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地坐著,未蘇其實有一肚子的不滿,但已經說不出來了。
說了也沒用,他態度明確,他現在就是離不開許梔寧。
未蘇听見外面下雨了,推開他的手,「我走了。」
周硯懷更緊地把她收回來,兩只結實的胳膊將她箍得有些疼。
他下巴枕著她肩窩,嗓音帶著深沉的沙啞,「下雨了,別走了。」
感覺到她戒備地想要掙月兌,他說,「我睡客房。」
話音落下,外面的雨聲嘩地變大。
周硯懷一手按著她,一手給老馮打電話讓他走。
未蘇心煩,推開他走到窗邊,外面雨勢猛烈,玻璃上的水成串地往下流。
周硯懷走過來,在身旁撥弄了下她的頭發,說,「是不是快過生日了?」
未蘇愣了愣,她沒想到周硯懷會跟她提起這個。
細細想了想,好像是吧,她不太愛過生日,別人過生日都有父母陪著,她的生日向來只有外婆會記得。
他用手指撩動她絲緞一樣柔順的發絲,「想去哪里過,我叫紀琮定位置。」
未蘇不明白這人什麼意思,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
「不用了,我不過……」
她還沒說完,他拉著她往外走,「沒要求,我就讓紀琮安排了,下來吃飯。」httρs://
……
夜里,未蘇躺在臥室,枕頭上和被子上都是周硯懷的味道。
她望著天花板,遲遲睡不著。
她覺得這樣下去,她和周硯懷之間,肯定有一個人要得精神分裂。
但願在她被弄瘋之前,他能放過她。
下了一夜的雨,未蘇第二天早上起得有些遲,匆匆爬起來,洗漱完換了衣服,出門就看到周硯懷在樓下吃早餐。
穿著白襯衫,打著那條她買的藍色的領帶,人也一掃病容,坐在那兒精神奕奕的。
不得不說這人長得真好,一點看不出來內里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
周硯懷看了看時間,「我提前走,你吃吧,老馮送你。」
未蘇心情不是很好,不太想理他。
他穿了外套,正了正領帶,來到她身邊,手臂撐在桌沿,「眼光還行,要換季了,有空再去幫我買點衣服。你和你母親缺什麼,也買點。」
說著放了張卡在她旁邊。
不等未蘇說什麼,他就起身走了。
未蘇看著那張卡,聶紅音如果在這,一定又要罵她不爭不搶太窩囊。
可是,她比誰都清楚,她想得到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是那些,更虛無縹緲,連她都會覺得可笑的東西……
——
接下來的一星期風平浪靜。
聶紅音忙著跟劉律師商討如何爭回財產,這也算是正經事,未蘇心里是支持的。
周末下午,未蘇正在家里睡午覺,半夢半醒地,就听見有男聲在外面說話。
她還以為進賊了,爬起來開了門,卻見是周硯懷坐在客廳沙發上。
他簡短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說她,「幾點了還在睡,去洗臉化妝,還要去試禮服。」
「你怎麼進來的?」未蘇質問。
「密碼鎖,你設置得跟瀾苑一樣。」
見她蓬頭垢面地瞪自己,他起身走過去,把她往洗手間里推,「快點,別磨蹭,我跟你說過的,今晚上姐姐要辦紀念日,親朋好友都在,我沒法再自己出席。」
未蘇才不想去,周硯懷拿周父壓她,「去露個面就走,你要是缺席引得別人議論,我爸準饒不了我。」
他不依不饒的,未蘇不願意也沒法子擺月兌。
洗漱完,化了妝,周硯懷載著她去了商場。
她選了套禮服,在他的要求下,又給他選了搭配的西裝。
兩人收拾妥當,一起去了周家。
雖說只是家宴,但規模也不小,相熟的親友來了不少。
周瓊姿和陳修孝都是一身隆重的華服,蓁蓁被爸爸抱著,一家人看起來十分幸福和睦。
未蘇向來討厭虛偽,打了個招呼就走開了,沒一會兒,蓁蓁跑過來,拉著她親昵地說,「舅媽,我好久沒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
未蘇也怪想她的,「胳膊怎麼樣了,還疼嗎?」
蓁蓁搖搖頭,「不疼了,不過,舅媽,你能讓我舅舅快點把我爸爸調走嗎,他討厭極了。」
未蘇把她抱到角落去,小聲說,「蓁蓁,不可以說這種話。」
「是真的,他現在老是跟媽媽吵架,還不讓我跟景叔叔玩,我不想讓他當我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