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木听到村民們的話,瞬間就氣炸了。
還有這麼操作的?
自己家里,合法合規的造房子,還得瞅別人的臉色?
邊上的村民暗自搖頭,紛紛低語︰
「這吳建木一家今天不讓一米出來,是很難了的,踫上這樣的鄰居,只能算他們倒霉。」
「誰說不是呢,你說好好的,哪有讓人讓出一米來的道理,人家都在這個地方上造了這麼多年了。」
「還不是因為湯天工的兒子出息,現在在大公司里當高管,我跟你們說個秘密,你們不要說出去啊!」
「你說你說!」
「其實啊,村里的很多人跟湯保已經達成了協議,只要這個一米的地給湯天工一家弄好,那麼,那麼所有幫忙的人,孩子都可以去湯保那里坐辦公室!」
「嘶!真的假的?我只是听說湯保那邊有崗位,沒有想到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了?」
「廢話,不然你看誰家里出事,村子里的街坊鄰居,領導們會來的這麼齊全的。連管婦女的領導都來了!」
「被你這麼一說也是啊,管婦女的,管錢的都來了。」
村民們意識到了湯保的強大,更意識到了自己的孩子好像沒有什麼希望,跟著湯保去大公司里做了,心中不免的也有些沮喪。
他們也都期盼著自己的孩子被自己安排的妥妥當當。
更加的,還有一些則是直接當場教訓起了自己的孩子。
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好好學英語,以後考個好的大學,去一個大城市里坐辦公室!只有你出息了,我們一家才會不被人欺負。不然以後我們也會想吳建木家這樣,被人欺負。
村里的人們听了吳建木的話,一個個都沉默了。
這個事情的確是吳建木佔理,畢竟這的確是他的地,也不是違規建築,但是他們也只能幫湯天工。
可是下一秒,吳建木的話徹底激怒了大家。
「你們這群人,是不是收了他的好處,所以才這樣子幫他,以後等我們好了,我一定找你們算賬!!」
吳建木可能也是被逼急了,想著要威脅大家了,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可是他忘了,所有收了好處的人,幫了不佔理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遭到報復,遭到人家的記恨,畢竟大家都是有子孫後代的。
這簡直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就算他們的確是收了好處了,做了不對的事情,最好就是讓大家忍著,或者忘記了。
許多人就立刻就怒了,紛紛怒吼︰「你說話想想清楚,這種話你也敢亂說?今天我就告訴你,我們村子里所有的地,都是屬于我們村里的!」
「你們造房子的宅基地,只是村里劃撥給你的,村里說收回,就是可以立馬收回的!」
雖然沒有把話說滿,但是將話點到了這里,大家都明了了。
瞬間全場寂靜。
村里的德高望重的人們也不好說話,這種事情,幫誰都不好。
就好像做父母的自己的兩個孩子打架,他們雖然可以偏愛,但是絕對不能多管。除非有很大的把握說其中的一個孩子以後會有大出息,那可能會多幫著那個孩子,以後可以讓自己過的好一些。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了,村里很多人這是要明目張膽的幫湯天工了。
魯月更是怎麼可能會錯過大家給她們鋪的台階?
她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家听听,村子里的所有地都是屬于村里的!吳建木一家一直佔著村里的地,今天我是幫村子里把這個地要回來。」
「依我看,這吳建木一家就是惡霸!!」
魯月的話音剛落。
就看到一輛面包車疾馳而來。
停在了湯天工的家門口。
從面包車上下來了兩個看著很是凶相的人。
身上看的到的地方就繡著紋身,兩個大光頭,看著就是凶狠至極的人。
這些人一下車,邊上圍觀的村民們紛紛就倒退了很多步。對于這種小有紋身的人他們是很害怕的,惹不起的。
因為這種家伙,整天游手好閑的,要是賴上你,每天都可以來找你。就算沒有打你,也可以煩死你。
所以他們經常被村子里的人叫無賴,潑皮。
有人脈廣的人,已經知道了,這兩個人是魯月的遠房親戚,是兩兄弟,平時不好好工作,只會欺負老實人。
從車上的駕駛位下來了一個青年。
穿著一身還算有些昂貴的西裝,打著領帶。
正是湯天工的兒子,湯保。
看見湯保下車,村里的人們紛紛圍了上去。
哪里還有剛才對吳建木一家子的時候,那一臉的傲氣。
可以說只有謙卑和諂媚。
就差巴不得跪地上舌忝湯保的鞋子了。
湯保只是簡單的朝著大家示意了一下,然後來到自己母親魯月的身邊了解了情況後。
「給我把這堵圍牆都給我推了!他們造多少,我們推多少!」
湯保的話音剛落,兩個男人立刻就沖上來,要推圍牆了。
吳建木氣的脖子都變的又粗又紅。
作為男人,他不允許有人在自己老婆孩子村民的面前,如此的羞辱自己;作為家里的頂梁柱,他更不希望有人在自己的家的地盤上,欺負自己。
他直接抄起地上的一把磚刀,準備沖上去打人。
蘇大美見狀連忙跑上去,一把拉住了吳建木︰「建木,你瘋了!打人是犯法的,會被抓進去的!算了!咱們讓一點就算了!」
蘇大美擔心吳建木啊,這些人明顯就是在激怒吳建木,就等著吳建木做不好的事情呢!
她死死的拉住自己的丈夫,且不說他沖上去會被抓,可能他沖上去,還會被那兩個長得這麼凶的人暴打一頓,人家可是潑皮啊,只要今天打了,他們明天就可以躺你家門口的那種人啊。
「你給我撒手!我要上去跟他們拼命了,我連自己地都保護不好,我還保護什麼!大不了我被打死,我也要拉他們兩個人跟我一起死!」
吳建木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當謙恭相讓換來的是得寸進尺,當卑躬屈膝換來的是別人的為非作歹時,他除了上去拼命,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了。
這是一個男人的絕望,更是一個底層家庭的絕望。
村里的人們則是一臉的嘲諷,你不是想要去報復我們嗎?你只要敢動手,我們就敢讓你進局子!
對于他們來說,這種無財無勢的吳建木,就是一個螻蟻。
「沒有天理了,沒有王法了!」
蘇大美絕望的嚎啕大哭。
而魯月則是抓住了剛才蘇大美的話柄。
「好,還是你們蘇大美懂事,既然蘇大美說算了,那我們那就幫你們砌牆。」魯月回頭朝著自己的兒子和那兩個男人喊道︰「往里推進兩米,砌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