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劫上避役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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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賢本就沒有打算硬搶,畢竟王厚在灰衣人手中,硬奪絕非明智之舉,她要柳 煙三人跟來,無非是想展露輕功,然後搬出老道姑,給灰衣人施加壓力,使他不敢欺侮王厚,見目的達到,便道︰「鄭總兵並不听從我們號令,冤有頭債有主,前輩這樣做法,傳出去只會讓人笑話你怕了鄭和。」

「女女圭女圭休要花言巧語,老夫做事,向來就不怕別人笑話,我在避役島等著你們。」說罷,灰衣人正待轉身,卻听有聲音叫道︰「前輩,我跟你一起去!」說話的正是柳 煙,周清竹、金敏慧對望一眼,隨即說道︰「我們也去!」

灰衣人嘿嘿問道︰「看不出這丑小子還有這麼大吸引力,你們敢跟著去,不怕老夫欺侮你們?」邊說邊從口袋里又模出幾枚「恨天丹」,問道,「想跟著去,也行,服下這個,你們誰先來?」

柳 煙忙道︰「拿過來,我有什麼不敢的?」「不要!不要跟去!你們要設法通知鄭總兵!」王厚急了起來,這樣跟著去,只會徒增風險,並無益處。

剛才李智賢的話,已經讓灰衣人心里打了個結,又見柳 煙幾人輕功卓絕,真要跟著去,對自己也是威脅,冷笑幾聲︰「老夫沒時間跟你們磨蹭,你們若是敢私自跟來,他也就沒命了。」說罷,已經到了一丈之外。絕情幫四人投鼠忌器,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王厚漸行漸遠。

柳 煙還要追去,被李智賢勸住︰「柳妹妹,既然幫主暫時沒有危險,我們還是先回去想想辦法,否則惹怒了他,對王哥哥沒有好處。」柳 煙情知她說的在理,強忍憤怒與不安,四人折身返回岸上。

灰衣人抓住王厚時,知道他內力稀疏,想必「恨天丹」起了作用,便不再封住穴道。此時挾著王厚在海面上前行。王厚暗道︰「他先前一抓之下,扣住了我的神道穴,讓我不能動彈。現在我如果拼盡全力偷襲他,點了他的穴道,但這樣一來,我就會掉入海中,內力不濟,不淹死也要被困死。而且此人比老道姑還要凌厲,一旦偷襲不中,肯定會遭他毒手,還是順勢而為,安全至上,等待合適機會再說……李妹妹塞給我的不知是什麼物事,現在也不能拿出來看看。」

王厚正在胡思亂想,覺得速度一緩,抬頭只見前面一座小島,比翠藍島要小了許多,長著郁郁蔥蔥的樹木,莫非這就是避役島?灰衣人也不說話,拎著王厚上了岸,四周並無道路,只見他飛身而起,腳尖點著荊棘,在林間穿行。

功夫不大,上到島中的一塊平地,三四畝地大小,地面全是岩石,非常平坦。空地西、北兩面鄰山,靠西北角建有三間竹屋,用粗大的毛竹竿搭成骨架,屋頂鋪著茅草,掩映在樹蔭之中。竹屋的一角還立著塊岩石,中間凹陷狀如石缸,想必是用來收集雨水。

灰衣人將王厚放下,徑直走到茅屋前,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王厚環顧四周,多是高大的樹木,其中還有一片竹海,不知這竹屋是灰衣人所建,還是原本就有,他是誰?為什麼怎會這里隱居,和鄭總兵有什麼恩怨?正在傻想,竹屋內傳出冷冷的聲音︰「女圭女圭,你最好別想著逃跑,膽敢亂闖半步,你定會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

王厚回過神來,走到竹屋門口停住腳步,問道︰「前輩,這就到了?避役島,好奇怪的名字。」「這方圓百里,島嶼星羅棋布,不下百座,老夫在這座島上待了整整十五年,從來就沒想過為什麼會叫避役……避役,俗稱變色龍,大概是這島上有太多的變色龍而得名罷。」灰衣人聲音里透出沙啞,接著道,「世人都瞧不起變色龍,認為它們擅于偽裝、趨炎附勢,然而這才是生存之道。」

變色龍是錫蘭國的多產物種,王厚這些日子沒少見到,卻沒有灰衣人這般感觸,聞言不禁一愕,猜想他定然有著復雜的閱歷,才有此嘆慨,小心翼翼地詢問︰「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和妃老婆婆有何淵源?」

沉默片刻,屋內問道︰「老夫的名字,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女圭女圭,妃當真過得好嗎?」王厚正在考慮要不要說出老道姑的實情,就在遲疑之際,見灰衣人從屋里縱出,想要閃避,卻是腳下無力,連退三步還是被他抓在手里。

