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姐姐逗你們呢,你們跟著我去食肆,看看哪里的掌櫃是不是需要學徒。」
這兩個孩子必然不是普通的孩子,尋常孩子怎麼會這麼……
柳綠回來的時候,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手上領著包子,熱乎乎的冒著熱氣。
「夫人,包子買回來了,您?」
「都有什麼餡兒的?」
「白菜豆腐,胡蘿卜羊肉,地三鮮兒……」
「給那兩個小鬼吃吧,我現在又不想吃了。」
柳綠呵呵,好的!
許久沒有關注食肆的情況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裴靜秋自己都不清楚。
猛的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大搖大擺的進食肆情況可是允許?
掌櫃的是自己的人,食肆也是自己的私產,切,有什麼好怕的?
「去食肆,把這兩個小鬼丟過去!」
裴靜秋一發話,幾個小丫頭哪有不從的道理?
馬車穩穩當當的走在前面,夜北冥跟在後面。
「夜影,去!」
去干什麼?
夜影一臉疑惑。
「殿下?」
「還不快去?」
「卑職愚鈍,著實不知道殿下想要卑職做什麼?」
「去把那兩個人辦了!」
「卑職這就去,處理的干干淨淨!」
夜北冥眉頭一皺,臉色更加不好,勉強道︰「本王是你叫你查一查這二人的底細,不是叫你殺人!」
「卑職明白!」
夜北冥心想,你明白什麼,明白個錘子!
食肆一如既往的熱鬧,之前不過是滋味好的尋常吃飯的地方,經過不斷地改造,基本上可以百姓們吃飯的需求,各種新式的東西層出不窮。
「街上看著行人不多的,這店里面卻是這般熱鬧?」
桃紅驚訝道,不能說是摩肩接踵,也能說是「川流不息」了!
「小二!」
柳綠出聲喚道,自家夫人來了這個地方,怎會沒有小二前來伺候?
「別喊了,這里沒有小二的!」
裴靜秋略顯嫌棄的聲音落到柳綠的耳朵里,柳綠幼小的心靈有點兒受傷。
「大堂經理,在嗎?」
裴靜秋倒是沒有注意到柳綠的受傷,自己跑到結賬的地方去問了。
「閣下可是有事?」
「投訴,行嗎?」
結賬的小二一愣,滿臉帶笑的說道︰「自然是可以,夫人樓上請!」
一眾丫鬟目瞪口呆,原來自家夫人知道還是蠻多的,鶯歌傻乎乎的問道︰「夫人,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裴靜秋嘿嘿一笑,道︰「這家店就是我的呀!」
鶯歌心想,原來自家夫人是不差錢的主兒!
掌櫃的來的很快,平日夢里沒有人過來投訴,掌櫃的一听便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未叫大堂經理出面便直接過來了。
「听說這位夫人要投訴?」
「是又如何?」
裴靜秋拿下頭上的幕籬,道︰「掌櫃的,今日辛苦了!」
掌櫃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一愣神,才說道︰「您今日怎麼過來了?」
「不必緊張,今日過來是給掌櫃的找了兩個小幫手,勞煩掌櫃的照看一下!」
掌櫃臉上的神色緊著就變了,道︰「自是應該,不過是小孩子,照應一下……」
裴靜秋搖搖頭,道︰「我今日出來的匆忙,這兩個孩子為人販子所拐,到時候勞請掌櫃的去給官府說一聲!」
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做事既不能違背自己良心,但也不能沒有防人之心呢!
畢竟那兩個孩子的指甲一點兒都不髒。
時間一轉,夜影和裴經緯一番交涉,最後還是乖乖的去了祁王府邸。
裴靜秋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要來,昨日瘋跑了一天,喝過安胎藥早早的便睡下了。
因而,裴經緯來的時候裴靜秋已經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公子,這邊請!」
裴經緯臉色不好,一來是考完試的肚子餓了,二來心里面實在是擔心姐姐的安危,翻來覆去實在是想不明白姐姐究竟和祁王殿下有什麼牽扯。
「多謝!」
夜影挑眉壞笑,女圭女圭臉上全都是不懷好意,希望裴公子一會兒還能笑的出來。
夜北冥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周圍布置十分簡單,桌子上放了幾樣不同尋常的美酒佳肴,似乎是在專門等著裴經緯的到來
裴經緯本以為自己臉上還能端得住,誰知道見到祁王的一瞬間,心中的擔心潑墨而出,按壓不住!
「殿下,拿我姐姐怎麼樣了?」
夜影心里面咯 一下,總感覺這位裴公子隱隱約約似乎腦子缺根筋。
你就算不問好兒,也不能這麼直接問。
「先坐下,莫要沖動!」
裴經緯抱拳,後知後覺的說道,「還望殿下莫要怪罪,經緯只是擔心家姐,這才出言不遜!」
擔心你破壞家姐的名聲,擔心……
本公子就是故意的,姐姐已經入葬,何來這位八竿子打不著的皇子說項?
