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記。」
「李棟來了，快坐。」梁天正準備吃早飯，見著李棟過來忙招呼著坐。
李棟之所以來這麼早，這不昨天晚上高為民特意跑來一趟，李棟還以為有什麼急事呢。
「早飯吃了沒有？」
「吃了，梁書記，你別客氣了。」
早早的李棟就起來了，昨天晚上炖的蛇肉，一早做成蛇羹又蒸了一些包子，早早吃了過來的。
梁天不在客氣邊吃邊聊。「地委下文件了，再過兩天省里應該也會有動作，你的事想來這兩天就能解決了。」
「你是說稿費捐贈的事？」
「是啊。」
「那太好了。」
李棟松了一口氣。「不怕你笑話，最近些天，我還真有點擔心，平常外出都不敢一個人。」
「最近社會上是有些鬧騰。」
梁天吃完最後一個包子，洗了洗手說道。「不說這個了，冬筍收購怎麼樣？」
「還不錯，畢竟年前只是調試設備，員工也在招聘中，不指望能生產多少產品。」
李棟說道。「外商那邊也了解廠子的情況，那邊給的任務量不多。」
「那還好，等我這邊有時間去看看。」
梁天收拾一下飯盒擦擦手站下來。「李棟，這次竹筍收購好像只圈定在里山公社啊。」
「是有這個意思，畢竟這一次收購量不多，肯定照顧自己人了。」
人情世故多少還有懂一些，竹筍廠開在韓莊肯定盡量先照顧周圍的人，里山公社這邊對自己幫助大，再說這次本來就是為了谷口生產大隊增加收入才搞的竹筍廠，肯定照顧一下，提前兩天打了招呼，不知道谷多場這邊挖了多少冬筍。
「難怪了。」
「梁書記，是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李棟不傻，一听梁天這話就明白了，肯定有人反映了這件事，不過里山公社的肯定不會說啥，這對大家都是好事，只有外人會覺著竹筍廠做事不夠大氣啥的。
「是路口公社的路天明，昨天傍晚給我打電話，說路口公社那邊竹筍也不少，問問你收不收。」
「路書記，嘿嘿？」
李棟咧嘴笑笑。「梁書記，我最近可沒有吃路書記的野味，喝他的藥酒，怎麼問到我頭上了。」
「我知道竹編廠的事，你心里肯定有疙瘩，別說你，我也是，路天明他們這事做的不地道。」
梁天說道，路口公社成立竹編廠，李棟真不會說什麼，畢竟自己能搞，為啥人家不能搞，只是這個梅小芳一聲不響的跟著地區國營竹編廠合作，甚至和李棟這邊一點招呼都沒打。
兩邊怎麼說都是合作關系，這樣搞，李棟能高興才怪呢，你說你打個招呼，說清楚了，李棟還能攔著你不成，這倒是好，一句話沒說，要知道現在他們還有合同呢。
這件事擱誰，誰也不高興，李棟不高興，韓國富不高興，梁天同樣不舒服，對于這件事里山公社這邊沒有幾個人高興的。
「具體收購的事，你有什麼打算？」
「梁書記，今年收購量有限，我覺著還是盡量收購咱們里山公社的，你看谷口生產隊這幾個生產隊地田地少人口多糧食不夠，好在山地多，竹林多，冬筍應該也多，咱們自己這邊還吃不下呢，哪里有功夫管其他公社。」
李棟這話明白說了，不帶路口公社玩，開啥玩笑，李棟甚至懷疑上次被舉報和路口公社都有些關系，這時候還玩什麼以德報怨，自己傻了不成。
要說李棟這人算不錯了，手提籃給了路口六成，這麼大份額還不滿足，當然價格上路口公社或許會覺著虧了，可平常手提籃出售價格不不過一塊二，李棟直接開了一塊二收。
這可不算吃虧，至于賣價高，這是李棟本事，管路口公社什麼事情都沒干，鬧的好像自己還虧待他們似的，直接跟著國營竹編廠搞合作，一點信都沒漏。
你說說，你提前說一聲，李棟不會覺著你怎麼樣，人往高處走，這是人之常情，可你一點信都不透漏，鬧的李棟這邊多尷尬，兩邊現在除卻交割手提籃的時候有聯系。
平時可一點聯系都沒有，這次建竹筍廠的事，路口公社那邊沒太關注，好嘛，這會收購竹筍了，找上門來了，真當我是你爸爸，該你的啊，年前李棟是不可能帶路口公社玩的。
「是這個道理。」
梁天笑笑。「那行，我回頭和路大腦袋說說，我就怕這人臉皮厚直接找上你。」
「上次竹編廠的事，你也別太放在心上，要是他找上你，你推到外商或者我這里來。」梁天喝了一口茶說道。
