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奶牛

哈什得到了張五哥秘傳的隊列軍姿大法,當時惟恐忘記了,在回來的路上嘴里不住的嘟囔著。

「立正就是收月復挺胸站直嘍!」

「稍息就是一條腿站著,一條腿叉開!」

「走路要喊一二一,抬左腳喊一,抬右腳喊二。」

「二比一大,二是兩個手指,一是一個手指。」

……

哈什全神貫注的回憶著,沒注意路上有個石塊,一下子被絆倒了,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等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卻是把剛才記住的都給忘記了。他是個直性子,也不怕挨罵,便厚著臉皮回去找張五哥詢問。

舍里和蘇蘇正給張五哥捏著黃板筋兒,這貨舒服的翹著二郎腿,正搖頭擺腦的哼哼著曲兒,聞听哈什說明了緣由,倒也沒有著惱,又耐著性子給哈什講了一遍。哈什的領悟力不是很高,腦容量不是很大,不過絕對夠忠心,努力的將大腦中的內存清了清,空下來的地方剛好夠記住張五哥傳授的隊列軍姿大法。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你手下的勇士要是能做到這兩點,就算是及格了。怎麼能做到這兩點,就是要靠軍姿隊列培養服從性和紀律性,你千萬不能疏忽大意了。」

「我說了這麼多,你別光顧著點頭,你可要記在心中,我說,你記住了麼?」

哈什本來硬著頭皮正在死記硬背,被張五哥這麼一問,倒是忘卻了大半,心里一緊張,連剩下的那另一半也給忘記了,只好一五一十的說道︰「本來是記住了,現在卻都忘記了。」

張五哥從小就不太機靈,對哈什這樣的蠢笨之人,忍耐度倒也是異于常人。想了一想後,找了一塊鹿皮,用小刀在上面刻出了軍姿隊列的小人圖畫,拍著哈什的肩膀說道︰「你要是忘記了,就看看這些圖畫,要是還不明白,就回來問我,不要不懂裝懂,那樣可是要壞事的,明白了麼?」

哈什點了點頭,看著這些畫在鹿皮上的小人兒,笑了起來,說道︰「主人,你給我說那麼多彎彎繞,我記得腦袋都大了,還是這些圖畫好,一看就明白。」

張五哥又說道︰「要想駝鹿跑得快,就得多喂好草料,這訓練也是一樣,弟兄們流血流汗,吃的一定要好,就是睡覺的地方也得要暖和,切不可凍著餓著!這些事情,我讓巴巴圖喇和奎山給你辦,你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總之一句話,只要把隊伍帶好,其它的事情都好辦。另外你給我記住了,這兩個大隊六百個弟兄,只听我的命令,其他的人不管是誰,只要敢插手隊伍上的事情,先打一頓,然後捆來見我!」

哈什連連稱是,然後便返了回去,一連一個多月,也沒來見張五哥。蘇蘇和舍里年少貪玩,日常除了服侍玫和張五哥,有空了便要出去玩耍。這陣子,兩個大隊的勇士訓練的熱火朝天,兩個小女孩瞧得新鮮,回來了便嘰嘰喳喳的講給玫听。

「哈什在訓練場上可凶了,凡是犯了錯的勇士,一律按倒打棍子,那棍子比我的胳膊還要粗一些,挨上一下就打得血肉橫飛。」

「可不,哈什還不許挨打的人叫,若是叫了出來,他便打得更凶,這才訓練了幾天啊,就有十幾個勇士被打成了重傷。」

「哈什在主人面前畢恭畢敬,想不到私下里如此凶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他這樣行事,我看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還說生兒子呢,我看連個蛋也生不下來。」

玫見蘇蘇越說越不像話,愛憐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偏你牙尖嘴利的,說出的話又尖酸刻薄,你真該和舍里學學她那份穩重厚道,以後你也要嫁人的,性子這麼輕飄可怎麼行?」

蘇蘇嘻嘻笑著,口中稱是,說道︰「聖主母,我才不要嫁人呢,就一輩子跟在你的身邊,有你保護我,我也不會被壞蛋打。」

玫聞听之後,橫了張五哥一眼,說道︰「這男子漢行事,和你們女兒家不一樣,哈什統率兩個大隊的勇士,都是個頂個的精壯漢子,他若不是號令森嚴,誰能服他?以後你們去訓練場瞧熱鬧我不管,可不許私下再說哈什的壞話。」

舍里連忙點頭稱是,蘇蘇卻是說道︰「聖主母,我不過說過哈什是個大蠻牛,他長得又高又壯,還不講道理,不就是個大蠻牛麼?這可不是說他的壞話,說不定他上輩子就是一頭大蠻牛呢。」

張五哥聞听之後,哈哈大笑,說道︰「這確實不是什麼壞話,牛有什麼不好,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女乃。」

