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人魚戰爭（二）幫助西比利安晉級的，是波娜祭司的小姨波雅祭司，當然，還有一個明顯是西比利安長輩的老年男性人魚。
「這老家伙，要是跟博雅御姐有一腿，我就廢了他。」李奧語氣古怪。
「那西比利安的事情呢？」我問。
「你看著辦。」李奧沒好氣的說。看樣子，說到
「美女」
「後宮」這樣的話題，他總有那麼一點不理智。不過，我想處理這個問題也不難。
從他們的談話中听得出來，
「老家伙」弄到了一些珍貴的材料，還找到某位厲害的煉藥師，在海底火山口經過很長時間的熔煉，甚至犧牲了幾十個蝦兵蟹將之類的戰士生命，練出了一種效果神奇的藥物，同時，配上祈禱儀式，得到了海神的賜福，一舉突破兩個境界，已經成了人魚族神戰士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這樣做的理由倒是很充分——人魚族還有另外一個老將軍，用李奧的話說就是——很能打，戰爭前線都靠他撐著，沒了他就全族完蛋」的那種強者，但是他總得兩邊跑，現在，又多了一個，一邊一個，剛剛好，說不定不僅能守住，還能打過去……而且，這藥只對戰士有效，如果是祭司反而顯得浪費。
就這麼的，西比利安已然成為人魚族軍事主將，接下來的戰事，就要大逆轉了。
至于婚事之類的——兒女情長在全族信仰和生存大義面前，何足掛齒？
說白了，西比利安是贏定了，但是，沒有人會說贏的不光彩。這簡直就是一場，標標準準的陽謀。
比陰謀更難對付的，就是陽謀。不過，難對付不代表不能對付，畢竟，以我目前的狀態，弄死這麼個接近傳奇的戰士，還是相對輕松的，就算他有神明的賜福。
波娜祭司憂心忡忡，看得出來，她對西比利安沒有多少好感——雖然這家伙不像套路故事里反派一樣是個花心浪蕩子，有無數女人投懷送抱，但他的傲慢和那種理所當然的
「強者就該佔有優秀女性」的思想，我是絕對看不慣的。畢竟，少族長帕姆拉除了傲慢和偏執，也沒有什麼低級的缺點。
一想到少族長，我心里就更是下定決心要幫一幫馬德路丁和波娜祭司。
說起來，帕姆拉少族長如今也是泰拉瑞亞面前的紅人，經過洗腦和強化，實力應該也快追上羅恩城主了吧？
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他，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我這邊想好了在關鍵時刻該出手時就出手，那邊西比利安就準備出發了。
老將軍鎮守北面，他自然就去守南邊，正好打海妖族一個措手不及。我悄然跟了上去，以防萬一，又在波娜祭司身上放了一個印記。
結果，又出了狀況……波娜祭司追了上來！就在西比利亞帶著近千人的人魚戰士和三萬多海族的隊伍走到半途，波娜祭司帶著那些個蝦兵蟹將龜丞相，還有那群名義上屬于馬德路丁的魚人奴隸中的一小部分，追了上來。
西比利亞有些驚訝，但也是信心滿滿，鄭重邀請波娜祭司同行。
「看這樣子，事情要在南部海域得出一個結果。」李奧悠悠地說。
「等待馬德路丁的，將是一場慘敗，不對，是兩場，」我說，
「情場和戰場。」
「不過，有你在，一切都還有轉機。」李奧難得地應和。隊伍頗有些浩浩蕩蕩的意思，而且一路之上還添了新丁——作為智慧種族，人魚和蝦兵蟹將這些低一級的種族畢竟是戰斗主力，也是珍貴人才資源，而能成為坐騎的巨鯨巨鯊巨型章魚，就成了最好的底層兵種，就像牛頭人的科多獸，狼人的巨狼，象人的戰象。
不同的是，獸人的坐騎需要從小培養，本來就是軍隊的必備部門，而這些海族，游到哪里就把遇到的海獸直接召過來，編入隊伍。
這是一個神奇的操作，不過也合情理，而且，還省了培育海獸需要的各種物資……當然，稍一分析就知道，培養的過程雖然省了，不過，掌握這種召喚並控制海獸的技能，也不是什麼人都有天賦的，而人魚族，顯然就有這個天賦。
