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 死!(求訂閱!)

榮陶陶覺得這個世界很荒誕。

他是名滿天下的榮教授,但此時,他卻是更像是一只狗仔?

這夜,榮陶陶跟著維京女人回了家。

此刻,他正無奈的站在公寓臥房里,看著床上安然熟睡的女人。

他就像守靈似的,靜靜的看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

我是不是應該把這具身體掛機?

但任務是嚴肅的,跟蹤這種目標人物,不能有半點分神!萬一的時候掛機出了意外怎麼辦?

惱火!

大半夜的你睡什麼覺啊,就不能有點正經事了嘛?

殺人放火、欺男霸女,大把大把的快活都在等著你,你為什麼要睡覺?

人間已經不值得了麼?

曾幾何時,隱蓮在榮陶陶的心目中,是無比高大上的存在。

對于當年那神出鬼沒的何天問,榮陶陶也始終保有著敬畏之心。

而現在,榮陶陶切身體會到了何天問的痛苦。

維京帝國深夜0點15分,華夏清晨7點15分。

石頭小院內,二層臥房的陽台上,榮陶陶正默默的佇立著,背後突然傳來了玻璃拉門的滑動聲響。

「陶陶,吃飯了。」

榮陶陶回過神來,轉身就要進屋︰「走。」

哪成想,高凌薇卻是站在陽台門前,並未讓路。

榮陶陶抬眼看向了面色暈紅的女孩,她剛跟徐風華切磋完畢,訓練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走啊,吃飯?」榮陶陶好奇的提醒著。

「你是不是」高凌薇抿了抿薄唇,輕聲道,「這些天,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榮陶陶沉默了一陣兒,開口說道︰「我們生活在一起,住在一起。」

高凌薇緩緩抬起手,撫上了榮陶陶的側臉︰「所以你為什麼不願意面對我?」

榮陶陶張了張嘴,半晌,到底沒能說出話來。

高凌薇手指輕輕撫著他的臉蛋︰「一周的時間了,你狀態恢復的很好,只是比之前安靜一些。

我能感覺到,你面對我與面對家里的其他人,狀態是不同的。」

榮陶陶︰「先先吃飯吧。」

「逃避不是我們的處事方式。」高凌薇輕聲說著,吃貨如她,卻是將飯菜拋到了腦後。

她邁步走進了陽台,不僅頂著榮陶陶退開兩步,而且反手抓住玻璃拉門,將陽台的門關上了。

「就連媽媽都看出了我們之間的問題。」高凌薇一手按著榮陶陶的肩膀,「陶陶,告訴我為什麼?」

榮陶陶︰「她讓你來問我的?」

「不,我早就想問了。只是她說過之後,我不想再拖了,不想讓她為我們擔心。」高凌薇的目光直視著他的眼楮,「告訴我。」

「我」榮陶陶努了努嘴,「可能是我無愧他們吧。」

「嗯?」高凌薇微微挑眉,「你對我就有愧了?」

這一次,榮陶陶沒有回應。

高凌薇的聲音難得的輕柔︰「能和我說說麼?」

榮陶陶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想通了什麼,開口說道︰「在南誠阿姨的手里,我想過放棄,想過一了百了。」

「然後?」

榮陶陶︰「我想過死後的事情。我身旁的所有人,小魂們、教師們、家人們都有了很好的人生結果。

在這雪境里走上一遭,我不愧對于他們任何人。」

高凌薇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淡淡的開口道︰「唯獨我。」

「嗯。」

「就這點事兒?」

「嗯?」

高凌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也許周圍的人將你架得太高了。

所有人都要仰仗你,所有事都要依賴你,讓你覺得自己就該是一個神明。無所不能,無往不利。」

她的眼神無比的真誠︰「這是一種自負,陶陶。

這是在我們弱小的時候,對付強敵的法寶。我們總能抓住敵人的自負,將他們高傲的頭踩在腳下。

你也是人,榮陶陶,起碼現在還是。

你是可以脆弱的,是可以哭泣的,也是可以畏懼退縮的。」

榮陶陶︰「」

那你說得可真準。

關于脆弱、哭泣、畏懼退縮,在過去的一個多月時間里,我把這些份額統統佔全了。

高凌薇雙手捧起了榮陶陶的臉蛋︰「我了解你,也許比你自己都了解。

如果連你都想要放棄,那世界上的任何人面對南誠阿姨,都會選擇放棄生命,我應該比你放棄得更早。

歸根結底,我們都是人,我們都有極限。」

啵~

柔軟薄唇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印。

高凌薇站直了身,臉上綻放出了美麗的笑靨︰「你覺得我會對你失望?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你?說些風涼話?」

