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位面冒險（二）
「理論上可以，不過是多花點能量，我正在研究，」李奧說，「記得有個，主人公是個亡靈法師，綁定了一只小骷髏，後來小骷髏步步進化，最終成了墮落天使，很拉風的。」
「我不走召喚師的路子。」我說。
「差不多了，有些便宜游戲什麼坐騎、寵物、神裝、翅膀、召喚獸、守護獸、元神、僕人、魔寵、神寵全給你帶上，一個人就像一支軍隊，金光閃閃，」李奧說，「你現在有寵物又有傀儡，再加坐騎和跟班，弄一身金閃閃的裝備，再插個大翅膀就很像了。」
「虛張聲勢而已，」我說，「前面有狀況！」
前方的荒草坡上，兩撥人馬正在交戰。
準確的說，是兩伙半人牛。
「奧拉牛人和卡爾特牛頭人？」我馬上想到。
兩邊加起來不到四十人的戰斗，打得聲勢浩大。
半人牛的戰斗方式和半人馬略有區別，不太喜歡使用遠程武器，都是混在一處貼身肉搏。
他們手里的武器也頗為粗陋，連一把像樣的刀劍斧頭都沒有，不是木棒就是錘頭，也沒有多少鐵器。
「這才是我想象中的獸人，」李奧說，「原始、蠻荒、血腥！」
我看著打得熱火朝天，鮮血四濺的戰斗，慢慢靠近。
「我們，需要參與或者幫助某一方嗎？」李嘉圖問。
霸王龍則一點興趣都沒有，安靜地趴在我肩上。
兩邊的半人牛都沒有注意到我，殺得起勁。
最終人數稍多的一方戰勝了人少的一方，將他們趕走了。
勝利者歡呼著，失敗者含恨而逃，兩邊都有不小的損傷。
勝者注意到了我，為首的一個臉上脖子上沾滿血跡，走上來問︰「來自主位面的佣兵，歡迎來到我們的綠洲！」
我有些驚訝于他的熱情，說︰「你們是哪個種族？」
「我們是奧拉牛人族的塔哈落，這里是我們的綠洲，」為首的人說，「你呢？來自主位面的牛頭人，大地母神的信徒，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和部落嗎？」
我說︰「你可以叫我比洪‧血錘，我們已經沒有部落的稱呼了，我來自，一個名叫維爾村的地方，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你呢？」
牛人說︰「你們不叫部落了？真是奇怪，我還沒听說呢，啊，我是塔哈部落的酋長，所以我就叫塔哈，將來我的兒子當了酋長，也叫塔哈！」
「塔哈酋長，」我說，「很好。」
「你是來尋找寶物，還是獵殺強大的魔獸？」塔哈酋長也不說別的，直接就問。
我說︰「我來獵殺一頭幽靈猞猁。」
塔哈酋長變了一下臉色︰「幽靈猞猁？」
我說︰「你們知道的話麻煩告訴我一聲，我會給你們報酬。」
「不不不，」塔哈酋長說，「那東西我們沒見過，真要是有，我們的部落就完了。」
「那，我去別處找吧。」我說，「對了，你們的勇士需要治療嗎？我可以免費為你們治療！」
塔哈酋長似乎有點猶豫，說︰「我們，有治療神術，還是不麻煩你了，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參觀一下我們的部落。」
「可以嗎？」我本想拒絕，直奔下一個綠洲，不過李奧來了興趣，也就答應了。
「可以，」塔哈酋長說，「不過你要離祭壇遠一點，畢竟我們信仰不同的神。」
我說︰「其實沒這麼嚴重，我已經被列為叛神者了。」
塔哈酋長驚訝了︰「你被驅逐了？」
我說︰「是的，怎麼了？」
塔哈酋長說︰「那，那就沒事了……」
我跟著他，還有那些受了不同程度輕傷的的奧拉牛人走進了這片荒原中種難得一見的綠洲。
說是綠洲，確實比周圍那些半死不活的荒草枯樹更加生動翠綠，里面有一個五十多米長的小湖，周圍種著糧食作物，四圍也都是還算茂盛的樹木，確實是個適合生存的地方。
光是是這些植物，只能勉強保證住在里面的近百號奧拉牛人不被餓死，看樣子他們還需要外出狩獵。
將我安頓下來，塔哈酋長帶著受傷的族人走上對面山坡平台的祭壇。
祭壇上，是一個三米多高，黑糊糊的，雕像不是雕像，圖騰不是圖騰的東西，模模糊糊看得出來一個長著牛頭，肩膀上卻生者四條手臂的生物。
「傳說中的奧拉真神……」李奧說。
塔哈酋長帶著族人獻上祭品，其實就是一只瘦了吧唧的野羊的腦袋。
一個老態龍鐘的奧拉牛人走上祭壇，開始念誦完全听不懂的祈禱文。
