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虛空。
炎龍盟,天龍要塞。
議事廳內。
「近半月時間了,還是沒有易霄小友的消息嗎?」
蕭晨楓眉頭緊皺著,臉上素有的雲淡風輕和輕笑已然盡無,取而代之的是擔憂之色。
身旁,蕭遠臉色凝重道,「而今,得速速找到這小子了。」
「萬萬沒想到,在寒淵盟瘋狂報復的這一個多月時間里,那份傳言卻趁機愈演愈烈。」
「我們全盟戰力的心思,都放在了應付寒淵盟上,根本無暇也分不出手去追查以及辨別、阻隔這些傳言。」
「而任由這些傳言散播和演烈,至而今…難以收拾。」
蕭晨楓皺眉道,「我不是讓你不必理會這些事,全力追查這份傳言嗎?」
蕭遠點了點頭,「也就除我之外了。」
「傳言的來源,我算是漸有眉目了,但要確定下來,恐怕還需要些許時間。」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份傳言,明顯是有人在暗中攪鬼,推波助瀾。」
「可偏偏,尋常里明眼能看出的事,而今事涉敏感,卻又讓得各大統領以及各大軍團蒙之雙目。」
「如果再不找到這小子,當面出來解釋清楚事情,恐怕,便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蕭晨楓皺著眉,卻是搖頭,「我不擔心這些。」
「我而今更擔心的是易霄小友的安危。」
「行蹤不明,生死未知。」
「你當初截獲血靈帝君要出手的情報時,便應該率先上報給我,而非易霄小友。」
「血靈帝君這個層次的戰力,非易霄小友而今能抗衡的。」
蕭遠面露歉意,「我哪里知道帝君前十里,差一名,差距卻如此龐大。」
「我觀那小子戰績如此彪悍,在那片煉器之地內幾乎完全碾壓虞淵帝君,所以…」
蕭遠苦笑著。
「不過,異荒前輩不是說尋到他們二人的戰斗之地了嗎?」蕭遠問道。
蕭晨楓點了點頭,「是尋到了,但已然遲了。」
「沒猜錯的話,是易霄小友獨自前往攔截血靈帝君,而後又將血靈帝君引離炎趾界戰線範圍。」
「所以,易霄小友本該確實在炎趾界戰線範圍的虛空黑暗里,只是這個距離太遠了。」
「待異荒之主找到那片荒蕪星辰,確認是二人的戰斗之地時,那里已然空無一人。」
「沒有血靈帝君的身影,也不見易霄小友。」
「或許而今唯一值得慶幸的,便只有寒淵盟那邊沒有傳出易霄小友被殺的消息,也沒有尋到他的尸體。」
「未知,便是平安。」
蕭遠苦笑道,「這小子也是,非得跑那麼遠。」
「害得異荒前輩那等本事實力,都未能及時追蹤到他。」
蕭晨楓搖了搖頭,「易霄小友,只是怕若有萬一,起碼炎趾界戰線能有足夠的撤退時間。」
「他便是這個性子。」
「永遠把危險扛到自己身上,永遠將自己置身危機之上,哪怕他只孤身一人。」
蕭晨楓臉上,盡是擔憂。
蕭遠思索了一下,忽而月兌口而出,「家主,不如…」
話未說完。
嗖…
一道身影,近乎是以闖入的方式而來,怒氣沖沖,渾身顫抖不已。
「古境帝君。」蕭遠皺著眉。
來人,正是古境帝君。
古境帝君卻是並不理會蕭遠,而是直視蕭晨楓。
「統帥,一拖再拖,到底易霄統領何時才肯現身出來,交代清楚?」
古境帝君的語氣,已然極其不善,帶著怒火,帶著質問,渾身氣勢漸難抑制。
嗖嗖嗖…
一眾大統領,也驚動而來。
蕭晨楓皺眉掃視著眾人,「看來,諸位大統領都是為易霄小友的事而來。」
一眾大統領,大多點頭。
唯少數幾人,如無上帝君,微微皺眉道,「而今易霄統領遲遲不肯現身,直面此事,總拖著確實不是個事兒。」
蕭晨楓點了點頭,沉聲道,「可而今你們都知曉,易霄小友乃是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半月前,他去阻擊血靈帝君,而今境地未明…」
「哼。」古境帝君卻是冷哼打斷,「到底真的生死未知,真的是去攔截血靈帝君了;抑或,只是借機逃避,乃至畏罪潛逃,還不知道呢。」
蕭遠沉聲道,「古境帝君,凡事道個理字,情報顯示…」
「情報?」古境帝君冷笑一聲,「以那易霄統領的本事,區區偽造情報,有何難?」
「我們炎龍盟查到的情報,正是他想讓我們知曉並猜測的事情罷了。」
「誰不知他紫炎易霄本事通天?」
「諸天萬界無數勢力,包括敵對的二盟在內,誰敢說能查清他的蹤跡情報?」
「他又精于算計,往往將二盟玩弄股掌之中。」
「他要營造這一切虛假情報,有何難?」
瓊宇宗主冷聲道,「統帥,也別怪我實話實說。」
「此子出了名的行事瘋狂,不顧後果,全憑一己,我行我素。」
「但這般不負責任的統領,我炎龍盟無數載漫長歲月來,還是獨他一人。」
「寒淵盟瘋狂報復,前一個月,他尚且馳援各界。」
「哼,裝模作樣了一番後,到了這近半月時間,直接銷聲匿跡。」
「總盟這邊的支援情報,根本傳遞不到他身上,我們也找不到他人。」
「他就這般拍拍,就沒影了?」
「他這個統領,算什麼?」
「統帥也怪不得古境帝君有此猜測,此子根本就是營造這些虛假情報,好自己躲起來,逃避此事。」
「否則,當初他就該早早解釋清楚此事,而不是躲躲縮縮,始終不肯正面回答。」
二人,冰冷的話語,接連回蕩在議事廳中。
一眾大統領,各有冰冷之色,難看之色。
蕭晨楓同樣臉色肅然,「我提醒兩位大統領,若心有偏頗,自也事事偏頗,全然針對。」
「針對?」古境帝君咬著牙,二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他屠我古境宗,殺我古境宗老祖古元天君,還有什麼話好說?」
「屠盡我古境宗上下,全宗武者盡數剝皮拆骨,制為人皮干尸,懸掛古境宗內外。」
「短短一日間,我古境宗成為煉獄之地。」
「他這等做法,又算什麼?此次手段狠辣歹毒,心思凶殘,形如怪物,又算什麼?」
是的,對比一個多月前,傳言愈演愈烈,也愈發聳人听聞。
自然的,今日,古境帝君,近乎是瘋狂之色。
第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