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還沒做出來，這一下出去幾個了，李棟還能說啥，干唄。
下午物理系峰少風幾人，還有化學系幾人在南園小禮堂門口和李棟匯合，胡麗新這個跟屁小佷女沒閑著也跟著屁顛屁顛來了。
李棟真不想帶她，你說說一個搞天文的參合什麼制造業還一身勁，這又不是弄天文望遠鏡。
不過胡麗新一句話令李棟決定帶上她，畢竟是自己表佷女，親的，其實胡麗新的話沒多少新意，只說了她的動手能力不錯，想到胡麗新第一次切割菌種的情景。
李棟覺著自己這個表叔不照顧一下自己佷女太過分，帶著，說啥都要帶著。「學姐。」
戴瑩琮十分疑惑，這麼多人不是來小禮堂看電影的嘛，咋不進去。
「琮琮電影要開始了。」同伴催促戴瑩琮。
「知道了。」
戴瑩琮笑問道。「你們不進去？」
胡麗新頗為自豪的把自己參與進洗熱水澡工程的事和戴瑩琮一說，戴瑩琮眼楮微微一亮，洗熱水澡，這可是一個大工程主要她十分感興趣。
好家伙，戴瑩琮和胡麗新一拍即合，李棟懵逼，這家伙隊伍越來越大，這位戴學姐父親剛剛過世不久，李棟不好拒絕，真是都是胡麗新。
「表叔，我給你拉了巧手。」
胡麗新小聲說道。「學姐，很厲害，動手，辦事能力都比我還強呢。」
「那行吧。」
不得不說這是個人，這下積齊了物理，化學系，天文系，生物系，正準備大干一場，王立志不知道從哪里听說自己搞的這個洗澡工程。「王老師，咱們生物系參合啥啊。」
開玩笑，洗熱水澡，怎麼扯淡也扯不到生物系上面了，你以為玩大戰僵尸了，種葵花產太陽，這家伙是太陽能。「我跟你，別小看咱們生物系，咱們系人才濟濟。」
好嘛，兩個學長，一個侯亮，一個建平，兩人竟然是三級電焊工，你們開玩笑的嘛，電焊三級你學個捶捶的生物。「學長，歡迎歡迎，太好了，有你們加入我們這個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下好了，架子啥電焊的事不用擔心，有這兩位電焊工在，小意思。
物理系這邊牛逼了，一口氣吸熱材料拿出十來種方案，得開討論會吧。
討論會開始李棟懵逼，沒插上話，吸熱材料選擇就敲定了。
「李棟同學，你有什麼補充的嗎？」
李棟咳咳兩聲淡淡說道。「王學長你選的材料，吸熱性是最好的，這點我挺贊同，選肯定選好的，只是我們是制作熱水器，方便洗熱水澡，這個材料價格肯定不能太高，畢竟只是為了洗澡。」
別開玩笑好吧，光是吸熱材料就搞這麼高端，一個熱水下去還不得幾千塊錢，幸好，沒提更牛逼的東西，航天吸熱材料更牛逼，要不李棟要吐血了。
「李棟同學說的沒錯，咱們只是為了洗個熱水澡，材料上要求沒這麼高，最好是物美價廉，達到一個不錯的平衡點。」戴瑩琮邊听邊記著，這是做了討論記錄員的事情啊。
「我也贊成。」
峰少風等人紛紛贊成，王磊微微皺眉，最終點頭，李棟沒說錯，洗個澡你搞的這麼貴的吸熱材料，好肯定好，可太浪費了，沒有必要，最終選了價格不算太高，吸熱性能不錯的一種材料。
吸熱材料物理系選定好，接下來就是介質，化學系這邊討論又開始了，介質使用丙三醇，還是乙二醇，這兩種都是防凍劑，不過丙三醇更好一點，價格上肯定更高一點。
「我覺著乙二醇就夠了。」
「甚至用水都可以。」
「水不行。」
李棟擺擺手，這個李棟還是知道。「南京冬天溫度達到零下十度樣子，水會結冰。」
「這倒是。」
「這樣吧，折中一點，乙二醇，價格相對便宜一些。」
「大家意見呢？」
「我同意。」
十多個人，討論，李棟算是見識這年月學生，討論起來十分熱烈，觀點不同，甚至過會跑去找老師，直接請教，老師樂于加入討論，這一弄李棟懵逼了。
好家伙，李棟一路下來又認識了十多個教授，物理系，化學系，這些就算了，數學系也就算了，天文系怎麼都參合進來了。「曲教授，你別開玩笑，我挺喜歡生物系。」
挖牆腳，這太明目張膽了，曲青岳教授，李棟還是知道的，牛人啊，全國最年輕的科學院學部委員，學部委員之後改名為院士，最年輕院士。
八十年代中期到世紀末一直是南大校長，真正大牛級人物，八十年代中後期三次擔任中美大學校長討論會中方大學校長代表團團長，獲得過國家科學進步獎，國家攀登計劃首席科學家。
這樣的大牛，李棟覺著還是離的遠一點，太可怕了，自己一個偽學霸，能量防護不夠，真不知道，戴瑩琮怎麼請到這位過來的，雖然年紀不算大，四十多歲就成院士，可大牛就是大牛。
李棟還是覺著二叔比較可愛，小老頭好，中年人不行，曲教授笑笑下了訂單走了，沒錯，又接了一單，李棟發現這家伙討論到現在，材料沒完全定下來。
