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阮馥淡淡︰「我怎麼了？」
江觀瀾牙根咬著，一聲不吭。
許久，他問︰「你生氣了？」
阮馥︰「沒有。」
「哦。」
看著阮馥，江觀瀾抬眉，他逼問︰「真沒有？」
「真沒有。」
……
江觀瀾吐了一口濁氣，去拉她的車門，結果里面反鎖，根本拉不動，「那開個門，坐我的車。」
阮馥垂眸看了眼︰「不必。」
他看著她，咬牙︰「那我坐你的車？」
阮馥︰「也不行。」
「阮馥。」他突地吼道，「你就是這樣給我機會的？」
許久，他道︰「我叫你，你沒空，封雲裴約你，你就出來吃飯，吃完了，還理都不理我，打算直接走人，你說給我機會，就是這麼給我機會的。」
阮馥不說話。
看了他一眼，看來江少忍了這句話忍挺久了，一直到現在才肯說。
阮馥︰「那又怎麼了？」
江觀瀾臉色沉郁，「那又怎麼了？」
他點頭，「行。」
江觀瀾轉身，要走。
阮馥叫他，「回來。」
黑著臉，男人離她五米左右，停下了，阮馥眯了眯眼，又叫了一聲。
「回來。」
江觀瀾硬著下巴，依舊不肯動。
阮馥︰「好。」
下一秒，他轉身，突地沖上來，拉開車門，一副想吃了她的表情，盯著她，目光陰冷。
「叫我過來干什麼？」
阮馥在窗邊，支著下巴。
江觀瀾眼楮眯起，垂眸，看她此時笑起來，笑得像個妖精，他又忍不住輕哼，「嗯？」
她後挪，道︰「沒什麼，江總不是不過來嗎？現在時機錯過了，我又不想說了。」
江觀瀾︰「……」
他吸了口氣，好好兒地問道︰「好，那我問你，你跟封雲裴來這吃飯，真的只是談合作？」
「當然只是合作。」
江觀瀾面色稍緩，他動手拉門，還是拉不開。
「那開個門？」
「不開。」
他又盯著她。
「江觀瀾，你不是開了車嗎？」阮馥皺眉，嫌煩，她冷淡地指著前面那輛車，黑色的邁巴赫。
江觀瀾這回听見她沒喊江總，氣倒是散了些，說︰「我是開了車，但我不想坐我的，我就想坐你旁邊。」
他一字一頓，尤其加重了「你旁邊」三個字。
阮馥看著他，他又輕聲問︰「阮兒，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生氣了？」
阮馥看他，沒吭聲。
過一秒，她回︰「我為什麼要生氣？」
江觀瀾撐在她副駕駛的窗邊，「你真的沒有在生氣？」
「真的沒有。」
「那就讓我上車。」
「我說不。」阮馥這一次，有些許著急了，煩不煩，一直問。
江觀瀾頓了許久。
他眯起眼楮，察覺出不對，「阮兒，你是不是在玩我？」
阮馥笑了下。
江觀瀾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虧心事做多了，今天找秦若琳一起來吃飯，多少覺得有點硌應，他特別怕阮馥誤會他，而且他下意識地覺得，阮馥肯定在意了，她今天跟平時有點點不一樣。
江觀瀾輕咳兩聲，擺出十分正經的樣子。
「我今天之所以會跟秦若琳一起來，是因為這家店要預約，秦若琳跟這家餐廳有過合作，跟他們老板好說話。」
「阮兒，相信我，我跟她沒什麼的。」
阮馥看他兩秒，稍後，她偏過頭，道了句︰「哦。」
「如果知道你會生氣，我絕對不會找她，從今以後，我只找你一個，好不好？」他好聲好氣地說。
阮馥皺眉︰「我說了我沒生氣。」
「阮馥！！」
他看女人的表情，狹長的眼眸里戾氣叢生，他都這麼解釋了。
阮馥那點子在意確實消了些，抬眼，看著他，她淡淡道︰「江少，我確實在玩弄你。」
但她並不是江觀瀾解釋了，就會立馬原諒他的女人，她小氣，尤其是對某些人，阮馥更加小氣得很。
「怎麼，給不給玩？」
男人看著她，眼中洪水猛獸。
阮馥下巴精巧，鼻梁高挺，眼皮搭著，很漫不經心，「嗯？」
江觀瀾捏住她的下巴，半晌，吐字，「給。」
阮馥看著他，男人眼楮都紅了。
他道︰「給啊。」
她豁然笑了。
江觀瀾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她，看著她笑，江觀瀾硬著下巴，喉結滾動兩下，他企圖進一步，緩和一下他們倆現在的關系，只道︰「現在你滿意了吧，阮兒，我們聊聊？」
「聊什麼？」
「聊你找淼淼要我行程這件事嗎？」
她輕聲，「江觀瀾，這你又解釋解釋？」
「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江觀瀾傻了。
沒想到她重錘之下還有綿針。
她噗笑。
沒想到吧？阮馥還是第一次見，江大少做賊被發現呢，瞧這一副心虛的模樣。
她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他玩兒她，現在他這樣……阮馥覺得痛快嗎？阮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痛不痛快。
她只撥了下頭發，繼續說道︰「江觀瀾，傻子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我前腳到餐廳，後腳你就來了。」
阮馥不痛不癢地笑著，語氣輕飄飄的，女人那笑容，多少有些張揚，她把車窗按上去，緩緩地，江觀瀾看著她很快把車開走了。
江觀瀾唇線拉直，心里打鼓石，不確定地掏出手機，給阮馥打電話。
七秒之後。
電話接通了，那邊沒說話，江觀瀾先開口，語氣有些遲疑地問︰「阮兒，你沒生我氣了吧？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跟你一起吃飯，沒有想要故意打擾你們談合作的意思，而且我也……沒有當場發作，除此之外，如果你要是不高興，我找張淼淼問你的事，我以後……也可以不問。」
那邊沉默良久。
終于，阮馥「嗯」了一聲。
江觀瀾說︰「阮兒，你什麼意思。」
她說︰「表現不錯。」
江觀瀾愣怔，兩秒後，他抿唇笑了下，挑眉，「嗯？」
「江總，繼續加油。」
江觀瀾笑著︰「好啊。」
掛斷五分鐘後，江觀瀾還站在原地。
忽然之間，江觀瀾低頭，胸膛因為開心的情緒而微微起伏，此時的感覺和心情怎麼說呢？江觀瀾覺得，就像是花兒綻開了。
她肯定了他的進步。
那是不是離成功，也快了？
沒關系，有進步就好，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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