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城隍(二合一)

作者︰異地他鄉2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科學研究,甭管得出的結論是‘真理’‘定律’‘假說’,還是些其他什麼,其都是對客觀事物或現象的分析和總結,是洞察其深層規律,更是對規律的利用。

所以,這個‘科研對象’嘛,可以是自然現象,是某些抽象的概念,也可以是個人與社會。

而把‘個人和社會’當成對象去研究的時候,就有了社會科學,有了經濟學,心理學和社會學。

這方面,就觸及到了莫成君的知識盲區了。

好吧,他就一凡人,雖號稱科研大佬,但就前世藍星那種環境,工業已經細化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到底有多少科目,估模著就沒人說得清楚。

而個人,甭管多麼博學,真正熟悉的也就自己工作的領域。

可即使如此,莫成君也是知道一個名詞,叫‘歷史的必然性’,說的是從歷史的角度來看,某些事是必然會發生的。

這也就是女劍尊和幾位宮主對于九州局勢的預測,是一種前瞻性的體現。

只是,估模著他們也沒想到,預測中的事兒,會來的這麼快!

……

雲州。

荒野。

「白軒,白老道,把那件寶貝放下,給我放下!」

「那不是你有資格覬覦的東西,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這聲音猶如洪鐘大呂,中氣十足,震的空氣都在晃蕩。

在遠方的天際下,更有一道道刺目的劍光劈開了雲層,刺破了空氣,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裂痕,又在迅速接近。

若是有視力好的,不難發現那道道劍光皆是符篆組成,整個雲州,有此法力特征的,也唯有雲州新任霸主——劍符宗。

而在這人追擊的方向上,有一道人影正在迅速逃竄。

他顯然用了某種奇異遁術,身形虛幻的厲害,時有時無的,每每那劍光即將臨近,他都會丟出射出一團神光。

這神光甚是奇異,一經用出就是刺目的光芒爆發,持續十來個呼吸再消散時,他已經到了數千米開外,硬生生的拉開了一段距離。

他時不時的也會回頭看上一眼,望著那追來的身影,有的不僅僅是驚懼,更有仇怨,有怒火,仿佛能把人心給燒成灰燼。

他忍不住開口︰「後果?哈哈哈哈哈,魏君子,你是要殺我滅口啊,還是要滅我滿門?」

「我照陽山,照陽山……」

這白老道雖是在逃,但真如杜鵑哀鳴,聲聲泣血︰「我照陽山,怕不是在我離開時,就已經沒了!

我那些弟子門人,能留個全尸,就算是你劍符宗手下留情了,枉我,枉我和你魏君子相交三十年,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這還不是你等不尊號令,我劍符宗已經明令︰那‘天庭接引令’必須上交,不可私自截留。

你照陽山怎敢私藏?這又能怪的了我?」

「呵呵,截留那‘天庭接引令’又非是我一家,鬼靈門,御靈宗,藥王門,彌月城,荒火城,萬花城……,

你細細數數,他們哪個沒有成為‘天庭使者’的門人弟子,哪個沒有高價收購這‘天庭接引令’?

也不見爾等拿什麼宗門明令說事兒,不過是見我照陽山弱小可欺罷了。

爾等要殺雞儆猴,挑了我的山門,可憐老道的那些個弟子,不過是,不過是一群引氣築基的女圭女圭……」

兩人的口舌之爭,可沒有半點遮掩,聲音大到轟傳十數里。

那劍符門人剛開始還沒察覺什麼,可越到後面,越是覺得不妥。

最主要的,那白老道一副拼命逃亡的樣子,居然還把劍符宗的‘罪行’,給控訴的清清楚楚,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

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神識鼓動,那麼一掃,就隱隱綽綽的察覺,似還有不少人遠遠的跟隨,也不知是為了那‘天庭接引令’,還是單純的看熱鬧。

這一刻,魏君子忍不住大喝出聲︰「住嘴!你給我住嘴!」

「住嘴?呵呵,戳到痛處,就讓人閉嘴,我照陽山還在時,須得仰人鼻息,自是懼你。

可我照陽山都沒了,老道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我還怕個球!」

白軒的聲音越發悲愴︰「再說,爾等還真以為自己是星河劍宗啊?