可訂單卻一個接一個，多少了，李棟問著戴學姐。「加上先前戴教授，一共十二家了。」
「十二家？」
完蛋，李棟心說自己要是搞不出來熱水器，基本南大沒有自己立足之地了，好家伙，幾大系全給拉進來了，造孽啊，我就想洗個熱水澡而已。
玩這麼大，李棟還真有點慌，好在自己干了十幾年老師，雖說不咋成功，可總算比這些小年輕來的懂行一些。「這樣，我們今天晚上之前確定好材料。」
「一個方針，東西不錯價格便宜。」
李棟對著戴瑩琮說道，這位只覺成為李棟記錄員了。「先期一些工作也要準備了，支架可以提前做好了，儲水桶的大小，保溫材料這些都要確定下來。」
「集熱板設計最後也敲定下來。」
設計圖，李棟這里就有，不過還是先討論一下吧，李棟不太確定2019年設計圖適不適合，畢竟現在用的材料不一樣。最終討論下來，敲定了使用吸熱材料，最終采用電鍍黑鉻，這玩意李棟不太懂，物理系說沒問題，李棟覺著應該問題不大，他們負責，介質選的乙二醇，價格合適，冰點足夠。
全部確定下來，接下來就是集熱板設計，還有介質循環網絡設計，李棟畫了幾筆，按著自己帶過來設計圖上抄的。
「咦？」
「表叔，這是你設計的，這麼快就好了？」
「小聲點。」
這會眾人齊齊抬頭看著李棟，大家正在合計，胡麗新竟然說李棟設計出草圖了，這不是開玩笑嘛。生物系，當然李棟下午工作還是做得不錯的。
至少統籌眾人意見上，還有經濟性上表現令人嘆服，這令不少人覺著李棟怎麼不去學經濟類專業，這家伙精打細算，真給他找出一個價格不高，材料不算太差的方案來。
這令不少人雖然不太感冒李棟小年輕，可沒人反對李棟站出來統籌大家。
「隨便畫了畫。」
李棟隨口說道，看看時間不早了。「這樣吧，我請客，大家邊吃邊聊。」
「請客？」
這年月大家極少听到請客字眼，這里十來個人至少三分之一沒下過館子。
「要不算了。」
雖說學校補助還不錯，可多數人一多半的錢都買了書籍，大家對知識的狂熱，甚至超過肚皮。
「走吧，這一次咱們搞好了，一台熱水器至少賺個三五頓飯錢吧。」
不在意這點，眾人有些異樣看著李棟，他們搞熱水器可沒有想著賺錢，這些都是給教授，老師用的，好意思賺錢嘛。
「怎麼了，我知道大家的意思，用實驗室的材料嘛，不用錢，這可不對，我們是社會主義新時代的學生，絕對不能佔有國家，集體一點便宜。」
李棟大義凜然的說道。「成本價還是要給的，這點誰說都沒用，原則問題。」至于會不會得罪人，呵呵得罪最好了。
大家沒說話了，李棟接著說道。「當然，我們現在還是學生，不過本著社會主義勞動既有報酬，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們象征性向幾位主任，教授收取一點點勞務費，這也是大家應得，大家不要有心里壓力。」
「這個不好吧？」
「是啊，材料費給了就好了，我們怎麼還能問老師要錢啊。」眾人有些不太贊同。
「唉，我也不是為了那點錢，說真的，我對錢沒感覺，再說不怕打擊大家，我去不缺錢花。」
李棟嘆了口氣，還不都是為了教授們的心理健康。「偉人都說過，多勞多得，付出勞動該有報酬，不能不要，要不那不成了耍流氓了，我想幾位主任，教授也是這麼想。」李棟嘆了一口氣。「咱們也要為幾位主任想想，這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干了一輩子教育，思想境界多高了，咱們不拿這份錢，他們心里能過意的去，心理疾病，多嚴重睡不好吃不好要是出了啥意外，我們都是罪人，為了不發生這樣悲劇，適當收取一點報酬，讓他們安心，我們這些做學生畢竟年輕加點思想包袱還能撐過去的嘛。」
好吧，幾人被李棟說服了，雖然覺著李棟的話怪怪的，總覺著李棟說的是歪理，可想想似乎又有點道理。胡麗新眨巴眨巴眼楮，佩服五體投地，這話好無恥，好像我們收錢了，還虧了。
戴瑩琮手抖了幾下，幾次想要下筆最終還是搖頭了，這個李棟同學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怎麼都覺著有什麼不對勁。
「走吧，學姐，回頭記上飯錢，我知道大家不好意思讓我請客，那這樣，我先墊付。」李棟的話，再次令胡麗新眼楮瞪圓，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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