「今天累了一整天,先吃些東西!」
裴經緯十分硬氣地拒絕了,表示自己不餓,一點東西都不想吃。
夜北冥臉上看不出有人和惱怒的意思,順其自然加起一道菜放進嘴巴里,道︰「此菜喚作白灼菜心兒,清爽可口……」
裴經緯10分艱難地睜開眼楮,恰在此時,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當真不吃嗎?」夜北冥語含威脅,繼續說道,「還是說你看不上本王?」
裴經緯冷哼一聲,隨手拿起筷子,沒有什麼注意形象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飯,這才有底氣的說道︰「殿下的性情微臣多多少少知道,今日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清楚,不必來這些虛散的。」
「你確定?」
裴經緯點點頭,眼神兒堅定。
「本王今日便直接說了,本王看上你姐姐了!」
裴經緯一下子就笑,祁王殿下原來是個憨貨呀,整個人看著挺正常的,可怎麼說話辦事像沒有腦子一樣。
「殿下,別人不知道,您也不知道嗎?姐姐已經入土為安了,殿下的這份心意……」
「有的時候眼楮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腦子里所想的事情也不過是按照自己想的結果方向進行罷了。」
裴經緯收起來臉上悲傷的神色,道︰「殿下,莫非是想說我姐姐沒有死?」
夜北冥點點頭。
「可有證據?」
「自是有的,只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她已經睡下了!」
「我如何相信殿下?」
「夜影,你帶著裴老弟過去看看,切記不可以吵醒她!」
夜影心想殿下實在是太難了,每日都要這樣,這就是所謂的甜蜜嗎?
「公子,腳步輕一些,祖宗這會兒已經睡下了,莫要將她吵醒!」
裴經緯的心跳的很快,又覺得十分害怕,莫名的失控感叫他心里覺得十分不安。
既希望自己的姐姐活著,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情況。
「公子,你往里面看看,躺著的人可還熟悉?」
果不其然,待裴經緯看清里面的人是誰,臉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就變了。
「這……」
「夜北冥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我姐姐會在這兒?」
夜影一個機靈,趕緊捂住他的嘴巴。
「回去說!」支支吾吾還是回到了客廳,裴經緯臉上的神色已經徹底控制不住了。
「看的如何?」
裴經緯站直身子,不卑不亢地說道「殿下,如何同我姐姐有接觸?更何況她現在有了身孕!」
裴經緯身邊雖沒有侍女,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男女之間的私密之事,試問世間所有男人,誰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有了別的孩子?
「你已經對本王認定了結論,現在過來質問本王是何意?」
夜北冥處理事情一向是穩居上風,就算是自己的不對,也要變成別人的不對!
「殿下,您平白無故一句話就將在下喚過來,所謂何意呢?」
二人之間的氣氛猛地轉變,躲在一旁的夜影覺得自己是多余的,自家殿下這是尋求幫助嗎?顯然是在給自己拉仇恨,目的就是為了得罪自己的小舅子。
「五哥不是已經去過了嗎?在靜秋出殯的那天!」
裴經緯眼眶泛紅,憤憤的說道︰「還請殿下注意言辭,家姐是太子妃,您如此講話豈不是陷家姐于不義?」
夜北冥挑眉,佔據上位者的氣勢,淡然說道︰「裴公子,難道是沒有想過為何太子出了事情,裴國公府卻是可以置身事外嗎?」
「你什麼意思?」
裴經緯心下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好似裴國公府做了什麼見不得人事情一般。
「裴家自然是沒有做什麼有為聖听的事情,皇上聖明,明察秋毫!」
夜北冥倒了一杯酒,道︰「事情是下面的人做的,結果如何你覺得真是皇上所知道嗎?」
「祁王殿下,您這小三把外面打的太過分了吧!」
裴經緯這會兒慢慢冷靜下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皇上聖旨以下,殿下若真想做些什麼怕是不容易,若是以此為要挾,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
「你覺得本王做不到?」
「殿下,五殿下,八殿下乃是聖上跟前兒得力助手,殿下既然知道裴府是站在五殿邊的,又何苦費這些心思呢?」
「天大的笑話,我夜北冥需要的東西何需別人的施舍?」
裴經緯起身,臉上帶著放松的笑,只是這抹笑沒有任何溫度。
「既是如此,那便預祝殿下馬到成功!」
翻車了?
不是一開始很關心裴靜秋的嗎?
這就放棄了!
「還希望殿下高抬貴手,我裴國公府行得正,坐得直!」
「你就不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嗎?」
裴經緯淡然,「殿下若是想說早早的便說了,何必等到現在?」
等來等去,不佔據任何優勢。
「你姐姐確實活著!」
「殿下,能善待我姐姐不是嗎?」
這反殺,不虧是裴靜秋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