榮陶陶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嗯。」高凌薇向後探手,拽開了陽台的玻璃拉門,「吃飯?」

榮陶陶重重點頭︰「吃飯!」

高凌薇笑著轉身,走進了臥室。

榮陶陶望著那前行的背影,心中無數次重復過的一句話,又重復了一遍︰

這輩子,就她了吧

接下來的半個月,榮陶陶的心態越來越好。

不僅僅是高凌薇給了榮陶陶無盡的鼓勵與寬慰,包括遠在北歐-維京帝國的夭蓮陶,他的生活也穩定了下來。

夭蓮陶已經偷偷的跟維京女人生活了半個月了。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在你渾然不知的情況下,一個人就在你的家中,在你熟睡的時候,夜夜盯著你

這甚至讓夭蓮陶有一種錯覺,好像兩人真的是和諧的合居租客。

夭蓮陶已經習慣了維京女子的生物鐘,且在不斷的觀察和適應之間,夭蓮陶也意識到,她這具身體應該是雲巔分身。

夭蓮陶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女人這具身體長時間處于「掛機」狀態,她一直在家中修行雲巔魂法,半點娛樂活動都沒有,唯有點、沒有線的生活就像是在坐牢。

而在半個月前,從女人在北歐之帆酒吧里的表現來看,她大概率是個吃喝玩樂的慣犯,這種人真的能耐得住寂寞麼?

如果真的可以,那必然是她的思維意識,並不長時間駐留在這具身體上

榮陶陶本以為,這樣的守靈日子還會繼續下去,三年或是五載。

但是在5月12日這天,維京女子突然有了一個異常舉動!

她打了一通電話,榮陶陶雖然听不懂她說了什麼,但在夜晚7時,這間公寓的門鈴竟然響了?

「叮~」

榮陶陶急忙後退側身,任由女人自身旁走過,他跟著她來到了公寓門前,而門外的來客卻是讓榮陶陶大失所望。

好像是上門配送的外賣員?

榮陶陶眼睜睜的看著女人將一個個大紙袋拎進屋內,扔了幾張紙幣當小費,將外賣員打發走。

他本以為,這是女人為了繼續宅在家中而補貨,卻是不想,今夜的她似乎不打算草草了事,而是準備起了豐盛的晚餐?

榮陶陶心中一動,難道今夜她有客人?

配送來的食物大多是成品,只需要加熱就可以了,眼看著一個個餐盤端上桌,榮陶陶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門邊,生怕礙了她的事。

夜晚九點一刻,正當榮陶陶聞著肉香、百無聊賴之際,身側的公寓大門突然開了!

「 嚓~」

榮陶陶愣了一下,轉頭望去,卻是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沉重的靴子踏得地板都在輕輕顫動。

榮陶陶︰!!!

他睜大了眼楮,開門進屋的陌生短發女子,其形象倒是沒什麼新奇的。

關鍵是,此刻坐在餐桌前的長發女主人,對于擁有家鑰匙的訪客視若無物,甚至連招呼都不打?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榮陶陶心中一動,或許她們本就是一個人?

想到這里,榮陶陶死死盯著邁步進屋的短發女子,只感覺她的步態是如此的熟悉!

毫無疑問,跟這間公寓的女主人一模一樣!

雲巔魂武者可以偽裝面容、身高,甚至是體型,但是她走路在姿態卻很難改變,或者說,很容易被偽裝者忽略。

起碼在自己家里,她沒必要惺惺作態?

