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初入龍界(四)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初入龍界

「先祖……怎麼會這樣說?」年輕人顯然不信,但他看見贊卡卡並不是一臉絕望,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問道,「您,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不,先祖真是這麼說的,」贊卡卡再度給了年輕人一個肯定的回答,不等年輕人提問,接著又說,「不過,先祖還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年輕人眼里閃動著希望的光︰「那是什麼?」

「能夠打敗龍族的生物!」贊卡卡渾濁的老眼,反射著火堆的光芒,熠熠生輝!

第二天,贊卡卡聚集了部落里最精銳的萊卡恩戰士,讓他們離開峽谷,前去聯絡其他部落。

贊卡卡提到的那些部落,本質上都屬于萊卡恩虎人這個物種,完全沒有生殖隔離,只是外形特征不同,什麼黑腳冰腳紅鬃銀鬃,就跟牛頭人的毛色一樣,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可偏偏就因此而分分居各地,就算在龍族的重壓之下,都不肯合並,說起來也是頑固。

派出去的人當中,最強的戰士阿南塔,也就是中級魔獸級別的實力,可以欺負一下半龍雜兵,踫上亞龍基本沒戲。

這些戰士準備將各部落領頭人召集到一起,共商大計。

而我要做的,僅僅是把在贊卡卡身上施放的夢境投影,在那些部族的長老或者首領身上重復幾遍,反正幾個部族相距也就幾百公里,一夜之間多跑幾趟沒問題。

更遠的部族,分布在迷霧之外,也不用著急。

三天之後,各部族首領都帶隊朝著贊卡卡的部族趕來。

五天後,各部齊聚在贊卡卡部族的峽谷裂隙之中。

剛一見面,幾個長老還陰陽怪氣的夸這里的環境好,能有小半天的日照……

李奧不禁冷笑︰「果然,越是愚昧頑固,越是擅長內斗,都快滅族了還想著打壓一下老對手。」

我沒有對此做任何評論,看著贊卡卡一臉嚴肅的見他們帶到先祖圖騰面前,宣布自己所夢到的一切。

其他幾個長老自然也一臉震驚地說自己也做了差不多的夢。

當然,他們夢到的並不是暴風追獵者卡薩卡,而是各自部族的先祖。

在萊卡恩的神話傳說中,所有萊卡恩的先祖是一個誕生于聖地天梯溪谷的虎人,那時的天梯溪谷沒有主人,但有著各種各樣的強大生物,這而生物自然也是凶猛的獵手,萊卡恩先祖每次獵殺或者馴服一個強大獵物,就會吸收它們的獵人之魂,並孕育出一個後代,佔領整個天梯溪谷之後,先祖萊卡恩一共生下了十二個後代,這就是十二先祖,暴風追獵者卡薩卡就是其中之一,十二先祖並沒有參與到獵殺十二個強大獵手的戰斗,而是在那之後才開始慢慢長大,他們長大之後就輔佐先祖萊卡恩巡視天梯溪谷,同時,向四周圍開闢新的獵場,隨著萊卡恩部族的人口增加,差不多整個大地都成了他們的獵場,而天梯溪谷,就成了十二部族的聖地,每隔一段時間,各部族都會派最優秀的年輕人到天梯溪谷參與盛會,角逐最強獵手,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沒多久,天空就被一閃而過的巨大羽翼遮蔽,龍族,隨著出現……

接下來的悲慘處境,萊卡恩們自己的講述並不清楚,都是支離破碎的屈辱和恐懼。

長老們紛紛述說著自己也夢到了自家的先祖,卻只說了相同的事情——失去了獵人勇氣的萊卡恩,不如滅絕,而龍族,並非不可戰勝。

至于怎麼戰勝龍族,他們都提到了——龍族來自另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在哪里?

贊卡卡不知道,畢竟他們年齡不過百歲上下,已經算長壽,但千年以來的事情能夠傳承下來,也有很多遺失,只有最重要的部分被保留下來。

在這一點上,李奧說︰「地球上有一個民族被驅逐流浪兩千年,竟然神奇的記得先祖居住之地,還有完成整的經卷記載,那才叫神奇!」

紅鬃部族的長老倒是想了起來,說那個世界叫做主世界,至于更具體的,他也是小時候听說,記不清了……

于是,所有長老決定,做一次祈禱和佔卜。

佔卜的對象是過去,所以,不是很難。

他們的身份介乎于薩滿和巫師之間,當然也或多或少掌握了佔卜,不過,這麼大的事情,需要齊心合力對著圖騰祈禱,獻上祭品。

祭品是一個半龍雜兵,是最強戰士阿南塔親自率隊抓來的,不過麼,這個半龍雜兵並沒有和他的同伴一起,不知道他的「哼哈搭檔」怎麼了,而且,他們的上司亞龍根本不關心這麼一個雜兵的失蹤。