這情形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爺爺也是這樣麼帶著全村人進行復蘇節的祭祀。
不過，這個奧拉牛人祭司的祈禱文，簡直就像是在和人對罵，言詞非常的激烈，語氣也很是激動，仿佛他面對的不是神靈，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真夠神的……」李奧不禁感嘆。
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一股子黑蒙蒙的氣息從疑似雕像或者圖騰的東西上冒了出來，撲向受傷的奧拉牛人們，著能量帶著暗屬性和火屬性，我正要驚訝，卻見奧拉牛人們的傷口已經痊愈了。
「神術……」李奧嘀咕，「最早期的時候，神術、巫術、魔法，似乎都是這樣子的，通過對神靈或者自然的祈禱，釋放神秘強大的法術……」
我知道他又開始做課題研究了，就沒打擾他。
祭祀儀式結束，塔哈酋長和祭司宣布敵人被打跑，狩獵大獲成功，一直躲藏在坡下的婦孺老幼都歡呼起來。
接著塔哈酋長又宣布我這個主位面來客。
自始至終，李嘉圖都被他們忽視了。
奧拉牛人準備了盛大的宴席，其實，豐盛程度遠遠不及維爾村平日的祭祀，更不要說復蘇節的程度，不過，在這麼荒涼貧瘠的地方，能湊出食物來，已經很難得了。
塔哈酋長和祭司邀請我與他們同席而坐，李奧嫌棄了一下他們的食物衛生，我倒是不在意，和他們聊了很多關于種族和位面的事情。
老祭司說起千多年前的事情，也是代代相傳的，反正就是奧拉真神和卡爾特真神敗給了大地母神，被驅逐到各個位面，而荒原位面又是比較大的一個，留存下來的族人又比較多。
他們對神明的態度倒是開明的多，好像祈禱和祭司都是為了得到足夠的好處，祭祀的時候也不是特別虔誠，和我這個「邪神信徒」交流也沒有一點芥蒂，很是坦誠。
我的疑問是生存問題，畢竟他們的條件太差了。
不過塔哈酋長為我解答了——在荒原的深處另一面，其實有一片不亞于草原的豐饒綠地，比起整個荒原位面這里，綠地確實很小，所以整個位面才被稱為荒原位面，不過，綠地面積雖大，也養活了數以萬計的奧拉牛人和卡爾特牛人，還有真正的「馬頭人」霍斯人，以及其他一些逃離主位面的種族，此外，一些本土種族和魔獸也盤踞其中，局勢十分混亂。
「難道是一顆星球？」李奧說，「如果主位面是一顆球，荒原位面也是一顆星球，也就是說，這個恆星系最起碼有兩顆以上的宜居星球？太驚人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頭頂的天空和被薄雲遮住的朦朧太陽︰「你怎麼確定不是另一個恆星系呢？」
「太像了，」李奧說，「也不是！是，嗯，太遠了，以光年計算的恆星距離，一個簡單的傳送陣就能跨越，能量守恆定律就作廢了！」
「先不管這個，」我說，「你有什麼疑問趕緊問完。」
最後，李奧得到了大多數關于荒原位面的知識，我們也該離開了。
作為回報，我也講了不少關于主位面，尤其是牛頭人族的事情，不過並沒有講太多關于我被驅逐的事情，反正他們也不是特別關心——他們對自己的神都沒這麼關切，這或許是幾千年來對神明的失敗和自身處境的不滿，卻又不敢發泄後轉變的心態形成了新的文化內核，用李奧的解釋就是「最終地球人也不得不接受地球不是宇宙中心」。
除了交談和答疑解惑，我也留下了一些實際的東西。
一些改良後的糧食種子。
塔哈酋長不以為意，老祭司卻是如獲至寶地收了起來。
離開塔哈部落，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
任務時間是耽擱了，不過有了額外收獲，李奧和我都不覺得浪費。
臨走前，塔哈酋長建議我們不要去下一個最近的綠洲，而是去一個稍遠一點的地方，那里可能有幽靈猞猁的消息。
「好像是那邊，」李奧說，「佣兵工會的傳送卷軸就是通往那邊的。」
我們為了節省傳送費用，用的是桑塔斯內部的傳送陣。
「你就是為了和位面土著交流才選擇自己去找的，不是嗎？」我說。
「呵呵，錢和知識哪個重要？」李奧說。
一直沒說話的李嘉圖說︰「他們也是不被認同而被趕出主位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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