「這事我真不太放心上，主要竹編廠子這邊對路口公社和國營廠合作，沒提前打招呼有些意見。」
這事李棟沒放心上主要還是捐贈的事，省里和地委這邊肯定要搞一個儀式，說不定還要李棟上台說幾句，真難為人，看來自己只能借鑒一下馬爸爸的話，我就不是愛錢的，我對錢沒興趣，我深愛這個國家，至于錢是啥嘛東西，自己真不在乎。
太高調不行，李棟只能想到如此低調奢華的演講內容。
「我會和路天明說這件事，看要不要給大家道個歉。」
「這倒是沒必要。」
「兩邊還有些合作，別鬧的太沒臉，等明年再說吧。」
「這倒是，等合同結束了再說吧，要不鬧的沒臉，這後面幾個月可就更不好見面了。」梁天一想也是，韓莊竹編廠這邊肯定不樂意，到時候別真鬧的不可開交，這後續幾個合同不定都要談崩了。
又聊了幾句，岔開話題，劉干事進來說高書記過來，一會準備開會，關于公糧的事，李棟一听站了起來。
「梁書記，我先回去了，今天谷口生產大隊要送冬筍過來，我要照看一下。」
「幾點過來？」
「還不太清楚，中午之前應該能到。」
那邊趕牛車，馬車，速度不快，到韓家莊的話估模要等中午了。
上午還有幾個生產大隊要過來，今天是最忙的，尤其韓莊和畢家莊，高家寨這邊早一天就有信，肯定已經挖了一些冬筍。
「記一下，到時候提醒我一聲。」
梁天對著身邊劉干事說了一聲，忙活完去一趟韓莊。
「送送李棟。」
「不用，不用，梁書記你忙吧，劉干事不用送了，這里我不是第一次來，熟門熟路的。」說話，李棟就出了辦公室和熟人打個招呼。
李棟這邊騎著車子回到韓莊，沒多一會離著近的幾個生產隊的牛車，馬車，驢車就到了。「不少啊，高叔。」
「還行。」
高大程咧嘴笑笑。「快給俺們稱稱算衛國的量。」
「好 。」
「衛國你來稱。」
李棟這邊話音剛落，畢慶祝帶著畢家莊的人到了，這邊也不少，裝了兩大板車呢。「畢叔來了。」
「家索，好些天沒見著你，這些都是，不少啊。」
招呼一聲，這些算在韓衛朝的頭上了。「衛朝，幫著畢叔把冬筍給稱了。」
高大程和畢慶祝吩咐人幫著稱量，這邊來到李棟身邊。「棟子，這次準備收多少啊？」
「年前不算太多，先緊這咱們公社收。」
李棟指著廠房。「廠房才剛剛建起來還有一些收尾沒完成，還要收拾妥當設備裝好，這至少個把月了，眼見著再過段時間就過年了，要不是為了談合作要產品樣品，這邊不定等著明年才開工呢。」
「這倒也是，時間有些來不及。」
離著過年二個多月了，廠子還沒完全建設好，再有設備什麼都沒有安裝，要不是為了談合作，不定人家還真年後才搞收購了。
「具體有個數目嗎？」
冬筍那家生產隊沒有，誰不想多挖點多賣錢。
「具體倒是沒有，十萬斤，二十萬斤，沒有確定數目，多收點，少收點，人家外商也不在意這點錢。」李棟說道。「主要是廠子倉庫沒建設好，收購太多放不下。」
「這算啥事，回頭俺就派幾個人過來幫忙。」
「對對對，現在秋收秋種都忙活完了，勞力充足。」
「那太好了，工資按著臨時工算，六毛一天，外加伙食補助，叔你們看成不？」
「那還說啥，這待遇，誰敢齜牙，回頭俺抽不死他。」
李棟一樂。「那我就放心了，畢叔，高叔有你們幫忙，我拍個胸脯給你個保證，只要你們兩個莊子的冬筍，有多少我收多少。」
「好小子，那這事說定了。」
高大程和畢慶祝喜上眉梢，這可是不小一筆錢，這家伙干好了，今年倒掛不定都能全還清了，這一想兩人那是恨不得自己現在就飛回莊子，招呼全莊子進山挖冬筍。
這可都是錢啊，一天不說多一家挖著二三十斤這也有二三塊錢，好的挖個三五十斤都不算難吧，不說多，挖個一個月，賺好幾十塊錢還說啥。
這一刻兩人是滿心高興，這孩子仁義，李棟這邊敞開了五萬塊錢收，算下來五十萬斤，怎麼著也不會虧太多。
「可惜真空包裝難道有點大，不過冬筍罐頭，酸辣冬筍干，泡椒冬筍，冬筍干，甚至鮮冬筍倒是不難，日本和韓國，還有東南亞都挺受歡迎的。」
當然主要還是日本和韓國，這兩個國家地少人多，物資少，不過人家現在錢多多，不賺這個賺誰的。
「師傅」
「烏梅回來了，怎麼樣，挖了不少吧？」
「不少，好幾板車呢。」
「那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