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為“姐”求藥

柳皇後哪里是一臉的復雜,心里即沾沾自喜,可也擔心肚子里的孩子。

「皇帝,本宮先帶著靜秋去別處歇一歇,宴請的事情就有勞皇帝了。」

……

你兒媳婦出的事情,還有心思在這里為自己納妃嗎?

……

眾人面前,太子不可背著裴靜秋走,可心里著實擔心月復中的孩子,便也顧不上什麼禮儀王法,直接將人抱在懷中走了。

夜北冥查了蕭何很久,除了查出他有一系列的小動作以外,並沒有查到別的問題。

「念兒?」究竟是誰呢?

這個問題放在心上久了就好吃,一只貓咪拿著爪子使勁兒的撓呀撓難受,不說還忘不了。

就在紅袖跟著裴靜秋離開的時候,悄悄向夜北冥打了暗語,問題就是出在這暗語上。

這女人究竟為什麼急火攻心?

因為蕭何?

還是說剛剛那支舞?

……

「祁王殿下!」

蕭何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夜北冥跟前兒,自己覺得坐在他旁邊。

「蕭世子,可是有何指教?」

蕭何微微扯了扯嘴角,「祁王,剛剛為何那般看我?」

夜北冥眉眼一眯,此人甚是有數,剛剛那句話擺明了是過來找事兒。

「只是想向世子打听一人罷了。」

蕭何面上不顯山不漏水,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不卑不亢的說道,「即然幫得上祁王,那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念兒?世子一定很熟吧!」

蕭何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他如何知道的?

「不好意思,殿下,微臣並不知道誰是念兒!」

夜北冥隨手從桌子上的果盤里摘了一顆葡萄,「本王何時告訴世子念兒是人呢?」

蕭何︰?

這話說的有點貓病吧!

「祁王何必在這里打啞謎呢?念兒是心月姐姐心瑤的乳名……」

莫名其妙的敵意一定要盡力避免,尤其是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

不是害怕,而是避免麻煩。

剛剛的那一幕仿佛沒有發生,事情一過殿里又恢復了熱鬧。

向心月在地上為了有一段時間了,雖說地上鋪了厚實的毯子,可細皮女敕肉的小姑娘跪在上面也不舒服。

皇帝咳嗽一聲,問道,「不過是一味藥材,說來听听。」

「回皇上,臣女想要為家姐尋一株萬年的冰山雪蓮,治療姐姐的心病,如今姐姐躺在床上已經有小半年了。」

雖然肉痛,可不過是一株藥材,更何況說好了嗓子又怎可不給呢?

皇帝臉色沉沉,最後還是松了口。

估計年關的時候便會有人送過來,世間奇珍,大多還是在皇宮。

眾人還在好奇白紗負面女子的容貌,只是到最後也未曾見人家將面紗摘下……

擺明了不想在皇帝露臉兒,眾人也就不敢多言,何必自討沒趣呢。

「唉!」

坐在自己位子上的淮南王突然重重地嘆息一聲,聲音之大殿里的人都听到了。

「淮南王,緣何而嘆啊?」

悶不吭聲,大半天了,這時候再不說自己的目的,怕誰要來不及說了。

「皇上有所不知今年南洲府的收成極差……」

皇帝做的搞,居高臨下,看著淮南王自導自演,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

「哦,淮南王的意思是?」

淮南王模了把自己的胡子,繼續說道︰「收成不好也就算了,匪徒猖獗再加上前些日子發了水,如今算是一團糟。就連繳納的東西都湊不全!」

說來說去只有最後一句話是重點,不想上交東西。

一個異性藩王還有個板子在這凌霄寶殿的地方說這種話?

皇帝放下酒杯,手上的玉扳指轉個不停,道︰「淮南王果真是深藏不露,你在馬車上你用的那些馬女乃酒,滋味甚是美妙吧!」

淮南王心理咯 一下,皇帝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馬車上喝了馬女乃酒。

「馬女乃酒,乃是北州府的特產,微臣飲的不過是普通酒水罷了。」

皇帝一只手放在龍椅的把手上,目定神閑的看著淮南王,「淮南王緊張什麼?不過是飲了馬女乃酒罷了,朕又未曾怪罪你,何必如此緊張呢?」

淮南王︰……

總是感覺自己跳坑里了,可是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飲酒難道不行嗎?不過是飲了一杯比較少見的馬女乃酒罷了。

皇帝頓時哭笑不得,這家伙也太笨了。

「藏富于民,這才算是正道,淮南王馬車上的東珠,一顆可是值萬金的……」

淮南王听到這里額頭上的冷汗頓時……這時候若是再听不出來皇帝言語中的其他意思,自己這淮南王怕是沒必要繼續當下去了。

說來說去,不過是說明了一件事情,就是不斷在做什麼,總是有皇帝的眼線在看著你,是生是死不過在他一瞬之間罷了。

「皇上,有所不知,這馬車上的東珠乃是家母尋來避邪用的……」

蕭何心中暗自冷笑,避哪門子的邪,明明是為了顯擺!

