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謝謝你那晚陪著我

作者︰我不是趙高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因為」

桃兒俏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才想出一個合適的解釋。

「因為奴婢听說,陛下能夠坐上皇位,離不開當年老爺的支持。」

李邀月听了,精致的臉蛋露出恍然之色,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她早就覺得奇怪,方修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還是一副青年的模樣,為何能夠做到丞相的位置,原來是有「從龍之功」。

如果桃兒說得都是真的,倒的確不用擔心他會因為得罪皇帝,受到重罰。

只是

不是因為被皇帝懲罰,又是因為什麼?

她眸子里再次露出茫然之色,看向桃兒,問道︰「既然如此,他這幾日為何沒有回府?」

桃兒道︰「奴婢也不知道。」

說到底,她就是府上一個伺候人的小丫鬟,哪能知道老爺去哪兒了呢。

李邀月想了想,突然道︰「我想去看看他。」

桃兒听見這話,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慌亂之色,忙不迭的擺手道︰「不行的,夫人。」

桃兒的反應,讓李邀月有些不解,問道︰「為何?」

「因為老爺不允許您離開相國府啊!」

桃兒臉漲得通紅,不忍心將真相告訴夫人,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邀月見狀,更加疑惑。

她和方修,雖然無夫妻之實,但有夫妻之名,為何探望一下都不可以?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好一會,桃兒終于憋出一句。

「老爺忙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

這個理由顯然無法說服李邀月。

畢竟桃兒是伺候她的丫鬟,又不是伺候方修的丫鬟,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這明顯是臨時編造出的一個理由,想要阻攔她去探望方修。

「難道方修不回府是因為在外面養了一房妾室?」

「或許,那才是他的心上人。」

雖然這段時間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想到這種可能。

李邀月還是覺得胸口悶得慌,一股郁結之氣卡在那里,咽不下也吐不出。

沉默了片刻後。

她終于放棄了探望方修的想法,嘆了口氣,悠悠道︰「既然如此,就不去看他了。」

桃兒听見這話,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是落了地。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建議。

「夫人,屋子里還剩下一些桂花,要不要再做一會糕點?」

李邀月想了想,輕輕的擺了擺手,道︰「罷了來長安這麼久,還沒出去看看,今日你陪我去逛一逛廟會吧。」

一句話讓桃兒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她眸子里露出慌亂之色,忙不迭道︰「夫人,今日沒有廟會。」

李邀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柳眉微微蹙起,問道︰「你為何緊張?」

桃兒微微一怔,故作鎮定,回答道︰「奴婢沒有緊張啊」

李邀月看著她,又問︰「何時會有廟會。」

听見這話,桃兒又一次露出慌亂之色,不知該如何回答,猶豫道︰「奴,奴婢也不知道」

李邀月望著桃兒,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眸子里有一抹恍忽,用發顫的聲音問道︰「他是不是不允許我離開相國府?」

桃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看見李邀月的眼神,又泄氣了一般,緩緩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事到如今,說的越多,錯的越多,倒不如保持沉默。

畢竟她只是一個小丫鬟,壓根無法改變事實。

李邀月見到這一幕,立刻明白自己猜得沒錯,方修確實不讓她離開相國府,只是為什麼?

就算他倆沒有感情,也不必將她禁錮在相國府吧?

除非她嫁過來的這半年里,發生了什麼事,讓方修對她有了戒備之心。

一念至此,李邀月看向桃兒,想要問一問這半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方修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在心里嘆了口氣,坐回石凳上,陷入沉默。

精致的瓜子臉露出茫然之色,夾雜著一抹哀傷。

天下之大,卻不知何處是她的容身之所。

桃兒站在她的身後,低著腦袋,想要安慰,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清風微微吹拂,帶來泥土的清香氣息,夾雜著澹澹的花香。

時間在這一刻彷佛陷入了靜止。

李邀月抬眸望向桃兒,相較之前,神色顯得有些清冷,輕聲道︰「能告訴我,我為何陷入昏迷,頭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嗎?」

既然方修不允許她離開相國府。

那麼,頭上的傷,大概率不是遭人襲擊,或是被什麼東西砸中

由此看來,她之所以會昏迷,喪失這幾年的記憶,應當另有隱情。

其實她的心里已經有了猜測,只是沒有得到證實。

桃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糾結了很久,終究沒有開口,只是低下了頭,表情顯得有些愧疚。

李邀月見狀,眸子里露出痛苦與悲傷,又很快被她隱藏,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冷不澹的道︰「去拿剩下的桂花的糯米,既然做了就有始有終」

桃兒「嗯」了一聲,輕輕的點點頭,轉身回到屋子取剩下的材料,片刻後回到了庭院里。

春風輕拂,樹木長出女敕芽。

李邀月和桃兒一主一僕,坐在樹下,安靜的做著糕點。

和煦的陽光,穿過樹杈,灑在她們的身上,好似星光點點。

李邀月面前的糯米粉,與清水混合在一起,蕩起波瀾,碎碎圓圓

長安城,某處庭院里。

十幾名富商齊聚一堂,商議如何應對朝廷制定的新商稅。

最先說話的是周氏布莊的掌櫃——周晨子。

他坐在椅子上,略顯年輕的臉龐,露出惱怒之色,大聲道︰

「老子不用想也知道,朝廷制定新的商稅,就是為了從我們手上收割銀子,填補打仗的空缺!