一令出,萬山隨,一群丟了劍修風骨的玩意兒,你們也配!」

這老道顯然是豁出去了,嘴里是半點敬畏也無,氣的那劍符宗弟子怒火上竄,但口舌之爭很顯然是爭不過了,他再也不願廢話,更不敢給白老道廢話的機會。

「給我死來!死,死,死……」

就見他一手拍在胸口,張嘴一吐,就是一枚貼著符篆,甚至還帶著絲絲鮮血的明亮劍丸被一口吐出。

「疾!」

鏗……

清脆的劍鳴響徹天地,蓋壓了所有嘈雜,刺目的光華只是一閃,就到了那白軒的頭頂。

劍光還未壓下,那老道的遁術就被破了,身形顯出,他看著當頭而下,越來越近的劍光,牙關緊咬,默念法咒。

「急急如律令,去!」

他伸手一指,身後的劍匣中就飛出一柄柄飛劍來,在淡淡的銀光包裹下,直入蒼穹,迎上那道劍光。

這里終究是雲州,修劍者眾,雖然不是每個人都修劍道法力,但以飛劍為器,御劍,養劍的法門絕對不少。

只是,冒牌的終究是冒牌,這一柄柄飛劍看似不錯,但和那劍丸一踫,就有三柄飛劍被一擊而斷。

但那老道卻也狠厲,一咬牙,噴出一口心頭血,就讓剩余的七柄飛劍光華大盛,愣是組成了一道劍陣,抵住了那枚劍丸。

可這麼一耽擱,那劍符門人也是到了,凌空畫符,就是以符御劍,劃出一道道百丈劍痕,當頭一斬。

老道也是拿出壓箱底的法寶,一把萬羅寶傘,旋轉著形成一道道屏障,死死的擋住。

兩者每一次踫撞,都是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那老道被打的節節敗退,但也借著敗退的契機,不斷的逃亡。

可就這麼一追一逃間,遠方,一座大城赫然出現。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無意,兩人斗法的戰場,正在向這座城池移動。

或許纏斗中速度不快,但方向很堅定,就是向著那座城去的。

而那城池,正是四方城!

……

轟隆隆隆!

嗤嗤嗤嗤!

鏗鏗鏗鏗鏗……

不得不說,兩位金丹大修的死斗是何等的可怕,哪怕隔著不知多遠,依舊如打雷一般,與四方城的凡人而言,光是傳來的聲音,都不亞于一場天災。

那劍器和劍器的交鳴,那符篆和法寶的踫撞,聲聲轟鳴傳入耳中,愣是震得整座城都在簌簌,更何況其中的凡人了。

此時,四方城已經亂做了一團,不知多少凡人亡命狂奔。

他們其實也去不了太遠的地方,多是跑回家中,或是躲在窖里,或是藏在床榻下,瑟瑟發抖的同時,也盡可能的祈禱。

祈禱這兩位仙人斗法不要波及城池,祈禱有更厲害的仙人出面阻攔,也祈禱這漫天仙神,城隍土地能庇護他們……

這就是凡人的無力!

城牆之上,一群當兵的早已經躲在了牆垛之後,雖也手中持著武器,但也沒比那些百姓好到哪里去。

唯有一穿著官袍,體型矮胖的官員正努力的挺直了身體。

他望向天際,一雙不算大的眼楮,正努力的想看清那仙人斗法的場景。可很顯然,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哪怕再努力,他能看到的也只有各種刺目的光華。

以及,越來越近的距離!

他努力的讓自己鎮定,可眼神中的慌亂是無法掩飾的,時不時就看向後方,似乎在等什麼人。

然後,他終于等到了,一個做武將打扮的人大踏步前來,身形矯健。

那大官看了來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直接抓住那武將,大喊︰「幾位仙師,仙師什麼時候到?」

那武將臉色極為難看︰「那幾人,幾人……,逃了!」

「什麼?」

「剛剛送來的消息,他們,他們說這等大修斗法,他們,來了也是送死,插不上手,也勸不住。」

「可這也不是他們臨戰而逃的理由?

該死的玩意,平時一個個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真要他們抗事兒,就只知道逃,真是,真是……一群廢物!」

「大人,郡守大人不要抱怨了,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看那兩位仙人,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般,這般,要不了多久,我們四方城,可就得遭了大難了!」

「該死,該死的!」

那大官臉色越發難看,都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只是目光轉動,他看到了城牆之下,一座最宏偉建築。

那是一座建在城內的廟宇,供奉的是一尊城隍,香火倒也鼎盛,有不少信眾祭拜。

最主要的是那廟祝似乎頗有手段,有幾分驅邪鎮宅,畫符治病的能力,頗為靈驗的樣子。

平常時刻,他這位郡守是真的不怎麼待見這城隍廟,子不語怪力亂神也是深入骨子里的,只是礙于上面的壓力,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這一刻,他無比希望這位城隍能做些什麼。

「大人,我們,我們要不也逃吧?」

「逃,你逃得過那些仙人的術法神通,還是逃得過那麼的法寶法器?」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下去,都下去,帶著所有兵丁,到那城隍廟內,這一位不是號稱城池守護之神嘛,我們就去求求這一位城隍大人。」

