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殿下饒命

床榻上的動靜終于驚動了外間的侍女,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侍女站在房門外,輕聲問道︰「殿下?你還好吧?」

房俊焦急,這若是得不到回應,侍女肯定是要闖進來的,趕緊湊到女子耳邊,低聲急速說道︰「殿下不要叫,若是被侍女闖進來,微臣被陛下宰了丟了性命不打緊,可殿下清白名譽卻將要毀于一旦!」

身下女子終于停止掙扎。

房俊卻猶自不放心,唯恐她還會來剛才那一套,便警告道︰「微臣今日遭遇刺殺,命懸一線,這莊園之中的禁衛不可信任,殿下若是想要看著微臣被那些賊子亂刃分尸,那就不妨大吼大叫。」

果然,身下的女子嬌軀瞬間一僵。

房俊略微得意,瞧瞧,還說不在乎咱?听說咱遭遇刺殺立馬就緊張得不行……

侍女又在門外問了一句。

房俊試探著慢慢松開手掌,所幸,這回女子終于沒有驚叫,而是大口喘了幾口氣,然後盡量穩定心態,輕聲回道︰「本宮沒事,你們快去睡下吧。」

門外響起一聲回應︰「喏!」

腳步窸窸窣窣,侍女遠去。

房俊長長吁出口氣,緊繃的心神略微放松,頓覺一陣疲累襲來,渾身酸軟無力,緊緊壓在女子縴弱的嬌軀之上。

「嗯……你,你先起來。」

女子輕聲說了一句。

房俊這才反應到自己姿勢之曖昧,整個人都壓在女子身上,一只手臂緊緊勒住女子的縴腰,就使得那挺翹的小臀緊緊的貼在自己的下月復,一片溫熱軟彈,若非自己此刻實在是沒有多余的精力,怕是早就已經豎旗致敬。

沒想到平素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還有點肉……

強抑著伸手去捏一把的沖動,房俊放開手,翻身到一旁,身下的女子「哧溜」一下便手足並用竄了出去,卻不料這一下沒看準方向,反而竄到了床榻里側,慌亂之下一把掀開床榻上的褥子,將一柄小巧的匕首攥在手里。

「房俊!你是瘋了不成,敢夜闖本宮的寢殿欲行不軌?」

女子咬著牙,手里的匕首寒光爍爍。

微弱的光亮下,一張秀麗無匹的面容含著煞氣,白皙的臉蛋兒因為劇烈的運動而泛起潮紅,紅潤的小嘴略微張開喘著粗氣,蓬頭垢面,身上單薄的衣衫早已處處褶皺,露出大片大片晶瑩雪白的肌膚。

不是長樂公主還有誰?

房俊此刻卻早已經月兌了力,干脆放松四肢躺在床上,一手摁著肋下傷口,感覺觸手濕熱粘稠,大抵又一次滲出血來,喘著氣道︰「殿下誤會了,微臣當真是遭人刺殺,險死還生……」

「呸!」

長樂公主柳眉倒豎,嬌叱道︰「誰信你的鬼話?這整個江南都畏你如虎,你房二郎可以在江南遍地橫著走,誰敢殺你?就算當真如此膽量之輩,可你遭遇刺殺險死還生,不回去華亭鎮你的老巢里躲著,卻偏偏要潛入本宮的閨房之內……哼哼,當真賊膽包天!」

房俊掙扎著想要做起來,卻將長樂公主嚇了一跳,低聲交道︰「你你你,你在那兒別動!」

頓了一頓,咬著嘴唇道︰「別以為本宮對你有幾分好感,便可以任你為所欲為,不知羞恥自甘墮落!你若是敢用強,本宮……本宮手里的刀可由不得你,當即自戕在你面前!」

蜷縮在牆角的姿勢很是較弱,但黑暗之下眼眸當中所閃現的光芒卻堅定不屈。

房俊哭笑不得……

正欲將事情的先後詳細解釋一番,忽然听得窗外有腳步雜亂,繼而有人說話︰「前院有些不大對勁,剛才某分明听聞有些雜亂的呼喊,但是前去詢問,卻被告知並無異常……諸位,吾等乃皇家禁衛,奉命出長安護衛幾位殿下,便當已死報效陛下之信任,縱然赴湯蹈火,亦不能讓幾位殿下有一絲一毫的損傷!現在听吾命令,所有人穿戴整齊,緊緊守著這處院落,任何可疑之人一經發現當場擒拿,如有抗拒格殺勿論!」

