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咳嗽聲吵醒了睡夢中的老人家被一陣咳嗽聲吵醒。
掀開被子走到了自家孫女的面前，她正咳的厲害呢，胸口不斷的欺負著。
年邁的老婆婆看見小姑娘這般模樣著急的不行，眼淚都急出來了。
時辰太晚，月黑風高，老婆婆一個人也不敢背著孫女去找大夫，只好不停的用冷帕子給她擦拭身上的汗水。
無意中看見了孩子身上的豆子，轉念一想老婆婆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里有過那麼一絲絲的恐懼。
冷靜下來以後她端來了熱水，解開了孩子的衣裳，果然皮膚上都是這種小痘痘。
可能是因為還難受的原因，孩子不願意配合，老婆婆溫柔的哄著她︰「乖乖讓外婆看看你，給你呼呼。」
神奇的是小女孩不再掙扎，任由自己的外婆用溫熱敷在上面，一下子便舒服了很多。
「外婆，癢。」孩子說著便要用手去抓，老婆婆阻止了她。
一晚上小孩子折騰了好多次，中途還吐了起來，老人家畢竟是上了年紀的，照顧起來有些力不從心。
三更天已經過了，打更的人任務也完成了，老婆婆抵擋不住困意，趴在小姑娘的床邊睡了過去。
嘔吐聲傳入了耳朵中，老婆婆警覺的睜開了眼楮，她看著孩子難受的這個樣子，更加心疼。
將小姑娘給抱在了懷里，老婆婆哽咽道︰「乖乖，你要堅持下去，你不能把外婆一個人丟下。」
孩子的父母親早逝，她們祖孫二人相依為命，孫女兒便是她的全部。
還不等她的眼淚落下，孩子又嘔吐了起來。
敲門聲響起來，老婆婆答應了一聲便讓孩子的頭給枕在了枕頭上面，來到了院子里。並沒有開門。
「我給您摘來了一點兒好東西，怎麼不開門？」听聲音像是鄰居家的王老婆子。
平常她亦是十分的照顧她們祖孫二人。
老婆婆回答道︰「您以後別靠近我們家了，我孫女得了天花。」
當一聲外面傳來了巨響，應給是臉盆掉在了地上，隨後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婆婆也听的出來是她離開了的聲音。
轉身看見她的孫女還是這個模樣別提有多麼心疼了，來到了廚房搗鼓了半天亦只有一些玉米粥了，只能先讓她充充饑。
熬的濃稠的玉米粥對孩子來說是很容易咽下去的，但對于病了的孩子來說是難以下咽。
單膝跪地老婆婆便這麼端著碗蹲在孩子的面前︰「乖乖，吃一點兒。」
孩子難受的嗚嗚咽咽的，好不容易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了。
剛剛來過老婆婆家里的王老婆子也得了天花，發起了高燒，意識不模糊弄的她家里人都著急壞了，問她也說不出話來。
王老婆子的媳婦兒請來了大夫，一把脈把後者嚇得夠嗆，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手指著病榻上的王老婆子，大夫害怕到聲音都在顫抖︰「天，天，天花。」
好半晌才吐出這兩個字來，大夫的臉上沒有了絲毫的血跡，那是被嚇得。
莫說他了便連王老婆子的家里人听見了都驚恐的望著她。
王老婆子的兒子說道︰「娘怎麼會得天花呢？」
隔壁老婆婆家的孫女得了這種病他們並不知道，所以這一點兒怎麼也想不明白。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會得這種疾病呢？天花可是要死人的。
女人遇到事情就只會哭，一旁的妻子已經哭了起來，肩膀都止不住的顫抖。
男人不耐煩的吼︰「別哭了，已經夠亂的了，我可沒有心思哄你。」
照顧母親都還來不及呢，誰有那個心情去顧著她的情緒？
女人也被吼的愣了好一會兒，帶著自己的女兒去了隔壁的院子里。
一時半會兒他們是出不去了，既然如此便要盡量的避開這里。
「大夫，眼下您也回不了家了，不如跟我一起照顧我娘吧，我給您銀子。」男子說道。
孩子還小離不開母親的照顧，再說有大夫在，他好歹有醫術也能夠幫襯著一點兒。
思考再三為了家里人的安全考慮，大夫還是答應了下來。
凰禹發現距離自己不遠的幾戶人家皆是大門禁閉的便有些疑惑。
品嘗這個時辰總有走街串巷的，怎麼還關上門兒來了？
也許是人家在午睡呢，凰禹亦沒有多想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里。
染天花的人越來越多，小到孩童，大到老人，有些身子強壯的亦抵抗不了這種免疫力也被傳染到了，一時間弄的人心慌慌。
老婆婆的孫女發起了高燒，身子止不住的抽筋，老婆婆仿佛看到了絕望撕心裂肺的哭著︰「老天爺，你讓我受這個苦吧，我願意代替我孫女去死。」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孩子竟然停止了抽搐，只是還是很難受。
「癢，癢。」孩子說道。
這麼多天了這是小姑娘吐出的第一個字兒，老婆婆欣喜若狂，她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撓，用嘴給她吹著，孩子難受的哇哇大哭。
小孩子的抵抗力本身便不好，吃不了東西，腦袋愈發的昏昏別沉，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楮再看看自己的親人，可半天也打不開眼皮，只能透過一條縫隙看著外婆傷心的樣子。
老婆婆一抬頭看見孩子的手已經放了下去，自然明白了什麼，仰天大哭︰「我的孫女兒啊，你不能死，別離開外婆。」
還有不知情的村民听見這哭聲，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村里的一位長者說道︰「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說著還踮起腳尖想要努力的找到聲音的來源處。
「我听說這里有人染了天花，咱們還是趕緊走吧。」他身後的年輕人拉著白胡子的老爺爺便離開了，跟逃似的。
一听說天花兩個字方才還打算一探究竟的老爺爺也不敢留在此地了。
因此附近的人都知道這幾戶人家染了天花，個個都躲避不及，也叮囑自家孩子絕對不要往那邊跑。
偏偏有孩子是不願意听家長的話，還想要去找小姑娘玩兒，讓他疑惑的是里面只有哭聲。
小男孩兒喊了起來︰「有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