只見短發女子大步走到餐桌前,隨手從兜里掏出了幾枚魂珠,放在了桌子上。

她長長的手指輕點魂珠,卻是連看都不看,鑒定的方式神乎其神。

手指接連點動之下,指尖輕彈,將其中三枚魂珠彈向了桌對面。

兩人默契十足,短發女客彈珠之時,長發女主人已經伸手接住魂珠。

在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女主人拾著一枚魂珠,按向自己的膝蓋。

而此時,短發女房客則是拿起了一片披薩,張開了紅唇大嘴,直接吃掉了一整塊。

接下來,便是大快朵頤了。

榮陶陶攥緊了拳頭,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也許他分辨不出來哪個是本體、哪個是分身,但他能知曉哪具身體里傍有至寶!

屬性至寶的擁有者,大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食量巨大!

看著短發女客那紅唇大嘴瘋狂進食,榮陶陶仿佛看到了貪婪的自己。

「陶陶,陶陶?」耳畔,突然響起了一道稍顯清冷的聲線。

遠在華夏的本體榮陶陶,匆忙回過神來,也回到了一片漆黑的臥室里。

此時,正值華夏凌晨4時,榮陶陶正躺在床上,從背後擁著自己的大抱枕,享受著溫香軟玉。

高凌薇同樣側躺在床上,一手按在他環在自己身前的手上,小聲道︰「你勒疼我了。」

「哦哦」榮陶陶急忙松開了手臂。

高凌薇輕聲關切著︰「做噩夢了麼?」

「不,我等到維京獵手了。」

「嗯?」聞言,高凌薇猛地轉過頭來。

一片漆黑的房間中,她那一雙美眸中竟有絲絲電流閃爍,稍顯刺眼,薄唇中吐出了三個字︰「殺了她!」

從一個溫柔的大抱枕,到一個凶殘的魂武者,她僅僅需要一句話的工夫。

榮陶陶︰「新出現的這個人食量極大,很明顯擁有屬性至寶。但我依舊不能判定這具身體是否為本體。

畢竟按照常理推斷,她的五彩祥雲是可以過度給雲巔分身的。」

高凌薇心中念頭急轉,小聲道︰「我認為她會自己拿著。

想想之前我們在曼烈莊園揪出她的時候,足足兩具雲巔分身,一件至寶都沒有。

而且她的本人是不露面的,即便是她與隊友一起執行任務,她的本體也要藏在暗處。

這種性格的人,一定會特別珍惜自己的寶貝,應該會放在自己的體內,而不是扔在沖鋒陷陣的雲霧分身體內」

高凌薇話音未落,榮陶陶突然開口︰「不用猜了,是本體。」

霎時間,高凌薇美眸一亮︰「嗯?」

榮陶陶︰「她當著我的面又召喚出了一具雲巔分身,正在給身體配置魂珠。」

高凌薇突然伸出手,抱著榮陶陶的腦袋入懷︰「不要再和我說話了,專心一些,我等你。」

悶悶的聲音自懷中傳來︰「嗯。」

與此同時,遙遠的北歐,維京女子的公寓內。

夭蓮陶的視線里,是一幅詭異的畫面。

三個巨大的維京女人圍坐在餐桌前,一個處于掛機狀態中,一動不動。

一個正在瓖嵌魂珠,時不時發出「嗯嗯」的舒爽聲音。

還有一個在大吃特吃。

那大瓶的罐頭,在大手的對比下變成了小瓶口服液。她擰開蓋子,仰頭就往嘴里倒,粗魯而狂野。

從始至終,屋子里沒有任何人說過任何話。

榮陶陶緩步上前,來到了貪婪進食的短發維京女人身側。

他右手做出了「手槍」狀,食指與中指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榮陶陶稍稍轉眼,看向了一旁正在瓖嵌魂珠的雲巔分身。

1秒,2秒,3秒

魂珠在女人的手腕處悄然破碎,化作無盡的雲巔魂力,融入她的體內。

「嗯~」

對于榮陶陶來說,這鼻音是那樣的美妙。

雲巔分身舒爽的閉眼嘆息之間,大快朵頤的維京女人,手里托著塔可,動作稍稍一頓。

就是現在!

槍狀的手勢之下,榮陶陶食指與中指之間,突然竄出來一片花瓣!

