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捂著臉,裴靜秋那一巴掌著實用了些力氣,即使她用手捂著,也能看出來已經腫了。
「儀兒,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麼會不為你著想呢?有我在一天就讓她不能好過!」
一方帕子被她捏的皺皺巴巴,裴儀陰仄仄問道,「娘,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小賤蹄子?」
「先回房,休息一會兒,折騰大半夜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蹊蹺,楊玉梅也有些模不清頭腦。
「你們幾個死了不成,還堵在那里干什麼?」
看著一旁伺候的人打量的目光,裴儀心里不爽極了,破口罵道!
一行人看著二小姐如此暴躁,趕忙讓出一條道好讓二人回自己的房間。
「娘,你看看女兒的臉,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
裴儀一臉的不甘滿眼嫉恨地說道。
「為娘容忍了這麼多年才做上這當家祖母的位置,一個小丫頭怕她做什麼?」
裴儀一听,心里覺得有譜,趕緊問道,「看來娘要心中早已有了對策!」
「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怎麼能夠在我裴家待下去?」
楊玉梅一臉陰狠,臉上帶著陰冷的笑,端起一旁放在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可是娘要是直接把裴靜秋趕出去,爹一定不會同意的!」
楊玉梅在後院抖了那麼久,怎麼就生養出裴儀這麼一個笨蛋?
「今天晚上在客船上發生的事情,有多少人看見了,若是將這件事情傳出去,他以後如何在府中做人?」
楊玉梅放下手中的茶水,恨鐵不成剛的提醒道。
「娘,您這是打算壞了那個賤人的名聲,名聲壞了更要賴在家里了!」
「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即使名聲壞了,又豈敢賴在家里不走,找一戶尋常百姓將她嫁了,他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楊玉梅眉眼微挑,一臉陰險狠毒。
「還是娘想的周全!」裴儀撒嬌似的撲在楊玉梅的懷里,嬌滴滴地說道。
那女人果然還是斗不過自己的娘親,想到今天晚上被裴靜秋下了臉子,裴儀心里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漲。
「敢和我做對,她裴靜秋還不夠分量!」
「咱們西洲裴家還是娘說了算!」
裴儀乖巧地趴在楊玉梅懷里,臉上熱辣辣的疼,可是只要想到裴靜秋的悲慘遭遇,心里就止不住的開心。
楊玉梅撫模著裴儀柔軟的秀發,這陪家的天不能被那小蹄子翻了過來,她楊玉梅的女兒才是裴家的嫡女!
裴靜秋昏昏沉沉,回到自己的房間才有片刻的放松,連忙招呼著如意給她準備熱水洗澡。
「小姐,熱水準備好了,如意伺候您洗澡吧!」
裴靜秋搖搖頭,示意如意退下,他現在更想一個人靜一靜。
溫熱的水舌忝舐‧著裴靜秋的細膩的肌膚,慢慢舒緩他身體上的疲憊。
裴靜秋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事情太多,一時之間有些模不到頭腦。可有一件事情他敢肯定就是自己的的確確重或新生了。
也不知道這倒霉的裴家大小姐做錯了什麼,竟然被人活活溺死了。
既然上天重新給了她一次機會,那一定要讓上一世害他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裴靜秋閉著眼楮休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腦袋越來越沉,竟然忍不住睡了過去。
時機控制的剛剛好,就在裴靜秋睡了過去那一瞬間,客房的窗戶突然打開了。
一道人影走了進來,淡漠地看了一眼閉眼沉睡的裴靜秋,眼神布滿殺意。
修長的手指觸踫上她細女敕的肌膚,順著鼻子往下是嘴巴,最後停留在脖子處,然後……
睡夢中窒息感再一次將她包裹,可渾身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睜不開眼楮。
燈光幽微趁著夜色,她眉眼那顆紅痣格外誘人,蒲扇是的睫毛一顫一顫,一下子叫夜北冥軟了心。
「裴靜秋,還沒有人敢讓我受傷,你是第一個,小爺今天晚上放你一馬!」
鋒利的匕首就放在旁邊的小幾上,這個匕首算是本王送你的禮物。
「小姐,小姐,要不要奴婢給您進去加點熱水?」
如意傻傻地等在門外,也不敢去休息,心里掛念著自家小姐。
夜北冥看著門口,眼楮里閃過一絲不快,最後點了裴靜秋脖子處的一個穴位,飛身掠走。
屋子里又恢復了寂靜,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神秘男人一離開,裴靜秋就醒了過來,脖子出酸疼的很。
怎麼就睡著了呢?裴靜秋揉著脖子,下意識的想著。
或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累的緣故吧,這個身體太虛弱了,要想恢復到自己以前的水平,怕是要費上一番力氣。
裴靜秋自顧自的盤算著,房間的門一下子打開了。
「小姐,您沒事兒吧!」
如意一進門,就著急忙慌的問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家小姐臉上戒備緊繃的神色!
「怎麼忽然就進來了?」
裴靜秋秀氣的眉毛湊在一起,微微有些不愉快的意味。
「奴婢還以為小姐您出了什麼事情呢,在門外叫了好幾聲,小姐您都沒有回應!」
裴靜秋心下了然,心里面也很是疑惑自己怎麼睡的那麼沉,竟然還睡著了!
