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者抬頭朝著陸宴清招了招手道︰「陸儒聖,過來坐吧。」
「多謝不良帥大人。」
陸宴清朝著老者拱了拱手,然後徑直走到老者的對面坐了下來。
老者的面相很是和藹,與陸宴清設想完全不同。
「達囚木.霍格已經死了吧。」裴景銘突然沉聲說道。
陸宴清聞言不禁微微一愣,但隨即便回過神來出聲應道︰
「不良帥大人果真是料事如神,達囚木.霍格確實已經死了。」
面對陸宴清拍來的馬匹,裴景銘對此一笑置之,拿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對了。」陸宴清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起身朝著裴景銘拱手躬身道︰「不良帥大人,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小子沒齒難忘。」
看著面前的陸宴清,裴景銘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起來吧,我之所以救你,只是想讓你加入不良人為我做事而已,救你可不是白救的。」
「不良帥大人,話不能這麼說。」陸宴清神色一肅,出聲反駁︰「您救我一命,我本就理應報恩,為您做事小子在所不辭。」
此話一出,裴景銘三人皆是一愣。
陸宴清這話說的雖然漂亮,但卻給人一種刻意之感。
「你當真那麼想?」孟緋希很是狐疑的問道。
「那是當然!」
這話說的陸宴清自己都信了,露出一副鄭重其事的神色。
裴景銘看向陸宴清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後搖頭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真情實意也好,虛情假意也罷,既然陸宴清上了自己的賊船,若想要全身而退可並非易事,裴景銘並沒有過多糾結什麼。
「陸儒聖,這是你的不良人腰牌,你把浩然之氣渡入其中,以後這腰牌便是你不良人身份的象征了,以此令牌便可在司天監內暢通無阻。」
說著,裴景銘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塊銅制的腰牌,其樣式與晉侯成所持有的腰牌別無二致,隨即拋給了陸宴清。
見狀,陸宴清伸手將腰牌接住,應了一聲後便按照裴景銘的指示往腰牌中注入了浩然之氣。
可就在這時,陸宴清突然察覺到一抹異樣的能量竄入了自己體內,但陸宴清並沒有因此而大驚小怪,全然當做了正常之事。
半響過後,只見腰牌散發出一抹微弱的淡黃色光芒,陸宴清隨即停止了浩然之氣的渡入。
「不良帥大人,您以後就別叫我陸儒聖了,直接叫我宴清就好。」
陸宴清略有些扭捏的說道,裴景銘自己的稱呼讓陸宴清可謂是壓力極大。
裴景銘道︰「好,那以後我就稱你為宴清了。」
「敢問不良帥大人,今日可有事務需要我去處理?」
既然已經入職成功,陸宴清也就沒必要繼續在此停留了,倘若沒事陸宴清可就要回去了。
畢竟《西游記》還等著他去編寫,而且下去他還要去給黃字院的學子授課。
「還真有。」裴景銘微微頷首,「昨日少府監遭人毒殺、錢範被盜,嫌犯雖已被控制,但卻至今仍未破案,讓晉侯成帶你去審訊嫌犯吧。」
听到這話,陸宴清不禁眉頭一皺,很是不解的問道︰「不良帥大人,此事不應由京兆府或大理寺偵辦嗎?為何會落到我們頭上?」
「錢範遺失可並非小事,倘若公諸于眾不僅有損朝廷威信,還會使得百姓動蕩不安。」
裴景銘出聲解釋道,陸宴清剛剛入職,對于不良人所知甚少,會對此有疑惑實屬正常。
說白了,不良人就是朝廷的暗勢力,有些事並不適合放在明面上處理,這時候就需要不良人在暗中處理了。
錢範,鑄造錢幣所用的模子,倘若不能把錢範及時追回,那大褚的貨幣就要全面更換,這對民生和市場的沖擊無疑是巨大的。
陸宴清了然頷首,這讓他對不良人有了全新的認知。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頭兒帶我過去吧。」
早干完早收工,審訊犯人對陸宴清而言可謂是毫無難度。
沒再多愣,晉侯成便帶著陸宴清離開了此處,孟緋希閑來無事也跟著兩人湊起了熱鬧。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裴景銘不禁輕嘆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唉,沒想到達囚木.霍格竟死的如此之快,看來我也要提前準備一番了。」
……
陸宴清與孟緋希跟在晉侯成的身後,返回了地下一層。
走進地下一層的甬道,晉侯成來到了一座石門前,轉過頭來朝著陸宴清說道︰「宴清,你用腰牌試著把這門打開。」
「好。」
陸宴清應了一聲走上前來,將腰牌從袖袋中拿出抵于門上,然後朝著其中注入浩然正氣。
幾息過後,只听「 」的一聲,石門應聲而開,這過程要比陸宴清想象的更為簡單一些。
「這些石門都是這麼打開的,倘若開不了那就代表你沒權限,莫要硬來。」
晉侯成朝著陸宴清介紹道,陸宴清初來乍到對這些並不了解,還是有必要和他講解一番的。
「知道了頭兒。」陸宴清點了點頭。
「走,進入吧。」
這石門後是一間牢房,僅有一排牢房和一條一人寬的過道。
「宴清?」
就在這時,昏暗的牢房中突然有人叫了陸宴清一聲,這讓陸宴清三人皆為之一愣。
「誰?」陸宴清皺眉問道,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是我,宋元禎!」
陸宴清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身著囚服的宋元禎一瘸一拐來到的牢門前,老淚縱橫的看著陸宴清。
「宋儒師!你怎麼在這?」
見狀,陸宴清趕忙上前朝著宋元禎出聲詢問道,沒想到他們的在此相遇竟會是在不良人的監牢中。
還沒等宋元禎開口,一旁的晉侯成便說道︰「他便是嫌犯之一,我本想直接告訴你的,但還是讓你親眼看到為好。」
晉侯成與宋元禎也有著一面之緣,他自然知道宋元禎是陸宴清的救命恩人,只是沒想到陸宴清竟會突然到此,而且還成了他的同僚。
「那他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們對他嚴刑拷打了?」
雖然宋元禎的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但從那走路的姿勢來看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傷。
「不是不是。」宋元禎趕忙否認,「我這傷是被我那老友的兒子打的,他非說是我毒殺了他父親,還污蔑我投了錢範,可我真的沒偷啊;好在這位大人及時趕到將我救下,否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