他們也會唱歌，甚至，祭司們更加擅長這麼做。再一分析，這些臨時招募的海獸到底有多少紀律性，上了戰場會不會驚恐逃散，甚至沖撞踐踏自家陣地，還有待觀察。
漸漸地，整支隊伍就擴大了兩倍。照這個思路，其實幾天前馬德路丁他們大概也是這麼過去的，本來我還暗暗想著就帶這麼一點人手怕是不夠，顯然也是多慮了。
南方戰線，不幾日便到。要說陸地上的戰斗，根據地形，設置據點關卡，基本能防住，根據戰略要麼小股滲入要麼集中兵力來個主力對決，總有個明確的打法，哪怕沙場廣闊，至少視野還是開闊的，兩派邊出斥候查探地方動向，調兵遣將也來得及。
可是在海里，這可怎麼打？海域廣袤，那可不是說說而已，而且，這還是個三維戰場，不像陸地，哪怕有空中力量，也可以歸到二維平面的戰爭，再者，海底的可見度也不足，這可就真的是另一種層面上的
「太空戰爭」了。
「呃，準確的說，是潛艇魚雷戰。」李奧給出了自己的評價。這個評價是有道理的——數千年的戰爭，已經演化成了一種文明形式，兩邊都是智慧種族，僵持這麼久，除了神明的偉力作為背後支撐，無數人的智慧也足以孕畜很多精妙絕倫的戰術戰略。
「潛艇魚雷」是個很好的比喻。潛艇麼，就是人魚這邊御使的海獸們，魚雷呢，就就還海妖那邊灑滿整個戰線海域的各種陷阱。
人魚有海獸大軍，海妖有魚人等奴隸種族布下的天羅地網——各種魔力陷阱、巫力陷阱甚至純粹的狩獵陷阱，以及沾染黑暗魔力和死靈魔力的詛咒陷阱。
看得出來，海妖的行事風格有點接近地下的黑暗精靈，怎麼狠毒怎麼來，正面雖然也有類似盾戰士之類的肉盾分工，但更多的是以攻擊為主的凶殘角色。
至于戰場的細微局部，那才是海中智慧生物們的戰場。相較于陸地，海洋種族的戰爭，絲毫不遜色。
我們到來的時候，沒趕上什麼慘烈的戰役，實際上，兩邊打了幾千年，不可能天天血拼，除非是種族領地內部有了大發展——就跟獸人一樣，十年過去，又是一茬年輕人成長成熟，渾身熱血沸騰的年紀，上戰場試煉一番。
人魚軍隊的大營，就在一座海底石柱山峰的頂端，這座石柱山差不多有三千米高，距離海面也有五百多米，建築物也都發著光，雖然比不上神廟所在的大城，但也足夠照亮周圍。
最高指揮官在一間海螺形狀的房間里，周圍建築不是貝殼形就是蚌殼形，看上去防御性能都不錯，周圍一大圈都是手持長槍和劍盾的人魚戰士，還有一些特殊的家伙，尾巴上的鱗片是金色的，耳朵和腮幫、肩膀和手肘部位也有零星的金鱗，手里都是清一色的三叉戟。
很顯然，這些金鱗人魚是比較
「高貴」的品種。外圍巡邏的普通人魚和蝦兵蟹將們情況復雜得多，按照陸地軍隊的標準來評判簡直就是一團糟亂，陣型和武器配合完全沒有章法，不過，人家自有說道，我也不妄自揣測。
西比利安的到來，大大提升了士氣，周圍游弋徘徊的士兵們在海水里發出高亢的叫聲。
營地周圍，準確的說，是以石柱山為原點，向南北不斷延伸的海域之中，巡邏士兵和海獸越來越分散。
而這條橫貫南北的防線以西，就是兩軍交戰的前線，相當于草原西邊獸人雙塔要塞和人類鐵壁堡壘之間的荒原地帶，不過，在這近五百多米深的海水之中，普通人能看見的，只有無盡的昏暗，視線盡頭更是一片漆黑。
「這要是讓陸地人來，幽閉恐懼癥和深海恐懼癥一定會同時發作。」李奧說。
我倒不怎麼擔心這些，畢竟，相較于深海，無垠廣袤的太空，那才叫真的恐怖。
西比利安直接進入海螺營帳，接管了最高指揮權，原先的將軍也不敢有意見，畢竟同行的波娜祭司已經證實，西比利安現在是僅次于北部戰線老將軍的強者。
按說，個人實力不代表指揮軍隊作戰的能力，但這僅僅是在地球上，以及一些勢力相差不大的陸地小國之間，有了以太和念動力，一個高端戰力的將領，還真就能左右一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