「女圭女圭,你竟能躲得開老夫的攻擊?」灰衣人咦的一聲,扣住王厚右腕,一試之下,臉上疑色漸消,「你當真不久前受過重傷?奇怪,服了老夫的‘恨天丹’還能躲閃,看來老夫小瞧了你。說!老夫剛才問你妃可好,為什麼不說?」

王厚心里暗暗叫苦,看來非但不能說實話,還要多說老道姑的好話才行,照這架勢,他若是知道老道姑已死,只怕會一掌劈了我。王厚並非執拗性子,連忙叫道︰「前輩,放我下來!我和你細說。」

灰衣人緩緩將他放到地上,沉聲道︰「若敢說半句謊,我讓你死都來不及。」「我們遇到老婆婆是今年正月從廬山往福州的路上,途經南昌時,想到時間還早,順道去鄱陽湖邊游玩。那天是元宵節前,對,我想起來了,是正月十二,我們看到湖邊站著一人,當時也沒有在意,結果可能是說話聲音大了,吵到了那個人,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我手下的兩位長老已經被封住了羶中穴……」王厚說得很慢,一邊回憶著那天遇到老道姑的情形,一邊思考著如何不提與老道姑的沖突,把話編得合理些。

灰衣人臉色漸緩,他清楚師父的脾氣,所以對這番話深信不疑,直听王厚又道︰「當時,我被老婆婆高深的武功嚇住了,待明白怎麼回事後,趕緊求饒,報出自己是絕情幫多情殺手的名號,老婆婆不愧為高人,夸我這個名號不錯,就是人長得難看,沒有陳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然後呢?」灰衣人打斷王厚。「然後?……然後,她听說我們要下西洋,便說‘朱元璋生的兒子都是膿包,鄭和那些寶船,全是照搬死……鬼的樓船制作而成,我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又怎麼能讓他們拿死鬼的東西去耀武揚威?’」王厚說「死鬼」的時候,見灰衣人面無表情,斷定他與陳友諒並無關系,頓了頓,又道,「我听了後,顧不得危險,當即勸說寶船既然是陳王的造船術,正是陳王功績的見證,讓它揚名天下不是更好嗎?」

灰衣人迫不及待地問道︰「她怎麼說?」王厚續道︰「老婆婆眼楮一亮,聲音也柔和了許多,說我的話有些道理,然後又說我武功平平,自保都難,又如何能保護寶船?十多年前陳祖義的事情就是例子。」說到這里,王厚停了下來,這話分明是他在編造,目的就是想以此來判斷灰衣人與陳雄有無關聯。

果然,灰衣人臉色大變,問道︰「她真是這樣說?」見王厚點點頭,灰衣人突然放聲大哭,「師父,孩兒對不起你老人家啊……我真是沒用啊,沒能完成你的心願……還被鄭和廢去武功……我本想過些日子就回中原,沒想到、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怨怪孩兒……」

王厚听得心里怦怦直跳︰原來這灰衣人真是老道姑的徒弟,他說被鄭和廢去武功,在這島上整整十五年,推算起來,應當是鄭總兵第一次下西洋時,廢了他的武功?起因是什麼?老道姑的心願又是什麼?難道……難道與當年的陳祖義有關?如果這時候趁他心神大亂,出手制住他,倒有些勝算……不行,我正好可以了解一下,他和陳雄有沒有關系,還是再等等看。

痛哭一陣,灰衣人用破爛的衣袖抹了一把眼淚,忽然厲聲喝道︰「女圭女圭,你敢騙老夫!」饒是王厚說話時便想好了各種可能,還是被他嚇了一跳,忙道︰「沒有沒有!我沒有騙你,老婆婆就是這樣說的。」

灰衣人止住哭聲,眼中迸出寒意,問道︰「然後呢?」王厚暗暗松了口氣,原來這家伙是在詐自己,問道︰「剛才說到哪兒了?被前輩這麼一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見灰衣人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忙道,「然後,然後……然後老婆婆就演示了一路指法,並告訴我,這路指法叫‘恨別點穴手’,只是我生性愚笨,未能體會出其中的精奧。」

先前喬琳被劫,王厚為了拉近與灰衣人的關系,故意說老道姑還傳了「恨別點穴手」,此時再不敢亂說,只好說自己生性愚笨,沒有學會「恨別點穴手」。灰衣人臉上陰晴變幻,片刻問道︰「師父她老人家有沒有教你解穴之法?」

王厚早就想好這個問題,答道︰「沒有,老婆婆將指法演示後,便離開了我們。」「胡說!你剛才不是說,有兩個長老被封住了羶中穴,又是如何解開的?我殺死你如同踩死一只避役,你當真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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