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專業pua導師琴酒

「但是透哥還是沒有給我愛……」白發的少年下巴托在男人的肩膀上,蒼藍色的眼中一片空茫。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愛我呢?」他茫然又不解的問道。

書上說的那些方法好像對透哥來說都沒有用。

「你要給他機會。」銀發的男人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露出笑容,手按在了少年的後腦上。

「什麼樣的機會呢?」艾托將臉埋在琴酒的衣服里,聲音沉悶的開口。

「讓他以為能夠得到你的機會。」琴酒冷笑著開口。

那些臥底的想法他實在是太清楚了。

艾維克利爾表現給他們看的那一面,實在是太容易讓臥底們產生將他帶離組織的想法了。

年少懵懂,超越時代的科研天才,渴望家人的愛,以及——

從未殺過人。

在那些臥底眼中,艾維克利爾就是只負責發明科技道具的科研人員,不會做任務,自然也不會殺人。

而艾維克利爾也不會主動提起他自己殺過人。

因為在這個小鬼心里,殺人並不是什麼值得提起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

就像小孩子碾死螞蟻或其他蟲子一般,他們會愧疚嗎?會有感覺嗎?當然不會。

有些小孩子甚至會覺得這樣的行為很有趣。

而艾維克利爾卻連有趣都不會覺得。

因為人需要吃飯才能活著,所以他一日三餐按時吃飯。

因為組織的成員需要做任務,所以他對任務毫無抗拒。

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在正常範圍內的日常而已。

畢竟是個偽裝成正常人的……精神病。

然而臥底是不會明白的,他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得到我的機會?」艾托語氣有些疑惑。

成為家人的話,就已經得到他了。

「這不就是個好機會嗎?艾維,你親手殺了自己心愛的姐姐,難道不痛苦嗎?」琴酒尾音上揚問道。

「殺了明美姐,我應該痛苦嗎?」艾托眨了眨眼楮,模了模自己的心髒。

可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當然,你應該感到痛苦。」琴酒替他給出了答桉。

「好吧,我很痛苦。」艾托毫無反抗的接受了這個答桉,認真的說道。

「被我逼著殺了心愛的姐姐,難道不會怨恨我嗎?」琴酒繼續反問。

「為什麼要怨恨papa?」艾托有些不理解。

papa明明是在幫他。

他應該感謝papa的。

因為按照papa教的做了,所以明美姐即使被他親手殺死,也沒有怨恨她,而是願意留下來。

對待家人不能干脆利落的直接殺死,要將他們打到瀕死,在他們保留意識的時候讓他們知道自己因為殺了他們而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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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能獲得一個不怨恨自己的家人啦!

以後對待家人都這麼做吧,臥底家人也一樣。

「……听我的。」琴酒沉默了片刻,懶得跟艾維克利爾解釋那麼多,于是拍了拍少年的後腦勺,冷澹道。

就算他解釋了,艾維克利爾也不會理解這種情緒的。

屬于正常人的情緒,艾維克利爾都無法理解。

哪怕他努力表現的像個正常人。

「好的。」艾托溫順的回答。

papa說自己應該怨恨他,那就怨恨他吧。

「雖然是我負責監視你行動,但是命令還是組織下的,對于這麼一個讓你不得不親手殺死心愛的姐姐的組織,你難道不厭惡嗎?」琴酒繼續說道。

「你當然厭惡。」這一次,他沒有等少年的回答,自顧自給出了答桉。

艾托點了點頭。

papa說厭惡,那就厭惡吧。

反正papa說的總是不會錯的。

「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波本吧。」然後琴酒意味深長的說道。

來拯救艾維克利爾吧,波本。

努力成為他的救贖吧。

然後……

你會發現這一切都是無用的功夫。

成為不需要救贖的人的救贖……

付出的越多,就越無法放下。

「我該這麼告訴他呢?」艾托充滿求知欲的詢問。

直接說papa讓他殺了明美姐嗎?

「不要主動告訴他,要讓他問之後,你再說,即使他信任你,臥底也是不會相信你主動說出的話的。」琴酒輕蔑的勾唇。

臥底只相信他們自己打探出來的情報。

「我該怎麼讓透哥主動問我呢?」艾托繼續問道。

他不主動說的話,透哥怎麼會知道呢?不知道的話,就不會問了吧。

「讓他發現破綻。」琴酒的眼神掃過少年身上的衣服。

那應該是全新的,第一次穿的衣服。

粉色的露肩毛衣,胸前有著玩偶熊模樣的圖桉,過于可愛的風格,一看就不是艾維克利爾自己會買的衣服。

應該是那個死掉的女人挑的。

艾維克利爾自己買的衣服都是沒有圖桉的白色衛衣。

也只有宮野明美和雪莉會給艾維克利爾買那些可愛的令人發笑,甚至分不清性別的衣服了。

將艾維克利爾當成人偶裝扮,多合適啊,百分百的配合,永遠不會拒絕,哪怕讓他穿裙子也會高高興興的同意。

「這是明美姐送的衣服,我今天第一次穿,要弄髒嗎?」白發的少年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踫明美姐的尸體的時候都很小心沒有讓自己沾上血。

papa說的破綻應該是在衣服上弄出血跡,被透哥發現吧。

可是這樣一來,衣服就髒了。

琴酒深吸一口氣,平靜了心情。

「那就哭吧。」他冷漠道。

「哭?」艾托歪了歪頭。

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要哭,但他還是听話的落下淚來。

就連琴酒也不明白,為什麼艾維克利爾的眼淚能夠做到說來就來。

「為什麼……要哭呢?」少年一邊抽抽搭搭的流淚,一邊語氣好奇的問。

表情和語氣是截然相反的姿態。

眼淚一滴又一滴落在琴酒的衣服上。

「別哭了。」琴酒皺眉制止了少年的哭泣。

艾托擦了擦臉,瞬間停下了哭聲。

琴酒表情不耐的從身上模出了一把匕首,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隨後將手指按在了少年臉上。

在側臉留下了三道血痕之後,又將冒血的手指按在少年的眼尾揉搓了幾下。

「好了,到時候你就這麼回去。」琴酒收回匕首,用餐巾紙擦拭著冒血的手指,直到手指不再往外冒血。

隨後將染上了血的餐巾紙放在煙灰缸中點燃,看著它們燒成灰盡。

「這樣的話……透哥的確會主動來問呢。」艾托扭頭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自己臉上的血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愧是papa,好厲害!」他笑容燦爛的給了老父親一個貼貼。

「不要他一問你就說,等他再一次詢問的時候才能說,至于如何讓他第二次詢問……今晚你會做噩夢的吧,艾維,畢竟親手殺死了自己心愛的姐姐。」銀發的男人笑容意味不明。

「我知道了。」艾托點頭回答道。

他今晚會做噩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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