「小姐,您泡了有半個時辰了,水都涼了,要不奴婢再給您加一些熱水?」
如意打量著自家小姐臉上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必了,你出去吧!」
如意撇撇嘴,還是听話的退下了。
如意一走,裴靜秋臉上的神色就變了,這具身體也太差了吧,經不起什麼折騰。
首要之計還是要在裴家立足,然後要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總不能讓這身體拖了後腿。
屏風上的衣服怕是不能要了,都被那個野男人扯壞了。
裴靜秋撿了一件最厚實的里衣穿在身上,一轉身看到了放在小幾上的匕首,心念一動邊將那把銀光閃閃的小匕首放在手里。
裴靜秋躺在床上一時之間心里翻涌過萬千想法,上一世是在監獄里度過的,到處都是腐臭的味道,伴隨著蛇鼠臭蟲的撕咬……
裴靜秋沉沉睡去,這種久違的新鮮空氣和自由才是她最渴求的東西!
屋子里再一次恢復了岑寂,屏風後面閃現出兩道人影,正是剛剛掠身離開的夜北冥。
「小王爺,要不要屬下把您的匕首取回來?」
黑衣人陰仄仄的說道,言語間竟然有著嗜血的意味,只要夜北冥一聲令下!
「什麼時候輪到你替本王做決定了?」
黑衣人自知失言,隨緘默不在說話。
自家王爺今天真是奇怪,竟然沒有弄死躺在床上的女人,以前王爺可不會如此,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奈何自己沒辦法知道了。
「走吧!」
夜北冥看著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裴靜秋,心里覺的現在事情越發有意思了,她是第一個敢直接對他夜北冥動手的女人。
「走?」
夜影驚詫的問道,這就走了?
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善茬,見識了她斗智斗勇的一面,在加上被打暈的小王爺,夜影心里面對裴靜秋著實佩服。
「听不懂本王在說什麼?」
夜北冥的就是聖旨,皇帝老子他都不放在眼里,今天晚上夜影的表現算是差到極點!
「屬下知錯!」
夜北冥冷哼一聲,冷冷說道︰「下不為例,還是少說話的為好!」
夜影驚得一身冷汗,自家王爺今天實在是可怕,脾氣暴的狠。
客船停在港口,周遭的燈火漸漸熄滅,只有掛在船頭上的漁燈明明滅滅。
裴靜秋是被吵醒的,昨晚上睡的還算是不錯,畢竟累極了休息是最好的選擇。
門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早晨的吵吵嚷嚷的著實是叫人心煩。
「賤婢敢爾,快點滾遠些!」
如意勢單力薄的守在門口,說什麼也不肯叫裴儀帶人進去。
「你真是一條好狗,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裴儀說話簡直太難听,說話一點兒都不過腦子,去南州私塾學習怕是都喂了狗!
「二小姐,您息怒,我家小姐還在休息,您貿然進去著實是不好!」
裴儀冷哼一聲,趾高氣揚的說道︰「我才是裴家的大小姐,裴靜秋算是什麼東西?」
如意氣鼓鼓的瞪著大眼楮,想罵人卻又不敢罵,生怕自己一句話說不對就給自家小姐惹了麻煩。
「嘰嘰歪歪的,識相點給本小姐滾開!」
裴儀手上有幾分力氣,一把扯著如意就將人推開,直接進了房間。
如意驚呼一聲,「二小姐,您別……」
裴靜秋看著不請自來的神經病,臉色沉沉!
「大早上,還以為是誰家瘋婆子,在外面打大喊大叫,原來是你啊!」
裴儀一身紅衣,穿金戴銀的好生氣派,看著素面朝天的裴靜秋,心里面不自覺的就有了幾分底氣。
「看來是昨晚累著了,要不怎麼會像一頭豬似的睡到現在呢?」
裴靜秋也不孬,只是眼楮里寒光閃閃,道︰「還是妹妹知禮數,一大早上就知道來我這里請安!看來昨晚上兩巴掌還是有些效果的!」
當著裴儀的面,裴靜秋提起昨晚上的事情,叫她再一次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
「裴靜秋,你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一棵蔥了,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幾分幾兩!」
裴靜秋冷冷的看了一眼裴儀,適才發現對方打扮的好似一只花孔雀,大早晨的就來自己跟前添堵,真是好本事啊!
「我就是長得比你好看,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妹妹,你怎麼蠢得自己揭開自己的短處呢?」
三兩句話就把裴儀氣得渾身發抖,在裴靜秋面前裴儀還是太女敕了。
「真是恬不知恥,大半夜的私會男人,一身騷氣,現在還好意思說別人?」
裴靜秋眼楮一瞪,一身氣勢立馬落在裴儀身上,只見她站直身子,走到裴儀身邊,擲地有聲的說道︰「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說是你自己準備的呢?」
裴儀眼神閃躲,一把撇卡裴靜秋的牽制,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就是賠錢的破爛貨,身子不干淨了還在這里胡說八道,裴家沒有這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