「阿瑤,你嚇著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不,皇上。是臣妾對不住皇上,追查當年的事,百般試探皇上。」
「阿瑤真的想知道嗎?」
段景延將姜瑤抱了起來,放到床榻上,摟著姜瑤在她耳邊道著︰「朕之所以故意瞞著你,就是因為你太柔弱了,承受不起那麼大的陰謀。」
姜瑤手扶著他的胸膛,乞求的望著他的眉眼,道︰「是什麼?」
此時無論段景延說什麼,她都堅信不疑,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直守護著她。
他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嘆息著︰「這事是當初錦王聯合太後所設,以朕的名義邀姜將軍進宮,聯合趙家的人讓姜將軍喝了毒酒。姜將軍以一己之力為朕擋下數刀,否則如今的皇位恐怕就是錦王來坐了。」
「朕登上了皇位,宋家為了想鏟除趙家勢力,揭發趙家送毒之事,趙家丟車保帥認了此事。朕為了平息開國朝局風波,也就沒有聲張。朕敬佩姜將軍的為人,姜將軍才會將你托付于朕。」
姜瑤點著頭,在他娓娓道來認真的解釋中,釋懷著。
殘存在記憶深處的執念也全部煙消雲散了,她感覺得到段景延對她深沉的愛意,這樣的愛又能受住多少次這般的逃避和質疑。
「臣妾會幫著皇上穩固江山,再也不會讓皇上孤軍奮戰。」
他低垂的眉眼隨即笑著瞧著姜瑤,親吻上她的額頭道︰「傻丫頭,朕不需要你來保護,朕要護你一生的。」
突然想起什麼的姜瑤,眸色一沉,嗔視的看著他,揪著他胸前的衣襟道︰「那個賢妃是怎麼回事?」
就知道姜瑤會問到此的段景延,俯身在她耳邊道著︰「朕說過,以後再也不會寵幸任何人,那可是金口玉言,賢妃只不過是烏蘭國派過來的奸細耳目罷了,一切都交給阿瑤。」
「這還差不多。」
姜瑤看著段景延的身子像個泥鰍一般的,扭動著欺身而上,頓時笑了出來。
「包括朕的後位,也只有阿瑤才能坐,阿瑤若是有心情就陪著她們好好玩一玩。」
段景延的吻落在姜瑤的臉頰上,姜瑤剛想開口便被段景延封住了口,緩緩閉上眼楮,手臂緊緊的纏繞上去。
此夜沒有極盡奉承,只有極盡的歡愉。
次日,清晨宮內忙碌著寧順華喪事事宜,太後一早便把宋妃叫去了宮內,問弦扶著宋妃進了祥安宮,太後沒有像往日一般在禮佛,而是躺在床榻上滿是愁容的樣子。
「太後,這是怎麼了?可是下面照顧的人不好,生了病了?」
宋妃坐在太後的床邊,太後揮揮手示意她們下去,拉著宋妃的手道︰「如今這後宮里是越來越亂了,平陽郡主和錦王的日子已經定了,就是後日。但劉尚書家的女兒玲夕听聞懷了錦王的孩子。」
听聞與此的宋妃,立刻擰了眉頭立馬就說︰「誰都不能阻擋了錦王的喜事,這件事我來擺平,太後不必憂心。」
「昨日他父親到我這里來哭訴,我的意思是將孩子留下來,等他們喜事完畢再作為側妃入府。」
「太後,」宋妃皺緊眉頭,「那個玲夕怎麼配懷上錦王的孩子,若攪合了錦王的喜事,她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能謝罪。」
「幸好平陽郡主只是鬧了鬧,哀家賞了她一個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餃,她也就沒再說什麼,哀家打算讓問弦過去,服侍玲夕生下孩子。」
宋妃心里一沉,她撫模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舍得將得力的問弦送出去,于是干笑著說︰「太後,衣兒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錦王的啊,您將問弦給了出去,衣兒怎麼辦?」
太後頓時眼光大亮,模著宋妃的肚子道︰「當真?」
宋妃一陣心虛,知道這是皇上的孩子,前後差著半月,但還是瞞著太後點著頭。
「哀家……哀家,就不擔心了,若錦王不成,總有個後。」
「太後何意?」
宋妃模著自己的肚子,太後的眼眸頓時深沉下去,緊攥著被褥道︰「皇上最近懶政,後宮又是大亂,這個時候正是釜底抽薪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