「啊?這行嗎?」

「走,快走!」

……

且不說這位郡守帶著一群兵丁下了城牆,匆匆的趕往城隍廟,就說這城隍廟內,那陽世的背面,陰土之內,同樣有一座城隍廟立與大地之上。

真論起來,這城隍廟可要比陽世的那廟宇大的多了,有不少建築,其中還有不少鬼吏來回,看著就頗為大氣。

甚至有不少鬼魂圍繞著城隍廟,建起了房屋。

此時,這城隍廟主殿之內,有一尊身披大紅官袍的清 老者神色肅穆,正仰頭望天。

他的目光仿佛能透過陰陽阻隔,看到那兩位金丹修士的斗法。

這清 老者面容消瘦,雙眸狹長,眼神銳利,嘴角有兩撇胡須,伴隨著他抿嘴的動作上下浮動。

他姓劉,名陽,算不得什麼天大人物,只是在這四方城,他有著極高的聲望。

尤其是老一輩人談到他,都得豎起大拇指,贊一聲‘青天大老爺’。

只因為,這城,是他帶著此地的子民一磚一瓦的建起來的,這商貿重地,也是他用盡了手段‘招商引資’,讓這里的子民富裕起來的。

他從未想過永生,但在機緣巧合之下,他成了這座城的城隍,哪怕是死了,能看著這座城,他也是滿足的。

可現在,才過了多少好日子,他守護的這座城,就要被波及了,還不知要損壞多少建築,要死多少人……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跳將出去!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和那兩個家伙拼一個你死我活!

若是可以……

「城隍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說話的是一做文士打扮的官吏,他一手提筆,一手握書,神色慌亂,話語卻快︰「大人,九州動亂,那些仙門為爭奪天庭降下機緣,紛爭不斷,自顧不暇,這才有我等立足之機。

現如今,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老夫乃是城隍,一城守護之神,你就讓我眼睜睜的看著這城被破,這人橫死?那我還有什麼資格被人信奉?」

清 老者怒而低頭,一雙眼瞳充血︰「我若是尸位素餐之輩,又有何顏面面對四方城的父老鄉親,有何資格在做這城隍!」

清 老者一聲聲詰問如金鐵踫撞,冷硬的都快咬出血了。

「可大人您現在出手,就真的能救民與水火嘛?」

又一鬼吏開口,他是做武將打扮,手中一桿丈八蛇矛被他握的‘嘎嘎’相,顯然也是怒極,可依舊努力勸誡道︰「就算再退一步,大人今日能救了這一城之人,可之後呢?

城隍土地之事為人所知,人皇封神之舉被仙門探查,結果就是我等剛剛豎起來的廟宇皆要被鏟除。

到那時,那時,一切才是真的完了!」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都知道,可是……」

清 老者說話的聲音都在哆嗦,在他的感知里,一城不知有多少人都在他的畫像前跪地祈禱,祈禱他的庇護。

他的視野里,那兩位金丹真人越來越近,斗法余波造成的破壞,已然讓城外的大地龜裂,草木土石翻卷。

荒野里的小獸們驚慌失措的逃亡,只是真能逃月兌的卻不多,一灘灘血跡就顯示了它們的下場。

這就是真人斗法,是兩位幾近金丹圓滿的真人在搏殺。

他們或許就只是舉手抬足,毫不在意,卻不知術法神通之下,有多少人將灰飛煙滅。

這就是個體實力差距過大會的結果,凡人真的就如螻蟻般脆弱。

也就在這里,城隍廟內有三柱清香無風自燃,渺渺煙氣在半空中匯聚成團,繼而顯出畫面來。

煙氣中,在那無限高遠之地,似有一寶座顯與人前,四皇子趙胤端坐起來,頭顱微垂,目光看來。

他開口,有威嚴肅穆的聲音在城隍廟內回蕩︰「四方城城隍何在?」

那清 老者听了問話,立刻上前,低頭就拜︰「四方城城隍見過人皇陛下。」

「你四方城外,是有金丹真人斗法,將危及城池,對否?」

「是!」

清 老者努力的平息著氣息,道︰「人皇陛下放心,我絕不會出手,也絕對不會暴露我等神祇的存在。

我們需要時間,需要蟄伏,哪怕四方城破了,人死了,合該,合該是他們運氣不好!」

清 老者咬牙說完,眼淚似乎都要流下來了,只是下一刻,那煙霧中又有威嚴聲音傳來︰「劉陽,你可知自己是何等身份?」

「四方城城隍,城池庇護之神。」

「那你為何不願出手?」

清 老者︰「……」

文武判官︰「……」

終是反應過來,那清 老者大叫道︰「我能出手?」

「自然!」

「那後果,後果?」

「這是我該考慮的事,不是你,你要做的就是庇護你的城,你的子明!」

「好,好,哈哈哈,謝陛下!」

清 老者直接跳了起來,他大聲喊道︰「文武判官,甘柳將軍,範謝將軍,牛馬將軍,日夜游神,枷鎖將軍……

爾等點齊了陰司兵馬,隨我殺將出去!」

「諾!」

一時間,殺聲震天!

