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岩的這一問，將三人問住了。
三人思索了片刻，才一一開口。
「美人魚會做的事情……她能夠在海水中游泳，可以潛入水中生活。」林琳第一個回答。
「傳說中的美人魚會唱歌，每到夜晚都會出海，對著月亮歌唱，聲音很好听。」周佩第二個說道。
「這麼說來曲媛媛咬斷舌頭，是為了不唱歌？
這不符合美人魚的活法，這才導致了凶手暴怒，殺了曲媛媛？」林琳立刻說道。
楊岩搖頭。
「曲媛媛不是笨人，她知道唱歌就能不死，她會不唱歌麼？
何況唱歌在生命之前，又算得了什麼。」
林琳一愣。
「也是，那是為什麼？
是因為曲媛媛不能在水下生活，所以才死的麼？
可是曲媛媛也不是被淹死的啊。
難道她是因為不願意下水，才被凶手刺死的麼？」她不解道。
楊岩眼神通幽。
「這里是內陸城市，凶手通過渠道弄來了海水。
可是海水從外面運來也需要時間，精力。
如果量大，很容易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以這個凶手的警惕，聰明層度，他不會這樣做，所以凶手準備的海水量不會太大。
量不大，曲媛媛沒理由不下水。
而且曲媛媛在凶手準備好的海水中生活，閉氣也好，還是偶爾的到水面換氣都符合美人魚的生活習性。
並且曲媛媛如果不下水，凶手也會將她丟下去。
就跟第二個披著驢皮的死者一樣，對方就算不想拉磨。
凶手也會抽打對方，迫使對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林琳撓了撓頭，一臉的不解。
「那是為什麼？楊先生，您就別賣關子了。
我實在想不出來，您就告訴我吧。」她焦急道。
楊岩沒開口，而是看向了秦雅。
這時候秦雅開了口，她想的時間較長。
「美人魚在國內外皆有記載，最早起源于安徒生童話內一篇名為海的女兒故事中。
處于傳說內的美人魚，在夜晚浮出水面的時候，看到了船上的王子。
她愛上了那一位英俊的王子，接著就想要變成人和他在一起。
諸如此類的各種記載美人魚的書中，美人魚大多會和人相愛，甚至結婚生子。」她凝聲說道。
「所以傳說中的美人魚會做的事情，一共有三個。
一個是能在水中生活，一個是擁有美妙的歌喉，會唱歌，第三個便是想要擁有美好的愛情！
凶手難道是想要曲媛媛愛上他？」
推測到了這里，周佩，秦雅一起抬頭，看向了楊岩。
她們終于知道了為什麼楊岩會突然站起離開，又是為什麼一路一副心事重重，不想說出推論的理由了。
如果秦雅，周佩的推論沒錯。
曲媛媛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凶手想要曲媛媛愛上他，甚至于想要和曲媛媛生子。
但曲媛媛為了守住清白，寧願咬舌自盡，以死相逼，也不願和凶手親熱。
這才惹怒了凶手，引得他暴怒刺死了曲媛媛。
而曲媛媛一個做過小三，打過胎，被原配當街打過。
早已失去過尊嚴的女人，為什麼寧願死，也不跟凶手親熱呢？
答案可能只有一個！
因為楊岩！
「愛上凶手，怎麼了？」林琳在一旁疑惑道。
她沒想明白。
「曲媛媛答應楊先生會改邪歸正，做一個純真的好女人，同時她在手機上備注楊岩為老公！
足以證明她想要改變！
而為了楊先生的一番話，為了自己的承諾，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跟凶手有任何親近，這才導致了她被凶手刺殺。」周佩解釋道。
說清楚之後，林琳也懂了。
這就是楊岩難以說出口的推論！
如果曲媛媛放棄與楊岩的承諾，或許她還能活一段時間。
但曲媛媛沒有放棄，她寧死不屈。
「你們不要想太多，也許曲媛媛的死，和我的推論相反。
凶手就是為了殺死曲媛媛，才把曲媛媛刺殺丟進了下水道，讓她腐爛，成為人人厭惡的存在。
這與另一些異類的美人魚記載故事中的結局也相合！」楊岩緩緩說道。
「至于她為什麼咬舌……
可能是曲媛媛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凶手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于是就咬舌自盡。」
他在警官處之所以沒說這個推論，除了這個推論的結果之一與他有關，他說不出口之外。
還因為這個推論等同于又開啟了一個新的查找方向，目前的查找方向已經不少了。
再多幾個查找方向，人手夠不夠另說。
查找方向太多，會擾亂眾人的思維，不利于破案。
雖說可以一個個排除，但以楊岩看幾件案件的案發頻率。
或許他們還未排除一半可能，凶手已經玩膩了或者玩死了所有被抓的人，又再度作案了。
楊岩端起了茶杯，喝著茶水。
秦雅，周佩，林琳也沉默了。
她們更傾向于楊岩說的第一個推論！
人，還是要把人想的高尚一點的好，畢竟對方是已死之人，要給予一點尊重。
「楊先生，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通過海水查到源頭，然後找出凶手？」片刻後，秦雅按照楊岩的推論中，關于美人魚的生活習性說道。
楊岩放下了茶杯。
「只能說有可能，以凶手的警惕性，我更認為凶手不會在本市通過渠道買賣海水，或者說讓其他人去買，隱藏自己。
當然！
這是一條可以查找的線索，而且曲媛媛的身上也許留有海水干涸或者沖刷後的痕跡。
可以讓法醫再細致的檢查一番，這樣可以更容易的找到海水的來源。」
警官處的法醫報告內，沒有檢測到曲媛媛身上沾水的成分。
一是她赤身身處與下水道，里面本就有污水，法醫沒有想到海水這件事自然不會對曲媛媛全身所有的水漬進行檢測。
二是以凶手的聰明，狡猾層度，對方很可能在拋曲媛媛前，用自來水沖洗過尸體。
這樣尸體的表面，就不容易檢測出海水的成分了。
三則是天氣太熱，曲媛媛尸體放置太久，海水已經蒸發，所以法醫沒有找到海水的成分。
周佩立馬說道。
「吃完飯我就回去重新驗尸，進行詳細檢測。」
「恩，吃完飯後，你們先回去，我在這周圍走一走，看看是否能夠有線索。」楊岩說道。
「楊先生，你還有什麼想法麼？」林琳好奇道。
楊岩望著曲媛媛被拋尸的下水道位置。
「我只是覺得凶手將曲媛媛拋尸在這里，或許是因為這里可以讓凶手從周圍的某個位置，看到曲媛媛被拋尸的地點。」
很多凶手喜歡重返案發現場，也有很多凶手把尸體拋尸在自己可見的位置，以此來滿足他們的變態之心。
「凶手這麼變態，真有這種可能，那麼吃飯後，我陪著楊先生在這里走走。」林琳說道。
一旁的秦雅忽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咬舌自殺，不會立刻身死。
並且曲媛媛只是咬了半截舌頭，仍舊可以說出話語，而且凶手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對曲媛媛實施罪惡侵犯。
可凶手沒有這麼做！
所以你們說曲媛媛會不會是說了，或者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凶手，導致凶手憤怒殺人。
比如說會不會是凶手有什麼缺陷，讓曲媛媛說出來，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