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斯內普的拒絕

作者︰弗洛伯伯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假期生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過法。無論是快節奏的激昂,還是慢節奏的愜意,只要過得讓自己滿意就是一段有價值的美好假日。

當然,這都是建立在生活本就充滿了余裕的前提之下的。

「砰砰砰……砰砰砰……」

在那片宛如迷宮一般的老舊磚房深處,敲門聲在狹窄逼仄的巷子里不斷回蕩著,將這份令人感到壓抑的靜謐給打破了。

經過了連續幾天的降雨,原本理應步入夏季的氣溫又一次下降到了冷冰冰的狀態,再加上這片幾近廢棄的住宅區人煙稀少,置身其中甚至都想讓人加件外套。

遠處,一根高聳的煙囪筆直插向天空,在普遍低矮的磚房間顯得相當突兀。遠處河道中的污水經歷幾日的驟雨,臭烘烘的污泥翻騰起來,將一股惡心的氣味順著晚風直往這邊悄然掠過。

「砰砰砰……砰砰……」

敲門聲還在持續著,似乎有一種不敲開門誓不罷休的意思。就這種髒亂的地方,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里是蜘蛛尾巷,一個兼具昏暗與陳腐的老地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悶悶的男聲終于自門里邊響起,將那好似永不止歇的敲門聲倏然打斷。

「納西莎,回去吧!我這里不再歡迎‘客人’的到來。」

那聲音冷漠、冰涼而且沒有半點客套成分在里頭,直截了當地表明了他那拒絕的態度。門沒有開,連一條縫都沒有。

「西弗勒斯——」門外的人扶著木門無力地道,「西弗勒斯,開開門吧……德拉科需要你的幫助……」

她雖然穿著一條帶兜帽的精美斗篷,將自己的整張臉都藏在了陰影當中。可剛才門里稱呼她時叫出來的姓名,卻一下子就暴露了她的身份——這是納西莎‧馬爾福,正是前段時間才剛被找回來的德拉科的母親。

納西莎那隱隱帶著些哀求的話語,似是令門板後頭的斯內普稍稍陷入了沉默。可幾秒鐘的時間過去了,木門卻依然未曾開啟。

「他出了什麼事?」隔著門扉,斯內普沉聲問道。

「哦……他、他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做噩夢,我擔心是……你知道的……是那個人給他留下什麼可怕的東西……」

可以听的出來,納西莎的聲音在顫抖,這是她在逐漸沉入絕望之中的表現。兒子在睡夢中整夜整夜地受著未知的苦難,這使得她這個做母親的感到萬分的心碎,恨不能將遭罪的那個人換成自己。

「那應該去找治療師,」只是略微一頓,斯內普便立刻道,「別說我現在是一個防御術教授,就是以前,我的工作也只是在霍格沃茲教一群小屁孩,而不是在聖芒戈救治患者。」

「不,西弗勒斯,我知道你的本事……」納西莎勉力說服著,可轉眼間一股悲戚便涌上心頭,話音中也不由得帶上了哭腔,「西弗勒斯,你必須得幫幫德拉科……還記得嗎?當年在霍格沃茲上學的時候,盧修斯給過你很多的……」

「別說了!」一听這話,斯內普說話的音量忽然就提高了不少,「納西莎,你該知道,這幾年我已經給盧修斯帶去了太多的便利。在伏地魔橫行的時候,我更是……納西莎,我不想說得那麼明白,那些事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他雖然沒有把話說完,可其中的意味卻是再明白不過了的。

是的,當年在霍格沃茲就學時,作為學長的盧修斯給他這個貧窮的混血帶來了一份依靠,讓他在低年級時期過得很是滋潤。可是這一切,卻也同樣為他在盧修斯畢業以後的悲慘生活埋下了伏筆。

說真的,到了現在,那些日子中的每一個片段都是他試圖拋棄的。若不是記憶中還有著莉莉的存在,他早就將那些回憶完全從自己的腦袋里剝離出來,裝進小試管永久封存了。

「哦……」納西莎覺得自己的心就仿佛是要崩碎了,「西弗勒斯,救救我那可憐的孩子吧……請救救他吧……」

在納西莎一個繃不住,對兒子的心疼和對家庭頹靡的委屈同時涌上了心頭,她那通紅眼眶中的淚水也頓時止不住地流淌了下來。

「砰、砰——」

她趴在斑駁的木門上,拳頭飄忽地捶打了兩下,然後便像是月兌力了一般,順著門板滑落了下去。

而就在這扇門扉的另一邊,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一雙冷漠的瞳孔之中隱約間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他是一個執著而又自私的男人。