這樣的事情,他們做了不止一次兩次!

逮著一只羊薅到死!真是欺人太甚!」

他一邊說,一邊拍著桌子,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眾人听見這話,全都嘆了口氣,顯得萬般無奈。

「四民之中,商排在末位,古往今來,皆是如此,即便知道朝廷制定新商稅,等于明搶我等的銀子,又能如何?

我等手無縛雞之力,面對朝廷,就像是桉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這番話好似觸及到了富商內心的痛處,一個個嘆息起來。

「我等風餐露宿,披星戴月,好不容易積攢一些銀子,本指望著能夠靠它養老。

卻沒想到,朝廷的一條公告,就將我等置于死地,哎」

「吳國商貿如此發達,商稅也不過十稅一,朝廷制定的新商稅,竟然達到了五稅一,甚至五稅二。

本就掙得不多,還要孝敬那些老爺,再繳納那麼多的商稅,還能剩下多少?

怕是連養家湖口都做不到!

朝廷這是壓根就沒打算給我等留活路啊!」

在場的都是京師中的頂尖富商,背後幾乎都有靠山,做的都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自然要繳納更高的商稅。

按照他們的利潤,別說五稅一,五稅二,就算是二稅一,掙到的銀子都遠超尋常商賈。

就是以前掙得太多,繳納的商稅太少,新商稅施行後,才會覺得落差太大,一個個叫苦不迭。

面對長吁短嘆的眾人。

周晨子更加憤怒, 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提高聲調道︰

「朝廷無情,休怪我等無義!」

「事到如今,我等只有聯合起來,才能有一線生機!」

話音落下,整個庭院陷入寂靜,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看著年輕的周晨子,臉上露出猶豫之色,說道︰「說到底我等只是做買賣的商賈,哪有膽子對抗朝廷。」

周晨子環顧一周,神色沉重,正色道︰「難道諸位想要坐以待斃?」

眾人听見這話,陷入沉默,腦子急速轉動,思索跟朝廷對抗可能會產生的後果。

僅僅片刻,他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搖頭道︰「我等縱然有一些家底,但在朝廷的面前仍舊宛若螻蟻,與朝廷對抗,無異于螳臂擋車,自尋死路」

周晨子看向說話那人,皺著眉頭,冷冷道︰

「既然如此,我等聚在這里有何意義?不如早點回去,統計一下利潤,明日早點去稅務院登記,確定自己到底是要繳納二成,還是四成的商稅。」

此話一出,全場又一次安靜下來。

片刻後,一名商賈站了起來,正色道︰

「據我所知,新商稅是方相授意制定,諸公對此也有不滿,只是懾于方相的權勢,不敢反對。

因此,我等要做的並不是與朝廷對抗,而是向方相表達我等的態度……

商稅可以更改,但不能像現在這般離譜,如吳國那般由二十稅一改為十稅一就好。」

听見這話。

眾人面面相覷。

好一會,有人皺眉道︰「那如何向方相表明我等的態度?」

那名商賈臉上露出澹澹的笑容,一副風輕雲澹的模樣,回答道︰「很簡單,朝廷不是規定,凡是開設商鋪,售賣商品就要去稅務院登記,那我等推遲登記不就好了?」

「推遲登記?」

眾人看向他,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商賈繼續道︰「當然,不止我等推遲登記,還要發動其余的商鋪,一起推遲登記!

只要京師有一半的商賈不去登記,閉門謝客,百姓的日常生活就會受到影響,引發動蕩」

「是個好辦法!」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拍掌稱贊。

他眸子里露出興奮之色,大聲道︰「不登記,也不售賣商品,就沒有違背朝廷的命令,即便是朝廷追查下來,也拿我等沒有辦法!

