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紈褲

我叫張五哥,囂張的張,五毛的五,紅嘴綠鸚哥的哥。

我現在騎著一匹八條腿的大馬,追一只白色的大雕。我已經追了大半天,這只傻雕看起來一點也不累,我也不累,我和它耗上了,我絕不能輸給一只傻雕,我要累死他!

畫外音︰我就是長著八條腿的大馬,一個傻雕騎著我,追另一個傻雕,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傻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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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哥騎著八足巨馬,緊緊追趕著飛在空中的海東青。八足巨馬有八個蹄子,海東青只有兩個翅膀,從數量上來看,應該是八足巨馬更佔優勢一些。不過海東青是飛在天上的,人家稍微扇呼一下翅膀,就能飛出去老遠。八足巨馬的八個蹄子一陣倒騰,速度倒是不慢,可是與海東青的距離始終是不遠不近,一時難以追上。

張五哥越追火越大,這只扁毛畜生好像是在故意戲耍他,專門挑難走的方向飛,一會兒爬坡,一會兒躍嶺,偶爾還得跳過幾個山澗,好在八足巨馬真是給力,上山下坡如履平地,縱身一躍,便能跳出去十幾長遠,而且跑了這麼久,絲毫不見疲累,反而越跑精神越健旺。

海東青被張五哥追的如同喪家之犬,它是有苦說不出,大雕善飛不假,可是也要休息的,大部分時間它都是呆在巢穴,只是捕獵的時候,才會翱翔天際。今天這只海東青被張五哥追的,連放個屁的機會都沒有,最後實在疲累不堪,將抓著的雪雁一下子拋出。

張五哥看也不看掉落的雪雁,嘴里吆喝著讓八足巨馬加把勁兒,一定要追上海東青。「馬啊,關鍵時刻你可要給我爭口氣,一定要追上這個傻雕,將來我給你找個也是八條腿的母馬,你們兩個配上了,說不定能生出十六條腿的馬駒子。」

追著追著,海東青引著張五哥來到了一處峽谷,兩山上是白雪覆蓋的茂密森林,峽谷中道路甚是崎嶇,到處是滑不溜丟的碎石,虧得巨馬是八條腿,換了普通的馬,一個不留神就會馬失前蹄。

此時紅日西垂,落日的余暉照得西面的山坡一片金黃,東側的山坡卻是顯得十分陰暗,一群群的烏鴉拍打著翅膀,嘩啦啦地飛出了山林。

玫皺著眉頭,對張五哥說道︰「五哥,這峽谷有些古怪,我心里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一陣發慌。」

張五哥正追在興頭上,眼看著海東青就要飛出峽谷,說道︰「咱們再追上一會兒,到了天黑要是還追不到,便算了。」

又行出去二三里,忽見前面塵土大作,有喊殺聲隱隱傳來。幾百名羽真侯部落的族人騎著駝鹿,正追趕著幾十個步行的野蠻人,一時間追兵亂箭齊發,前面逃跑的野蠻人一邊抵擋,一邊沿著峽谷逃竄。所幸峽谷甚是狹窄,羽真侯部落的騎兵施展不開,若是在平原開闊地帶,這幾十個逃跑的野蠻人,還不夠給羽真侯騎兵墊蹄子的,不消一刻鐘,就會被殺個干干淨淨。

當先幾個逃跑的野蠻人手里拿著石錘,面目十分猙獰,見到張五哥後,也不答話,惡狠狠的舉著石錘就砸向八足巨馬的馬腿,不料這八足巨馬雖然在張五哥面前規規矩矩,可對于其他人來說,實實在在算是一頭凶獸。

八足巨馬見有人要傷害自己,頓時怒不可遏,唏律律的一陣怪叫,抬起蹄子便是一陣亂踢,當先的幾個野蠻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成了碎布口袋。八足巨馬並不罷手,頗有些聞戰則喜的意味,一下子又竄到幾十個逃跑野蠻人之中,又踢又咬,不出一頓飯的功夫,這些逃跑的野蠻人就都去地獄報道了,其中有幾個野蠻人被巨馬將腦袋給咬了下來,風一吹,在地面上來回亂滾。

「我滴個親娘哩!」張五哥剛拿起九齒釘耙,八足巨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束了戰斗,並且戰斗的場面還是如此的血腥殘暴。原來這八足巨馬本就是龍種,生性霸道好斗,要不是遇到了張五哥,它在荒原上可以說並無對手,什麼荒原狼、巨熊都要退避三舍,至于野蠻人,在它眼里就像狗尾巴草一樣不堪一擊。

羽真侯部落的追兵見八足巨馬如此凶猛,又不知張五哥是敵是友,便停住不前。一個小頭目正要和張五哥說話,一匹雄壯的駝鹿越眾而出,坐在上面的人身形高大、面貌威嚴,高聲呼道︰「是五哥兄弟麼?多謝你助我殺了奚陵部落的狗賊。」

張五哥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野蠻人正是前幾日遇到的古隆,不過如今古隆顧盼自雄,全然沒有了當日被俘虜時的窘迫。

古隆打量著張五哥所騎乘的八足巨馬,幾乎比駝鹿要高上一倍還多,自己的坐騎在八足巨馬面前,就好像一條小土狗一般。「五哥兄弟,你這匹坐騎真是神俊,只有你這樣的大英雄大豪杰才配騎乘。」又向玫說道︰「這位姑娘一定就是弟妹吧,圖騰在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姑娘。」

