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遺落戰界_第1926章  唐知白回歸

作者︰實驗小白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第1925章熔靈磷液

唐焱笑了笑,.眼前這人看得出來是個很精明的人,否認反而會成了掩飾,不如大方的承認了,再激一句︰「你怕了嗎?」

「不怕。」唐璜冷冷盯了唐焱很一會兒,正式確定此人沒有威脅。

此人意在圖謀化靈池?荒唐!

就算此人在化靈池里自爆,也毀不到化靈池的根基,何況以化靈池融化時的場面,絕不會給他反抗和自爆的機會。

此人是要要利用化靈池?更荒唐!

這里是一線天,是妖靈族聚居地,得了好處又能怎樣?還能殺出去?

「那我們十天後再見。」唐焱閉上了眼楮,繼續冥想。

「你既然執著于化靈池,你就不怕我不讓你進化靈池?處死武聖的方式不止這麼一個,你進不了化靈池,任何目的都等于白費。」

「我了解過了,你們妖靈族最殘酷最徹底的刑罰就是化靈池。我殺了你們軍務長老,褻瀆了妖靈族,只有把我扔進化靈池,才能更好的平息你們妖靈族內部的憤怒情緒,平息民眾的情緒。

妖靈族看起來很強盛,可現在其實很脆弱,你們高層一直竭盡所能的掩蓋當年的罪惡,盡量表達自己的強勢。

這一次,你們的尊嚴遭受了挑釁,必須予以嚴厲回擊,如果因為某種擔心而選擇另外一種方式處死我,就顯得你們很無能了。

化靈池處死我,是民眾希望看到的死刑,是必然的結果,至于如何避免我作亂,那是你們這些高層需要完成的。如果就因為一份擔心,而換成了其他方式,想必民眾會很失望,族老們也不會接受。」

「你對人心模得很透徹,你對化靈池了解很多。」

「謝謝夸獎。」

「敢吃了它嗎?」唐璜取出個玉瓶,在手中轉了三圈,扔給了唐焱。

「將死之人,無懼任何事,毒藥而已,我豈會不敢。」唐焱接過玉瓶,沒有猶豫,打開瓶口,把里面的藥液一飲而盡。

一股滾燙熾熱透體而入,像是喝了口濃酸,又像是灌了口岩漿,恐怖的炙熱伴隨著殘忍的溶蝕威力,從口腔直達月復腔,繼而沖涌向全身,繼而在體內引爆了痛苦。

唐璜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唐焱蜷縮起了身體,痛苦的顫抖。「這是劇毒,殺不死你,只會帶給你痛苦,帶去折磨。讓你全身每個經脈都在燃燒,融化你的靈力,也會延緩你的經脈運轉。

它跟禁靈圈配合,里里外外壓制你的經脈,幾天之後,你的實力發揮不出三成,我倒想看你怎麼作亂。」

唐焱蜷縮在地上,細微的顫抖著,全身月復腔像是烈火在燃燒,痛苦讓他通體痙攣,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滲出額角,劃過臉頰。但相較于肉身的痛苦,他的眼神始終很平靜,很堅定。

「原定十天行刑,我正式通告你,時間提前五天,我會在化靈池等你,等待你的表現。」唐璜冷冷一語,轉身離開。

唐焱虛弱的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像是被扔進了油鍋里,一次次的被壓下去,一次次的嗆幾口熱油,讓身體連續沉浸在痛苦中,遭受著煎熬和折磨。

不多時,石茬里很快鑽出大量的晶岩蜈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恨不得上去撕咬幾塊血肉嘗嘗鮮。

唐焱承受著痛苦,卻沒有急著利用青火完全祛除毒藥。

只有火靈兒不忍他受到傷害,小心翼翼的綻放著天火之力,緩解著他的痛苦,並牢牢守護住經脈,以免傷到了經脈,那就不值當了。

「院長?您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遠處卻傳來唐璜的聲音,族務院院長唐一元……來了……

