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鴻輕咳了幾聲,點點頭︰「沒事沒事,嫂子你看你的,你看你的。」話剛說完,又覺得不對,立刻迅速搖頭示意。
陸衿忍不住「噗嗤」一笑,轉頭看向窗外。
吳鴻默默地把照片傳了過去,問道︰你怎麼知道?
余杉︰相冊截圖給我看。
吳鴻︰……我馬上刪!
……
余杉︰呵,那是我媳婦兒。
吳鴻從相冊頁面切回微信的時候,立刻,就被狗糧潑了一身。
汪。
……
陸衿告別吳鴻,進了酒店房間,繞了一圈已然收拾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的環境,將自己的包放到床邊唯一空著的椅子上後,她決定打個電話——
「我讓你打電話你就打了,這幾天住著我家怎麼不曉得給主人打個電話?」余杉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听起來很愉快,陸衿沒好氣地應著︰「也不知道該是誰生氣。」
余杉那頭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在陸衿這里似乎可以听見余杉喉頭的微響︰「陸衿,五年了。」
陸衿,五年了,能不能不要再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不可開交。
陸衿,他怕了。
陸衿亦是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比余杉沉默得還久,然後「啪」得一聲掛斷了電話——
洗澡去了。
「咚咚」陸衿穿著里衣,光著腳從浴室踏上酒店配給的地毯上,她剛剛洗完,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于是打開了半扇門道︰「杰克啊,怎麼這麼快又要去了啊,我剛洗完澡,你先回去等我一下,我好了給你打電話啊……」最後一個「啊」字被陸衿卡在了喉嚨里,余杉單手支著門,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就不能,哪次看一下貓眼嗎?」
陸衿一見到來人,扭頭就走︰「我以為是常規的正經人來。」
余杉將門帶上,繼續問道︰「你吃過了嗎?」
陸衿轉悠著找酒店里的吹風機︰「買了面包,還沒有。」
余杉從陸衿眼前晃過去,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吹風機︰「你來,我幫你吹。」
「為什麼你連吹風機都帶?」陸衿瞅了一眼余杉手里的吹風機,「我短頭發,不吹也能干。」
「會著涼的。」余杉伸手把她壓下來,「我也沒吃,你大概買了很多。」
陸衿又看了眼自己那袋面包︰「杰克那小子說的?」
余杉岔開話題︰「……說不定就是為了踫見你。」
說不定就是為了踫見你,他才來的。
陸衿喉嚨一梗︰「你查了我的安排?」
余杉的不悅被吹風機的嘈雜吹得更大了︰「陸衿,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那,那你就不能主動一點?」
余杉的手一怔,默默將風調到了「恆溫」檔︰「怎麼主動?」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陸衿可恨自己現在面對著牆壁看不到余杉的表情,「比如說,你主動打個電話問問我,再比如說……我提分手那天你追出來!」
余杉的手穿過陸衿的頭發,很快又顯現了︰「是你提的分手,我有什麼資格來?」
陸衿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解釋,竟然被氣笑了︰「什麼叫有什麼資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