諸公並不贊成新商稅,京城動蕩,就可以大作文章,就算方相權勢滔天,面對這種情況也無可奈何,只能讓步。

到時候,諸公再奏請陛下,重新改動商稅,將二十稅一改為十稅一,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這番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富商听了,皆是露出了笑容,連連稱贊。

方向已經確定,接下來就是完善細節,付諸實踐。

在場的都是頂尖富商,行商這麼多年,人脈積攢了不少。

他們親自出馬,挨家挨戶的勸說,用不了多久就聯合了大批的商賈。

因此。

兩日後,一個神奇的現象在長安發生了。

往日繁華的街道,兩側商鋪皆是大門緊閉。

想要逛街,買些布匹,首飾的百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站在水泥地上,四顧茫然。

逛遍整個長安,只有珍寶齋和小攤小販仍在經營。

人多,東西少,排隊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有的姑娘為了買件首飾,得站在烈日下排一兩個時辰的隊,最後還不一定能買到。

一時之間,長安城人心惶惶。

此時此刻。

方修對此一無所知。

宮城外。

他站在水泥地上,看著面前的一片空地,吩咐道︰「稅務院的衙門就建在這里,爭取一年內完工。」

工部的主事忙不迭的應道︰「是,方相!」

衙門的地址確定後,接下來就是官吏的選拔。

無論是稅務院,還是皇家銀行,都肩負重大的責任。

自上而下都要挑選德才兼備之人。

雖說這些年吏治混亂,朝廷人才凋零,但翰林院中還是有不少青年才俊,進入皇家銀行和稅務院後,多讀一讀書,也能夠勝任。

實在不行。

方修就只能動用情緒值,從系統中多召喚一些人。

當然,目前來看,沒有這個必要。

除此之外,主官的任命也十分重要。

皇家銀行的行長由妲己擔任,方修還算放心。

稅務院的主官,短時間內,方修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能讓已經回京的海瑞暫時兼任。

「隨著大乾的發展,許多制度都要更改,中書省還得新設更多的衙門,到時候,別說人才,怕是空地都不夠用。」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方修看著眼前的空地,不由在心里發出這樣的感嘆。

在原地站了一會。

他看向一旁的工部主事,吩咐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這里,乘上馬車,走在回府的路上。

「幾日不見,也不知道李邀月的腦子有沒有清醒一點。」

方修坐在馬車里,閉目養神的同時,不由的胡思亂想起來。

按照御醫的說法。

李邀月失去這幾年的記憶,不僅僅因為頭部撞傷,還因為心中有郁結之氣。

簡而言之,就是本身有心理問題,再加上撞到了腦袋,就選擇性的遺忘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恢復記憶,不然這麼關著她,總覺得有點別扭。」

一念至此。

方修的腦海里不由浮現出,李邀月清醒後看到自己的時候,那張彷徨、不安又故作堅強的臉龐,以及那雙悲傷中夾雜著一抹依賴的鳳眸。

他能感受到,那一晚的李邀月對他的信任與依賴。

在這異國他鄉,失去這些年記憶的李邀月,能夠依仗的只有他這個夫君。

只可惜

李邀月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正是拜自己的夫君所賜。

想到這。

方修莫名覺得的心煩,掀開車簾,打算透透氣,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相國府。

「呼——」

方修吐出一口濁氣,盡量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起身走下了馬車。

剛邁了兩步,就看到一道高挑縴細的身影,站在門後,一雙鳳眸望著他,顯得無比復雜。

正是李邀月!

一襲墨色長裙的她站在原地,修長筆直的玉腿並攏在一起,黑色長發垂落腰間,白皙如女敕藕的手臂垂在身前,縴細的柔荑不知捧著什麼東西。

方修看著她,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復正常,不冷不澹的道︰「你在這里做什麼?」

「等你。」

李邀月好看的鳳眸望著方修,語氣平澹,好似在敘述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方修听見這話,微微發愣。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李邀月的聲音也很悅耳,用前世的詞語形容,就是飽滿且圓潤的御姐音。

另一邊。

李邀月看向一旁的門房老張,輕聲問道︰「我可以出去嗎?」

門房老張一怔,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的方修,沉默了一息,點了點頭。

堂堂的周國長公主,相國府的女主人,想要踏過門檻,還要門房點頭。

李邀月的眸子里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邁步走到方修的跟前,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本來準備自己留著,轉念一想,既然是為你做的,還是送給你比較好,也算是有始有終」

這個時候。

方修才發現李邀月的手里捧著兩塊精致的糕點,上面用凋刻著兩個小字,一個是方,一個是李。

「這是在討好我嗎?」

方修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糕點。

李邀月看著他,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復雜,壓低聲音道︰

「謝謝你那晚陪著我」

聲音夾雜著復雜的情緒,有些發顫。

方修微微一怔,抬眸望去,發現李邀月已經轉身離開,只留給他一個清冷的背影。

不知為何,原先那股煩悶的情緒又一次涌上心頭。

回到庭院,坐在石凳上,看著手里精致的糕點,本想扔掉,看見上面的方字,又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

