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縣。
趙辰手臂上的傷好了不少,也沒有之前的那般疼痛。
李若霜臉上的神色也是好看了不少。
至少程處默過來的時候,李若霜沒拿著劍趕他出去。
「趙大,外面的情況你听說了嗎?」程處默來到院子里,與正在喝著茶的趙辰問道。
「什麼情況?」趙辰隨口問了一句。
「現在外面已經張貼了告示,說是你因為要殺魯易發,把皇帝給害死了。」
「現在長安正派人抓你回去受審呢。」
「你說長安那人到底是誰啊!」程處默與趙辰說著外面的情況,又問起了長安幕後之人的情況。
「管他是誰呢,長安的事情可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
「皇帝要是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那還不如早點退位讓賢。」
「我現在就擔心,要是皇帝發現幕後之人的身份,確實不忍心對他動手。」趙辰說著自己的擔憂。
長安的幕後之人既然可以指揮的動整個齊州,那說明他的身份地位絕對不會低了。
朝堂上,就那麼幾個人。
不管是哪個,對于皇帝來說,都是認識了十幾年、幾十年的老朋友。
趙辰是真的擔心皇帝會舍不得對那人下殺手。
「不會吧,這可是那人想要謀權篡位……」
「之前李泰不也一樣。」趙辰說起了李泰。
李泰與孔穎達干的事情,可絕對不比現在的好。
但皇帝還是沒忍心收拾李泰。
只是讓他一輩子不得回長安。
這次涉及到的人,誰知道皇帝會不會狠心不下來。
程處默沒說話,他一直都以為是趙辰放了李泰一馬,所以當時才會有拋銅幣的方法。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皇帝不想讓李泰死。
「不過也無所謂了,我跟皇帝的矛盾多著呢,長安的事情先不管,最近這兩日準備把齊州的大小官員全都拿下。」
「凡是參與到暴動、弒君事件中的,除卻賊首,全都直接就地正法。」
「賊首全都押進大牢,過幾日再把他們送去長安。」趙辰又說起了齊州的事情。
齊州的官員既然敢犯下這樣的事情,收拾他們,也沒什麼心理壓力。
程處默點頭,他今日來,也是為了這事的。
他們在齊縣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按照時間來推算,皇帝這個時候也快到長安了。
對于馬志遠等人,他們也該動手收拾了。
「收拾他們沒有問題,可收拾完之後,這齊州的官場可就全都空了。」
「到時候衙門里都沒人,這事情得先想辦法處理一下。」程處默說著自己的擔憂。
參與到齊州暴動,以及謀害皇帝的事情中,齊州官場幾乎有半個官場都牽涉其中。
要是全都殺了,哪怕是齊州的官場全都得癱瘓。
到時候情況怕是不會太好。
沒了官員的官府,完全就是空殼,到時候再有什麼事情,可是沒辦法解決。
「泰州折沖府不是有人嘛,讓他們去監管各地的府衙,等事情解決,讓吏部再派人來接管。」趙辰早就想好了解決辦法。
泰州折沖府接管各地衙門,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可是要穩當的多。
在軍人鐵血手段下,想要鬧事的人也不敢堂而皇之。
「那行,我現在就去安排,明日這個時候,我們先拿下齊縣的一眾官員。」
「另外,齊州折沖府的那些人怎麼安排?」程處默又想起來,城里還有齊州折沖府數千人。
他們若是不處置好,也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他們我已經叫人去收拾了,衢州折沖府的張都尉會拿住他們。」
「放心吧。」趙辰說道。
程處默這才放心的點頭,而後快速的離開趙辰的院子。
……
馬志遠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他到現在也不敢肯定那兩具尸體到底是不是皇帝和李恪的。
但事到如今,尸體都已經送去了長安,馬志遠也沒辦法改變任何事情。
現在也只能在這里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都督大人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黃都尉看向馬志遠,笑問道。
今日是一場宴會。
也是他們這些人的慶功宴。
一眾人都是面露喜悅之色,因為再過不久,他們就會是新一代的國公、郡公,左右僕射、將軍等。
他們全都是立下大功勞之人。
必定會得到最為豐厚的賞賜。
「對啊都督大人,今天是個皆大歡喜的好日子,我們好不容易混出了名堂,實在不該這般模樣。」
「對對對,都督大人,屬下敬都督大人一杯,若非是都督大人,我們可不會遇上這樣的好機會。」
「若非是都督大人,我們一輩子都只會是一個無名小卒,哪有什麼封侯拜相的機會。」
「來,讓我們一起感謝都督大人的栽培。」
齊縣官員紛紛起身,與馬志遠敬酒。
馬志遠心里擔心,但臉上卻還是擠出一絲笑容。
說道︰「都是大家同心協力的結果,本官也不過是幫了個小忙而已。」
「更多的,還是諸位自己的付出。」
「就是希望,若是有什麼事,希望大家不要怪在本官身上。」
馬志遠的話有些奇怪,但齊縣官員都是沒有放在心上。
或者是說,他們並沒有听懂馬志遠的這些話。
唯有魯易發看了眼馬志遠。
他知道馬志遠並沒有完全相信那兩具尸體就是皇帝和李恪的。
不過是沒有辦法之後,才故意那樣說的。
若是皇帝沒事,那他們這些人,全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所謂的不要怪他,無非是在說著這些。
魯易發沒有做聲。
抓不到趙辰,殺不了他,他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死不死的,魯易發都不放在心上。
「魯長史,來,本官敬你一杯,若非是你,我們也不會有今日。」馬志遠走到魯易發面前,笑著說道。
魯易發起身,看著馬志遠,道︰「沒有馬都督的幫忙,確實不會有今日的局面。」
「還是下官敬馬都督一杯才是。」
「哈哈,魯長史說的在理。」馬志遠笑著喝下杯中之酒。
其余官員看著兩人,皆是面露奇怪之色。
他們感覺到兩人的奇怪,卻也說不上來奇怪在哪里。
「哎呀,喝酒得大家一起喝才有意思嘛。」
「來,下官再敬二位……」
「 當!」
一名齊縣官員還想著打圓場,卻是听到身後突然傳來房門被撞開的聲音。
「放肆,不知道我們正在……」官員回頭,嘴里訓斥的話卻是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