玫聞听之後,卻是莫名其妙的臉紅了,某個不要臉的家伙,在親熱的時候,也經常說要喝她的女乃。

舍里察言觀色,見玫羞得滿面通紅,想了想也明白了過來,差點兒將頭低到地上。蘇蘇卻是不明就里,說道︰「主人說的是母牛,公牛就是吃再多的草,也擠不出女乃來。我听媽媽說過,母牛要懷孕生了小牛犢才會有女乃汁的。要說母牛還真的慘,自己的女乃汁要給別人喝,自己的小牛犢卻喝不到。」

張五哥說道︰「你不懂,這個就是大愛的精神,譬如你做了媽媽,你家鄰居沒有女乃汁,她的孩子沒有女乃吃,就要餓死了,那你管不管呢?」

蘇蘇听了之後,不假思索的說道︰「我當然要管吧,我讓我的寶寶吃我左邊的,讓鄰居的寶寶吃我右邊的,這樣兩個孩子就都餓不到了。」

「為什麼讓你的寶寶吃你左邊的,而不是右邊的呢?」張五哥疑惑不解的問道。

蘇蘇猶豫了一下,扭捏的說道︰「因為我左邊的大一些,女乃汁相必也更多一些吧,就是幫助別人,也得先讓自己的寶寶吃個飽吧。」

張五哥上下打量了一下蘇蘇,說道︰「我看左邊的和右邊的都差不多啊?」

蘇蘇把胸脯一挺,驕傲的說道︰「你再仔細看看,分明是左邊的比右邊的大一些。」

張五哥用手比劃著量了一下,說道︰「真是奇怪了,果然是左邊的比右邊的稍微大一些,我老婆卻是不像你,兩個是一樣大的。不過你這個思想境界還需要再提高一些,我記得有個老學究說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是你應該把別人的爸爸當成自己的爸爸,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這樣才是真正的好人。我覺得你現在的思想境界還不如一頭女乃牛,你真應該狠斗私字一閃念,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蘇蘇有些不服氣,說道︰「人家本來就不是女乃牛麼,干嘛要和女乃牛比?你說的那個老吾老、幼吾幼什麼的,我覺得也沒有道理,要是真的那樣,那不就亂套了麼,一個人可以有很多個爸爸,也可以有很多個孩子,那她的妻子是不是也可以有很多個丈夫?」

「這個……這個……」

張五哥被懟得一時語塞,其實以他的文化水平,本來就是半吊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出自亞聖孟子的大同思想,本意沒有他理解的那麼淺顯,蘇蘇是天生的聰明,雖然沒文化,卻是一下子就把張五哥給反駁倒了,讓他老大的沒面子。

舍里見張五哥憋得臉紅脖子粗,連忙對蘇蘇呵斥道︰「你這麼敢和偉大的圖騰之子頂嘴?你年紀幼小,有什麼見識?圖騰之子的智慧來源于圖騰,他怎麼會錯?還不快低頭認錯,圖騰之子看你年幼,一定不會和你計較的。」

舍里雖然平時和聲細語的,但是如果認真起來,蘇蘇還是很怕自己這個小姑姑的,看了一眼張五哥,心中雖然無比的不服氣,還是違心的說道︰「我剛才說得不對,請偉大的圖騰之子不要怪罪!以後我一定和女乃牛學習,吃的是草……」

說到一半,蘇蘇實在忍不住,一下子委屈得哇哇哭了出來,小臉蛋掙得通紅,哭著說道︰「我才不要做女乃牛呢,我自己的女乃汁就給我自己的寶寶喝,就是不給別人喝!」

玫連忙將蘇蘇摟在懷中,一邊安慰,一邊對張五哥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姑娘家家說什麼女乃牛女乃汁的,你羞不羞?明明自己說的沒道理,還把人家小姑娘氣得哭了,你還算是個男人麼?今晚你自己睡!不許上我的床!」

玫大發雌威,張五哥就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鬧了個好大的沒意思,只好垂頭喪氣的說道︰「自己睡就自己睡,我自己睡還睡得香呢,省得累的腰酸背疼。」

玫見張五哥說得不像話,恨不得狠狠的掐他一把,不過當著蘇蘇和舍里的面,到底是留了幾分情面,只狠狠的瞪了張五哥一眼,便將他趕出了自己的皮帳。

當晚,張五哥孤枕難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正鬧心的時候,舍里端著一盤烤肉和一皮囊的鹿女乃酒走了進來,說道︰「聖主母吩咐了,知道您睡不著,讓我來伺候您喝酒吃肉。」

張五哥借著油燈看舍里,恬靜中又帶著說不出的嬌艷,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頓時心中一陣癢癢,不過還是強忍住了心中的那點非分之想,說道︰「你出去吧,我自己吃喝就好。」

「是。」舍里低頭答應著,露出一抹雪白細膩的脖頸,在油燈下看著分外的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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