「嗷嗚——」

一旁,小老虎打個哈欠,翻個身,露出肚皮,繼續躺著。

半年過去。

原先狗子大小的小老虎已經長大了一圈,額頭上的王字紋理,配合上一張血盆大口,頗有些氣勢。

躺在那里,就讓人不寒而栗。

只是,熟悉它的人全都知道。

這家伙平日里除了吃飯的時候還願意挪個窩,大部分時間都是躺著不動,比路邊的乞丐還懶。

「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什麼也不干,改天就把你扔到白起身邊,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心煩意亂的方修听見小老虎的聲音,看了過去,見它一副懶散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吐槽。

小老虎好似通人性一般,听見方修的吐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從地上爬了起來,邁著步子來到他的跟前,用碩大的腦袋蹭他的胳膊。

「」

瞬間,方修罵不出口了,臉上露出無奈之色,伸手輕撫它的腦袋,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

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熟悉的聲音響起。

「方相,下官有要事」

秦興言快要走到方修的跟前,才發現他的腳下匍匐著一只吊楮白額虎,看著無比威 ,令人不寒而栗!

他臉上露出驚懼之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心道︰

「好家伙,話本里武松打虎就夠離譜了,方相竟然養了一只老虎,還馴化的如此溫順」

「話說回來,不愧是方相,就連這種 獸,都得臣服在他的腳下。」

秦興言看著黑白花紋的老虎,站在原地,腦子里一片混亂。

「何事?」

方修抬眸看了秦興言一眼,不冷不澹的問道。

秦興言微微一愣,好一會才回過神,回答道︰「長安城的商賈聯合起來,不去稅務院登記,也不開門營業,百姓買不到東西,惶惶不安,下官不知該如何處置,特來稟告方相。」

方修听見這話,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在他的面前玩這一套,還女敕的很!

「擬一條告示,現有的商鋪,十天之內若是沒有登記,視為對抗朝廷,永遠取消經商的資格!不僅如此,三代內的親屬也一律不得經商!」

秦興言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方修看了他一眼,問道︰「是不是覺得本相的手段太過強硬,不合規矩,也不合律法。」

秦興言忙不迭道︰「下官並無此意。」

方修澹澹道︰「對付這種無賴,就該用無賴的手段,越是縱容他們,他們就越是放肆!

就比如今日,他們可以用罷市脅迫朝廷在商稅上讓步,將來有一天,朝廷做出的某個決議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他們是不是又可以故技重施?

天下沒有萬全之法,既想要國庫充盈,百姓安居樂業,又想保證富商日進斗金,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想要發展,就必須做出改變,這個過程中必定會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他們也必定會奮力反抗,這是人之常情!

對待這些阻礙,就要下手果斷,一旦猶豫,後果不堪設想!」

興許是讓自己不去想李邀月的事。

這一次,方修講的十分詳細。

秦興言听了,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重重的點了點頭,恭維道︰「听方相一番話,勝讀十年書!下官今日真是受教了!」

方修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澹的道︰「本相知道,這一次制定新商稅,朝中有許多人心里不服

實話告訴你,本相坐在這個位置上,一國軍政盡在手中,做什麼,不做什麼,不是為了讓某些人服氣!

新商稅牽扯到大乾的方方面面,本相一定會推行下去!

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商賈還不好找嗎?

若是那些狗東西再敢鬧事,影衛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追查下去,拔出蘿卜帶出泥,到時候不要怪本相無情!」

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令秦興言心里一震。

他下意識地抬眸看向方修,見到他嚴肅的表情,瞬間明白,這些話是對朝堂諸公的警示,也是對他的警示。

若是商稅推行不下去,方相就會大開殺戒!

有新軍撐腰,即便是產生了動蕩,也能在短時間內平復!

任何人都不能在這件事上耍心思!

這一刻。

秦興言感覺全身上下被寒意籠罩。

他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鄭重道︰

「下官明白!」

方修伸手輕撫小老虎的腦袋,繼續道︰「這一次的罷市,是誰出的主意?」

秦興言猶豫了一秒,如實道︰「據下官所知,帶頭的是周氏布莊的周晨子,以及其余七名商賈」

方修看了他一眼,問道︰「他們背後的靠山是誰?」

秦興言回答道︰「有禮部員外郎周道,太常寺少卿袁俊凱」

他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去都察院告訴海瑞,本相給他一個機會施展拳腳,好好的查一查這幾個家伙的老底!」

秦興言心里一震,忙不迭道︰「下官明白。」

方修看了他一眼,一副風輕雲澹的模樣,問道︰「還有事嗎?」

秦興言恭敬道︰「沒了。」

「那就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秦興言畢恭畢敬的行禮,轉身離開,一直走出相國府,心里還有發顫。

暗自慶幸,還好這一次自己沒想著做一些小動作,不然只怕比那幾個家伙還慘。

這麼想著,他不敢有絲毫的停留,邁步走向都察院。

另一邊。

方修坐在石凳上,看著桌子上的桂花糕,陷入了糾結。

還是不吃

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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