……

轟!

又是一記對拼,白老道止不住身形,砸到了四方城的城牆之上,就見,整面城牆以他為中心凹陷了下去,裂出了如蜘蛛網般的痕跡,甚至牆體都有略微的傾塌。

咳咳咳咳……

大口的鮮血吐出,此時的老道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他手中的天羅寶傘早已破破爛爛,上面銘刻的符文好似活了般從缺損處飄散了去。

這件法寶算是徹底廢了。

可老道依舊努力的維持著靈台清明,盡可能鼓動法力,又把劍匣抱在胸前,手中法訣不停,指揮著那七柄飛劍。

要說他的飛劍,和那劍符宗門人魏君子的劍丸真不是一個層次的。

那劍丸如游魚,在半空中帶起一抹寒芒,倏忽不定,真是又快又急。

劍匣飛劍雖有七把,卻如痴呆,動作緩慢不說,轉折還不便。

原本靠著陣法,還能困住劍丸,但在他想調動飛劍來救的時候,那真的是不消片刻,就被斗得七零八落。

那劍符門人凌空緩步而行,居高臨下,帶著勝利者的矜持,道了句︰「不自量力,何苦來哉?」

說著,他劍訣一指,就見那枚劍丸散成無數劍符,又似濤濤洪流將要傾瀉而下。

他這一指,其實還是有剎那停滯的。

因為,他知道這一劍下去,不僅僅是那白老道,就是這四方城也得死不少凡人。

這要是擱在以前,尤其是星河劍宗鎮守雲州的時候,規矩森嚴,他要是敢這麼干,那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甚至連宗門都要吃掛落。

這也是那白老道非得往這個方向跑的原因,就是想以滿城的人做籌碼,讓他忌憚。

可現在,已經不是星河劍宗的時代了,而是他劍符宗的天下。

所以,他這一劍指,也不過停滯剎那而已。

于是,這一劍,劍未到,氣先行,似大河濤濤,浩浩湯湯。

白老道雖然心中大喊‘我命休已’,卻依舊指揮七柄飛劍擋在身前。

可四方城的城牆,就早已在劍光之中四分五裂,就在城牆後的住宅區就要遭殃之時,一聲威嚴大喝傳來。

「爾敢!」

金光,如熾陽般綻放,一層層的願力屏障愣是擋在了劍光之前。

‘嗤嗤嗤嗤’的交擊聲如雨打芭蕉,劍光屏障顫抖不止,卻又如磐石般穩步推進。

只是呼吸的功夫,那劍光愣是被推到了城外,繼而金光形成一道半圓屏障籠罩住了四方城。

金光內,一尊神人顯出了身影。

雖朦朧虛幻,卻隱約間可看出清 老者的面容,其勢更是如山如海,他身後更有文武判官相隨,八部鬼吏相伴。

論實力,清 老者雖是城隍,但他才上任多長時間啊,自然不可能和一位劍符宗的金丹真人相比,可別忘了這里是哪兒?

這里是四方城!

這里是他的守護之城!

這里有無數願意信奉他的凡人!

這一刻,整個四方城有無數凡人抬頭,他們仿佛看到了那尊城隍立在天穹之下,守護這這座城。

這一刻,清 老者只覺得體內的願力達到了高潮,如大海般潮汐般洶涌滂湃,撐得他身體發脹。

這一刻,他忍不住抬手,如神如聖的虛影就那麼一指點出。

「吾以城隍之位告天,今有修士破城殺人,其罪當誅!」

「敕令,神罰!」

嗤!

一道神光閃過,快的不可思議,那劍符宗的金丹真人二話不說就是咬破了舌尖,一口心頭血噴出。

只見劍丸化虹而回,直接擋在了身前。

鏗!

一陣空氣顫抖的波紋向四方擴張,煙塵如瀑,卻依舊掩飾不住一陣慘嚎聲傳來。

繼而一道劍光裹挾著人影沖出了煙塵之地,消失在遠方。

「四方城城隍,你給我等著!」

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猶如敗犬狂吠,而那位照陽山白軒老道,早已經消失不見。

沒了危機,空氣中的金光屏障也在淡去,一同離開的還有城隍虛影。

這一戰,似乎到此就結束了!

但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一戰也才是開始。

因為,大玄正史明確記載,大玄歷五百三十年夏,有修士斗法波及城池,四方城城隍怒而出手,一擊退敵。

此日,神道終顯與人前,震驚天下!

6000+,二合一,總算是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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