在他踏入荊棘崖的第一時間,整片石林領地全體噤聲,鐵鞭停止抽打、慘叫不再繼續,晶岩蜈蚣陸陸續續爬回地底。

唐一元拄著拐杖,步履蹣跚,拒絕了護衛們的攙扶,獨自走進了荊棘坎坷的牢籠石林的深處,走到了唐焱的牢籠外。

「熔靈磷液,這毒藥太烈,會傷你經脈的。」唐一元看到了唐焱旁邊歪斜的玉瓶,自然明白是唐璜的緣故。

老人撐著拐杖慢慢坐到了旁邊的石枝間,那里的石枝正好扭成個座椅的輪廓,方便老人坐下。

唐焱虛弱的抬起眼簾,痛苦的汗珠正好劃過眼角,沁入眼眶,引起絲絲刺痛。他沒有起來,肉身的痛苦也不允許他起身。

「我是妖靈族族務院的院長,唐一元。我了解了南天門外的事件,听說了你跟唐笑長老之間的爭論。我能否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什麼對妖靈族五十年前的那場事件感興趣?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唐一元想看清楚囚籠里這個神秘人的臉,可是右邊罩著面具,汗水打濕的黑發凌亂的貼在他臉上,實在是狼狽的夸張,看不清楚模樣。

「了解歷史的真相,到底是丑惡,還是犧牲。順便看看五十年後的妖靈族,是否還記得曾經的先皇,是否還記得當年的恥辱。」

唐焱虛弱的回應,聲音沙啞里帶著幾分痛苦的顫音。

「了解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換種途徑,不至于搭上你的性命。在這個世界上,兩種東西最重要,生命和尊嚴。

你躺在了這里,等于舍棄了生命,也會遭受蹂躪,被踐踏尊嚴。除非有超越兩者的前提做支撐,否則……不值得。我不認為一個聖人會看不透這些。」

「這樣更快更徹底,值不值得,每個人心里的評判標準不一樣。至少,我引起了轟動,引來了你們這幾位高層跟我面對面。」

唐一元不由的笑著點了點頭︰「那倒是,這個目的你達到了。」

「您是族務院的院長,應該屬于妖靈族最核心的幾人之一了,既然有幸見到了您,我想請問一句,您對當年的事件,如何看待?您放心,我沒有質問的意思,我只是為了尋求一個答案。這些年了,我苦苦追尋的答案。」

差不多五十年了,等待了五十年,就等這一刻的到來,等待一個人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答案。

唐一元多多看了他一會兒,因為注意到了他言語里那個很輕很淡的‘您’字,這個敬稱從一位將死的囚徒嘴里說出來,不得不讓唐一元稍稍思量,而不至于一口回絕︰「你給我一個理由,我給你個回答,怎樣?」

「什麼理由。」

「還是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對妖靈族當年的慘案感興趣。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問一句,你……是誰?」

唐一元沒有強迫唐冰和唐安華說出此人真正的身份,但兩人統一又特殊的表達方式,讓他決定親自來見一見這個‘特殊男人’。

「看一看妖靈族,看一看你們。」

「就這麼簡單?」

「簡單嗎?呵呵,我搭上了性命,舍棄了尊嚴,對你們來說,簡單了,對我來說,是我的全部了。」

‘看一看妖靈族,看一看我們。’唐一元細細品味著這句話,越發感覺此人身份獨特,如此執著的追尋當年的答案。

莫非……

他是當年某位犧牲將軍的後代?

又或者是六奴曾經幫助過的人?

唐一元半晌而道︰「你想知道什麼?」

唐焱虛弱的喘息著,眼簾沉重,目光朦朧,聲音很輕,但很沉重︰「你對當年事件的評價,你對妖靈皇的看法,你對滄親王的評價。

以你族務院院長的身份,應該沒必要顧慮。我馬上要進化靈池了,對于一個將死之人,你也沒必要保留。我們,坦誠一談,可以嗎?」

「對于一個人一件事的評價,需要在特定的環境特定的時期,事情過去五十年了,現在去做評價,其實沒有意義了。」

「我堅持呢。」

唐一元閉了閉眼,緩緩搖頭︰「罷了,說一說也無妨。我只能送你一句話,我唐一元此生敬重的人有三個,只有三個,其一,我族妖靈皇,其二,我族皇祀,其三,滄親王。能夠先後輔佐他們,是我唐一元的榮幸,是我這一生的驕傲。」

唐焱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失望的閉上了眼楮。

唐一元卻溫和道︰「孩子,我這麼稱呼你應該也沒錯。我這不是在敷衍你,是我的真心話。如果真的要對妖靈皇和滄親王做個比較,以十分為限,妖靈皇我給出十分,滄親王我給出九分。前後,一分之差。」

「妖靈皇為妖靈族貢獻數萬年,得到滿分評價,我可以接受。滄親王何德何能,給予一分之差?」

「你不會理解。有些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個世界太殘酷,殘酷到違背倫理,殘酷到自己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唐一元緩慢起身︰「有人告訴我,等待五天後的化靈池行刑,一切都會揭曉,我,等你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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