皇上不過是在拿捏罷了,竟還好意思在這里辯解。

「如此一來,這東珠,便是動不動,那不妨淮南王好好解釋一番,明明有衙役,明明有士兵,為何不能好好的控制好洪澇?」

「回稟皇上,南洲府地勢平緩,適宜種植的土地較多,因河道兩旁泥沙淤積,漸漸形成了良田,為此十分麻煩。」蕭何稍作停頓,看著皇帝臉上的神色,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麼特別不耐煩的樣子,這才繼續說道。

「一則是百姓種田乃是好事,不過為了飽月復,自然不能多做驅趕。二則,蘭州府氣候適宜,人口越來越多,用來種植的土地,卻是……」

淮南王一口氣,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

「依朕看來國子監缺個好先生,蕭何不如過去教教那些老學究,這些實際的東西。」

皇帝,要留人了。

皇帝說話殿里就會變得十分安靜,剛剛那句話說出來,殿里變得落針可聞。

針尖對麥芒,一番掐架,還是皇帝贏了。

向心月乖巧地坐在那里,只覺得上有針,根本坐不住,蕭何哥哥怎麼可以留在京城呢?

這不是叫人心里不舒服嗎?

「淮南王,意下如何?」

皇帝將蕭何留在京城無異于,是卸掉了淮南王的左膀右臂。

蕭何,可不是淮南王的世子,如今卻跟著淮南王進京了,這就表明此人的心性手段非同尋常。

「微臣萬萬不敢,我兒不過是笨蛋一個,又怎可在國子監里丟人現眼呢!」

蕭何心里閃過一絲絲溫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在意自己。

「哎,這是說的什麼話,明明很聰明。」

淮南王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有點兒坐不住,急忙補充道︰「都是裝的,他就會那麼一點點東西,日常接觸的就是這些,若是再說不出些道道,可不是個笨蛋?」

看著淮南王如此舍不得,皇帝便知,這兒子啊,還真是個有用的。

……

荷露宮這邊陰風陣陣,刀槍射箭,刀光刃影的。

裴靜秋這邊並不安靜,一樣的雞飛狗跳。

御醫一遍又一遍的診脈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只是人卻醒不過來。

「庸醫,連個病都看不好?」

裴靜秋的身子微微發燙,嘴唇也不似往日那般鮮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花。

「沒有原因嗎?但凡生病就應該表現出相應的癥狀,為何太子妃現在卻昏睡不醒呢?」

「回皇後娘娘的話,脈相上看確實沒有問題,太子妃現在身體不好,懷了身孕,消耗太大……」

太子一臉憂色,「既是損耗太大,為何不補一補?」

裴靜秋依舊在那里躺著,好似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

周圍的東西看不清楚,她有些費力的睜開眼楮,看到的卻是鏤空凋窗的窗戶。

再往上看便是粉色的床幔,繡著許許多多的合歡花。

裴靜秋一個哆嗦,這景致不是自己未出閣時的閨房嗎?

她轉了轉腦袋看看周圍的一切,熟悉感油然而生,不自覺,眼眶里的淚就憋不住了。

有的時候,不知心里有多麼想念,瘋狂的想回到原來開始的地方,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時間不可能倒流,以前只能是往前走。

裴靜秋好像再一次失去對身子的控制。

她想坐起來看看,看看自己在院子里摘的那些花兒,可還好;看看小時候種的那棵棗樹有沒有結果子。

蕭何翻牆而進,那般驚慌失措的少年再也……再也不會出現了。

那個會風合唱的下午,自己說是沒有跑到小花園里蕩秋千……

一切都是個夢吧,若是沒有遇見過就好了。

手心兒一陣疼,尤其是指尖兒疼得厲害。

裴靜秋用力掙扎,一下子睜開眼楮,深吸一口氣。

看著眼前的人,看著顫巍巍的燭火,一晃眼一眼萬年;一晃眼,一輪新月冉冉升起。

「夜北冥,你怎麼來了?」

裴靜秋眼楮發紅,嗓音嘶啞,可眼楮是亮晶晶的。

夜北冥坐下,將裴靜秋受傷的手指含在嘴里,一雙眼楮盛滿了溫柔。

「本王要是再不來,你怕是醒不了了。」

「可王爺不是來了嗎?」

裴靜秋整個人都呆呆的,沒有什麼反應。

原來真的是個夢啊,或者說是大夢三生。

「本王若是不來,你怎麼辦?」

裴靜秋躺在床上瞪著眼楮,雙眼無神。

「你會來,你這都來了,還說那些話干什麼?」

心好累,天天說一堆沒用的解釋。

吃的死死的,夜北冥隱約有這種感覺。

「念兒?」

夜北冥難得有這樣溫柔的一面,嚇得裴靜秋都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了。

「干嘛?」

完全出乎夜北冥的意料,他一點都沒有想到裴靜秋會應了這個稱呼。

「還疼嗎?」

夜北冥搖了搖她的手,示意她剛剛他話里的意思。

裴靜秋這會兒腦子迷糊,我轉不過來彎兒,只模模糊糊記得自己是被疼醒的。

萬萬沒想到是專門挨了針,他這人真是狠心能下得去手。

「你真狠啊!」

裴靜秋緩了過來,心里頓時覺得可怕,十指連心呀,怪不得能醒過來呢。

「你還敢狡辯,若不是本王救了你,這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哭呢!」

夜北冥這話說的十分篤定,後知後覺,他默默想了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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