實話實說,如果按照野蠻人的審美,玫絕對算不上是一個美女,野蠻人普遍喜歡豐滿肥圓的女人。但是如果換了弗撒人來評判,玫這樣的白幼瘦,絕對是美女中的美女,非常符合他們病態的審美觀。

玫被古隆夸得不好意思,臉頰上泛起一團紅暈,她也明白古隆說的是客套話,當不得真的。不過見丈夫如此被尊敬,心中也是油然升起一團甜蜜,看來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張五哥並不喜歡古隆這樣的心機之人,他喜歡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而且這一耽擱,海東青已經飛得無影無蹤,他心中有些氣惱,說道︰「古隆大哥,我正在追趕一只海東青,麻煩把道路讓開。」

古隆身為羽真侯部落的首領,平時一言九鼎,這次當眾踫了個冷釘子,臉上一囧,不過他城府頗深,轉瞬間便哈哈大笑,說道︰「既然五哥兄弟有事情,那就改日再會。」正要吩咐手下的族人讓開道路,一個聲音好像炸雷一般,氣咻咻地吼道︰「你這個人好生無禮,竟敢如此對我的父親!」

張五哥轉臉一看,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野蠻人少年,長得膀大腰圓,滿臉橫肉,行走之間,仿佛一座肉山。

此人正是古隆的小兒子古烈,雖是年幼,卻是勇力驚人,更兼性子驕縱暴虐,被古隆寵慣了,在部落中向來是橫行無忌,這次見到父親被張五哥冷落,他不明就里,哪里知道張五哥就是前幾日生擒父親之人。

張五哥不願意和一個小屁孩計較,對玫言語了一聲,便要縱馬穿過羽真侯的隊伍。

古烈見自己被無視,更是怒火上沖,不由分說,舉起自己的石矛便向張五哥捅來。

「我兒不可!」古隆大驚失色,張五哥要是被惹得發了性,這峽谷如此狹窄,怕是五百多騎兵一個也跑不出去。

張五哥隨手就抓住了古烈刺來的石矛,微微一用力,便奪了過去。古烈只覺得兩只手火辣辣的疼,竟是在石矛被奪之間,手上的皮都被矛桿蹭破了。

古烈大怒,搶過身邊之人的弓箭,張弓便是一箭,卻是對著玫射來。張五哥勃然變色,用矛桿一撥,射來的箭便掉在地上,又隨手向古烈打來,不過想想他還是個孩子,才改變了方向,一下子將古烈騎乘的駝鹿腦袋打了個稀碎。

張五哥見古烈摔倒在地上,心中還是不解氣,又調轉矛桿,連著幾下拍在他的上,直打得他一片鬼哭狼嚎之聲,不過到底還是留了情面,要不然在他的巨力抽打之下,說不定古烈的就成了一團肉醬。

「五哥兄弟,手下留情,這是我的小兒子,年幼不懂事,你就饒了他這一回吧。」古隆深知張五哥的厲害,這哥們看著一團和氣,發起飆來卻是殺人是不眨眼的,當日一戰,他算是留下心理陰影了。

張五哥坐在八足巨馬之上,覷了古隆一眼,說道︰「你的兒子就能胡作非為?想殺人就殺人,這都是你教的?」

古隆連連擺手,說道︰「這個……小兒天生頑劣,不是我教的。」

張五哥說道︰「有你這樣的老子,才有你的混蛋兒子,要不是看在他年幼,今天我就取了他的小命。」

古隆見張五哥不像是還要追究的樣子,便揮了揮手,讓手下人將小兒子抬了回去,轉過身來滿臉賠笑的望著張五哥。

張五哥看了看古隆,不咸不淡地說道︰「這就完了?」

古隆心里一哆嗦,說道︰「五哥兄弟還有什麼要求?」

張五哥將掛在馬側的九齒釘耙操在手中,用利齒一下一下地刮著臉上的胡茬子,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惹事,可是要是有人惹了我,就兩條路可以選,一條是賠命,一條是賠錢,你看著辦吧。」

古隆面色發苦,說道︰「五哥兄弟,我賠錢吧。」

張五哥吹了吹落在身上的胡茬子,說道︰「那還是老規矩,把你們騎的駝鹿都留下吧。」

羽真侯部落善于馴養駝鹿不假,可全族的駝鹿加在一處,也不過是一千多頭,之前已經賠出去二百多頭,這次再賠出去五百多頭,羽真侯部落剩下的駝鹿就所剩無幾了,以後沒了駝鹿,還談什麼騎射?

古隆見張五哥獅子大開口,也顧不得什麼首領威嚴了,滿臉諂笑著,就好像一個可憐的小寡婦,說道︰「五哥兄弟,你高抬貴手吧,我要是再把這五百多頭駝鹿賠給你,就得被長老們召開部落大會,當眾罷免了首領之位。」

「那你還要不要你的肥兒子了?」張五哥盯著古隆的眼楮問道。

古隆權衡了一番,兒子沒了還能再生,要是首領之位沒了,那就可什麼都沒了,一咬牙一跺腳,垂頭喪氣地說道︰「兒子我不要了,任憑你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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