九瓣蓮花‧罪蓮!

「嗖~」

極速旋轉的花瓣,瞬間撕開了維京女人的右側太陽穴!

花瓣的速度快到令人發指,頃刻間貫穿了維京女人的大腦,從另一側的太陽穴中鑽了出來。

且花瓣勢頭不減,繼續旋轉向前,在半空中拉出了一條紅色血線

「呃。」被刺穿頭顱的維京女人,猛地瞪大了雙眼,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漆黑。

「唰!」

點點雪霧彌漫,鋒利的大夏龍雀頃刻間劈過,一顆頭顱滾落,大股鮮血濺了一桌。

榮陶陶終于露出了真身,染血的刀刃自然垂下,點點血液滴落在地板上。

顯然,他還在上最後的保險。

敵人,要殺死。

更要殺透!

餐桌上,豐盛的菜肴之間,一顆巨大的頭顱掉落在了盤子里,染紅了金黃色的隻果派。

餐桌對面,掛機的女主人和新召喚出來短發分身,保持著同樣的動作。

她們面色驚愕、目光呆滯,身體一動不動。

直至死亡,她們也沒能見到殺手的真容。

榮陶陶將「魂武戰士」這一詞匯,詮釋得淋灕盡致!

凌厲!狠辣!

殺伐果斷!一擊斃命!

大優之下、偷襲之下,你願意跟對手大戰兩百個回合,殺得有來有回?

不,那只存在電影里,只是為了場面精彩罷了。

真正的戰場上,永遠都是秒生秒死的!

「噗~」

「噗」兩具看似身強體壯的血肉之軀,隨即化作夢幻泡影,破碎成了無盡的雲霧,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唯有女人尚未瓖嵌完的魂珠,掉落在了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噠~噠噠」

「啪。」

榮陶陶隨手扔掉了大夏龍雀,一手拎起了隻果派上的頭顱。

面部雲霧消散之間,這顆被斬下的巨大頭顱,也露出了原本面貌。

榮陶陶看著她驚愕瞪大的雙眼,以及那擴散開來的瞳孔,這張面龐也與曼烈莊園外那雌雄難辨的面目無限重合。

「天選之子,呵。」榮陶陶一聲冷哼,掌心中綻放出了一朵蓮花,「誰又不是呢?」

維京女人很強,只可惜,她遇到了擁有隱蓮的榮陶陶,擁有九瓣蓮花的榮陶陶。

她真的不冤,因為二人已經在一起生活了足足半個月了,在榮陶陶這里,她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我說過,咱倆沒完。」榮陶陶自然垂下的手掌中,綻放開來的食人獄蓮,將血淋淋的頭顱吞入其中。

他轉過頭,看著依舊坐在身側的無頭尸體,輕聲笑了笑︰「現在,我們兩清了。」

說話間,卻是見到她血流如注的脖子處,緩緩飄出來一團紅色霧團。

榮陶陶微微挑眉,邁步來到廚台前,拿起了一個紙袋,將紅色的霧團兜在其中。

卻是不想,無頭尸體的背後,又冒出來一團黃色的雲霧。

榮陶陶將紙袋收好了口,隨手扔在廚台上。

而後他又拽來了一個紙袋,走到無頭尸體的背後,兜住了緩緩飄浮的黃色霧團。

他就這樣圍繞著無頭尸體安靜工作著,整個過程井然有序、動作不疾不徐。

很難想象,短短幾年之間,這個世界就將一個懵懵懂懂的孩子變成了這副模樣。

「呵。」做完這一切,榮陶陶坐在了桌對面,長長的舒了口氣。

「可惜了,直到現在都沒能知曉你的姓名。」他拿起了桌上染血的隻果派,對著無頭尸體點頭示意。

生前不能對話,那就死後交談。

榮陶陶咬下了一口隻果派,嗤笑聲中還帶著一絲自嘲︰「呵,天選之子。

這世界還真他媽荒誕啊。」

------題外話------

感謝書友,大道修書0踏雪,龔宇幾位老板的打賞,老板們打起,謝謝你們陪伴了淘淘這麼久,願你們看書愉快,?(′???`)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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