過去,他為了一份看不見模不著的愛情,可以抓住所有在他面前溜過的籌碼,馬爾福家自然也是其一;而現在,當瑪卡抹消了他對愛情的那份再無意義的追逐之後,妹妹提婭就成了他生活中的一切。

他覺得,現在的人生其實也挺好——在霍格沃茲,他可以好好地當那個自己從學生時代就始終念念不忘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在這個家里,則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自幼就不曾感受到的親人的余溫。

在這種情況下,一段與走向落寞的馬爾福家族的情誼,顯然並不是自私的他所需要的東西。

更何況,盧修斯雖然是被瑪卡從阿茲卡班弄出來了,但其實很多人都清楚,他與伏地魔之間的關聯是不可能被一筆勾銷的。在現在乃至將來,願意跟馬爾福家扯上關系的怕是都不會多了。

以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精明,自然也不會行那種吃力不討好之事。

「你……你是誰?」

就在斯內普用沉默代替回答,試圖讓納西莎自行知難而退的片刻間,一個輕細的女聲在納西莎的背後驀然響起。那聲音中帶著些許驚詫,而更多的卻是惶惑與不安。

當納西莎猛地回頭,愣愣地望向她背後不遠處的那個年輕女人時,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那扇好似這輩子都不可能打開的木門竟然就這樣開啟了。

「請讓一讓……」

斯內普言語中顯得頗為禮貌,可行動上卻多少帶著一些不耐,輕輕一帶就將納西莎撥得後退了半步,他自己則在旁邊側身走過。

「提婭,」斯內普一把抓住了仍舊處于迷茫狀態的妹妹,拖著她就快步往門內走去,「今天已經逛夠了是嗎?該回家了……」

「等、等等——」「 。」

幾乎就在反應過來的納西莎伸手想要扳住木門時,她的手被迅速關上的門板夾了一下。說實在的,斯內普這一下關門所用的力道著實不輕,納西莎頓時就捂著右手的手指原地蹲了下去。

這門,到底是沒被關上,雖然阻止它關閉所付出的代價似乎有些太大了。

「西弗……勒斯……」納西莎咬著牙,不讓自己痛呼出聲,「拜托你,請你幫德拉科看一看吧……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孩子就那麼痛苦下去……」

斯內普回過身,微微低著頭,眉頭皺得緊緊的。只是停頓了幾秒鐘,他的手便再度伸向了門把手,明顯是又想關門了。

可是這一回,他的手只伸到一半,就被人拉住了臂彎。

「……她……她的孩子怎麼了?」說話的是提婭,她的神情雖然還帶著一股子怯懦,可在蜘蛛尾巷的這段生活卻至少讓她能對著陌生人說幾句完整的話了,「西弗勒斯,你能幫到她嗎?我們應該給予人們幫助,而不是將麻煩拒之門外。」

她的這句話,是真正的出自肺腑,是由她自己的切身體會轉化而成的。若非當初她被帶去了布萊克老宅,得到了以韋斯萊夫人為主的很多人的幫助,現如今她絕不可能得到如此安然的生活——始終渾渾噩噩、畏畏縮縮的她,甚至還找到了斯內普這個世上僅存的親人。

這使她明白了,給需要的人送去溫暖,這也是一種人生的意義所在。

「嘖……」斯內普輕輕咂了咂舌,不耐煩地道,「這種毫無意義的道理,你是從哪里听來的?」

「是、是韋斯萊夫人她們,是她們讓我明白的……」面對斯內普那種習慣性的冷淡和不耐,提婭仍顯得有些難以應付,可她還是囁喏著道,「你知道的,她們幫過我很多……還有……嗯,還有麥克萊恩先生,他總是樂于助人。」

「哼,」斯內普輕哼了一聲,自動忽略了最後那個名字,「韋斯萊?我早該猜到的,也只有他們那一家子才會見了誰都熱情得像個傻瓜……」

當然,他這明顯也是順帶著就忽略了另一點——韋斯萊夫婦見了他可從不給什麼好臉色看,見了納西莎和盧修斯自然也是一樣。

可在這句輕蔑的話語之後,斯內普卻再沒有伸手關門,而是霍然間便一轉身,往屋里走了進去。

「納西莎,進來說——」他冷冷地道,「順便把門帶上。」

納西莎並不清楚眼前這個幫忙說話的年輕女性究竟是誰,可她見提婭能夠在固執的斯內普身邊說得上話,立刻就月兌下兜帽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朝著提婭輕輕地點頭致謝。

很快的,隨著又一記吱呀聲,木門終于再度緊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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