「喏!」

兵卒們齊聲應諾。

繼而一陣腳步聲之後,外頭沉寂下來,唯有雨聲依舊淅淅瀝瀝無休無止。

但房俊知道,此刻整座院落已經被禁衛封鎖,說不定樓下大雨之中便有數十名禁衛站崗值夜……

「你……你當真遭遇了刺殺?」

長樂公主有些松動,已經意識到房俊所言不虛,應該是無奈之下遁入自己的閨房,而非是趁夜而來欲行不軌……

房俊頷首道︰「外頭的蘇州郡兵皆是蘇州司馬沈緯的人,而且禁衛之中與其沆瀣一氣里外勾結,微臣先前就是太多信任禁衛,差一點被其得逞。」

長樂公主目光閃爍,手里的匕首終于放下。

黑暗之中,忽然傳來房俊的一聲悶哼。

長樂公主詫異問道︰「你怎麼了?」

房俊忍著肋下劇痛,悶聲道︰「先前被沈緯那賊子謀算,肋下中了一刀,本來並不太嚴重,但是微臣為了逃命跳入河中,傷口被河水沾染,估計有化膿的風險,剛才殿下反應太過激烈,致使傷口再次崩裂,很疼。」

長樂公主沉默片刻,無辜道︰「誰讓你黑燈瞎火闖進來的?一句話不說便跑到本宮床上,當時沒有第一時間捅你一刀就算不錯了,那可不怪我。」

事實上她當時睡夢之中被驚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掏出刀子反擊,不然肯定老早就一刀捅過去,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房俊苦笑︰「是是是,都是微臣的錯……只是這血越流越多了,殿下可否將刀子借給微臣,割一塊布條包扎傷口?否則流血就要流死了。」

長樂公主這會兒徹底相信了他,想了想,道︰「既然傷口被河水沾染,若是不予以清洗,極易引發化膿,萬一高燒起來那就麻煩了。」

房俊道︰「多謝殿下關心,微臣皮糙肉厚,扛得住。」

長了公主眉梢挑了一下,沒有言語,就在房俊面前舉起刀子,輕輕在左手手指上劃了一下。

鋒利的刀刃吹毛斷發,輕輕一下便破開細女敕的皮膚,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涌了出來。

長樂公主將匕首放在床上,輕聲道︰「你等著。」

站起身,絲毫不掩飾窈窕縴秀的身姿,雪白的赤足踩在房俊身邊的被褥上,跳到地上。

二樓是個大套間,臥房之外尚有一個隔間,再外邊才是侍女們居住的外間,長樂公主赤著腳來到隔間,敲了敲門,對外間說道︰「誰在外頭?」

不一會兒,有侍女的聲音響起︰「殿下有何吩咐?」

長樂公主道︰「剛才睡夢之中驚了一下,不小心被褥子上的匕首傷到了手指,你將藥箱拿過來。」

「啊!」

外頭傳來幾聲驚呼,當即又是女將門打開,又點燃了蠟燭,見到長樂公主的手指果然有道口子,正有鮮血涌出,頓時嚇了一大跳,趕緊去取了藥箱,又用烈酒仔仔細細給長樂公主清洗傷口,然後包扎好。

長樂公主看了看裹著紗布的手指頭,淡淡道︰「行了,你們都出去好生睡覺吧,藥箱留下。」

「喏。」

侍女們退出去。

長樂公主害怕燈光會將影子留在窗戶上,被外面發覺,便熄了燈,提著藥箱回了臥房。

「傷在哪里?」

將藥箱放在床頭,長樂公主詢問。

房俊模了模傷口,道︰「在肋下靠近後腰的地方。」

長樂公主想了想,挽了挽袖子,拿起裝著烈酒的小壇子,到處一些酒水在紗布上,輕聲道︰「你翻過去躺著,本宮幫你清洗。」

房俊一愣,道︰「男女授受不親……」

長樂宮好笑道︰「原來房二郎亦是這等婆婆媽媽的假道學,事急從權,哪來那麼多的避諱?本宮堂堂金枝玉葉都不在意這些,你個昂藏七尺的漢子,矯情什麼?」

于是房俊便翻身趴在床上,將衣服撩起露出健碩的脊背。暗夜之中,孤男寡女。

一個床上,一個床下。

一個呼吸急促湊上前去,先是清洗傷口,繼而拿著金創藥卻一時間不知如何上。

一個趴在床上鼻端嗅著被褥沾染的香氣,滿腦子想入非非等著被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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