佔卜不出意外,很是成功。

所有長老都得到了啟示。

然後,他們像一群從未看過動畫片的小孩看完一部動畫片,開始七嘴八舌的叫嚷起來。

「主位面!」

「人類、精靈、獸人?」

「獸人王族虎人,居然和我們這麼像?」

「他們信奉神明?就像龍信徒祭拜龍帝?」

「他們很弱小,神明很強大,但神明根本不用出手?」

「神明教給他們強大的技能和智慧!」

「他們的數量很多,很多很多,慢慢地把龍族趕到陸地之外的海島,最後,逼迫他們徹底離開!」

「他們犧牲成百上千的同族獵殺龍族,並稱之為,屠龍!最後殺死巨龍的人,被稱為屠龍英雄!」

「他們雖然長得不一樣,卻能團結起來,共同對抗龍族?」

「除了龍族,還有巨人和比蒙……好多強大的生物!」

新世界的大門,向他們打開了……一條細細的裂縫。

當然,他們付出的祭品,其實換不來這麼多情報,後邊的東西,是我和李奧加進去的私貨……

佔卜的結果,是一種玄妙的感應,在佔卜完成的瞬間,以一種難以用易語言描述的方式呈現在腦海中,被念動力接受,過程及其短暫,而且,結果往往晦暗不明,問題越清楚越簡單,結果越清晰,比如我問︰「明天會下雨嗎?昨天村里有沒有人吃飯咬到舌頭」就會到「是」或「否」的明確答案,但如果我問︰「去年的今天,村里發生了什麼」,就很復雜了,根據祭品的豐厚程度,會有不同程度的展開,要麼只有一個關鍵鏡頭,要麼有一段短短的影像,祭品夠豐盛,說不定就能看到一整天的畫面……

而這些長老們送上的半龍雜兵,根本不足以窺見主位面這麼多信息,所以,我在他們恍神的瞬間,給他們來了一次集體的夢境投影。

很多黑腳部族的成員都在遠處看著,但他們也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這些來自遠方的部族長老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嘰嘰喳喳的吵嚷著一堆听不懂又好像很有趣的東西,而自己部族的長老贊卡卡,是吵的最凶,最激動的一個。

突然,紅鬃長老說道︰「我們沒有神明庇佑。」

「可是我們有先祖的英靈!」另一個長老馬上接著話題。

「神明需要誠心祈禱才能顯靈!」另一個說。

所有長老將目光集中到了黑腳部族的圖騰之上……

「是時候,放下成見了……」贊卡卡緩緩的說,「我們再不團結起來,就真的,就只能滅族了!」

「先祖會贊同的!」紅鬃長老看著黑腳部族的成員們,「不然,就只有滅族!」

「主位面的生物能做到,我們也能!」更多長老眼神越發狂熱。

「那麼,我們該結盟了!」贊卡卡長老說,「大家,都沒有別的意見吧?」

「這個時候,誰還能有意見?」紅鬃長老苦笑。

「我們要選一個結盟的地點,」唯一一位女性長老說,「這里恐怕也不太適合。」

「要選一個足夠的大的峽谷,哪怕那里土地不夠肥沃,獵物不夠豐富,」贊卡卡站到祭壇圖騰簽的石台上,高聲說道,「我們要利用好自己的優勢,不要以躲藏為恥,卡薩卡先祖說過,暫時避開敵人的鋒芒保存自己,耐心等待和尋找機會,是優秀獵手的必備要素,放下我們曾經的驕傲,重新成為最冷靜強大的獵手,再一點一點重現獵獵人的驕傲和榮光,把龍族的鮮血,灑滿天梯溪谷!」

部族成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贊卡卡卻繼續說道︰「反攻龍族的時候,到了!」

所有長老都被他帶動,喊道︰「反攻龍族!」

黑腳部族成員也反應過來,在最強戰士阿南塔的帶領下,齊聲高寒︰「反攻龍族!」

紅鬃長老又加了一句︰「重現萊卡恩獵人的榮光!」

眾人齊呼︰「重現萊卡恩獵人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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