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海忘了劉備借荊州,荊州就姓劉的道理。
雖然他的本意其實也是為了幫助自己的老娘苗春鳳,讓她能拿到一塊好地。
可是他忘了現在不僅有個老娘,還有個弟弟蘇信泉,更有個弟媳婦齊秋月。
他們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精,只有他們坑別人,就休想別人坑他們一分一毫。
果然在蘇信海說完沒多久。
「哎喲我的媽喲,怎麼有個討債鬼上門討債來了喲!」齊秋月哭喪著從外面喊著進來了。
蘇信泉跟在她後面,臉色有些難看,兩個人明顯在外面站著听了一會了。
蘇信海看見這個女人,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慌。
對于齊秋月,他還真的玩不過人家。
自古君子怕小人,老實人怕無賴,男人怕女人。
這三樣,蘇信海全佔。
「我這,這,這怎麼會是討債呢!」蘇信海的聲音已經開始結巴了起來︰「我的集體承包地不都是你們在種嗎?」
齊秋月听了直接翻了白眼︰「喲,喲,喲,娘你听听,這還說不是來討債的?你也不想想,你的地我們不給你種,誰幫你種?」
「再說了,你到外面去打工倒是快活啊,那你娘誰照顧啊?還不是我們這一家子照顧,我們又要照顧娘,又要幫你種地,你說我們容易麼!」
齊秋月說著就哭上了,眼淚那是跟自來水龍頭一樣的,想開就開,想關就關。
蘇銘被她的這番操作直接震驚。
這是奧斯卡影帝本帝了,就算是國家特級演員的眼淚珠子也沒有這麼容易掉吧。
自己真的不但有親爹,這還有「親」女乃女乃和「親」嬸嬸呢!
他心中已經感覺今天的這番蘇信海拍著胸脯來的氣勢,已經瞬間被齊秋月的這幾顆眼淚珠子給磨滅了。
可今天的蘇信海也算是稍微給了蘇銘一絲絲的驚喜。
要是換做以前的蘇信海,此時已經妥協了,但是現在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兒子為了自己看病花了不少錢,想著自己就要幫著他省點錢。
他倒是難得硬氣了一回︰「你們那個地也沒有種,就荒著,就讓給我們怎麼了?」
「你說給就給啊,那我們養著娘,給我們這麼點地當作報仇,我們有錯了?!」齊秋月吼了起來。
蘇信海一下子就沒有理了,因為這兩年的確他長期在外面,沒有照顧娘,害的娘都瘦了。
「你們別說我爹沒有養,我爹每年賺的錢都給女乃女乃了,我們可是一分沒有看見啊!」眼見自己老爹就要干不過人家一群愣頭青了,蘇銘及時出聲說道。
蘇銘知道自己的父親肯定不知道這個事情,不然他早就問了。
果然,當蘇信海听到這個事情的時候,立馬就雙目微瞠。
他當時給錢給自己母親的時候,都是說的幫忙把這個錢給蘇雪用來當學費和生活費。
合著這麼兩年,蘇雪從太女乃女乃這里一分錢都沒有拿到?那她是怎麼過來的?
「這個錢,你們用到那里去了?!」蘇信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在蘇信海的逼問下,還有蘇銘的冷眼注視下。
苗春鳳想要騙人都沒有辦法騙。蘇信泉和齊秋月眼神也都開始閃躲。
他們以為這個事情蘇信海和蘇銘都互相不知道,那里知道現在的蘇銘已經不是以前的蘇銘了。
人是老的精。
在一陣遲疑之後,苗春鳳就想到了什麼。
「這些錢,這些錢給當時這個廢物有什麼用,我們早就都給了蘇凱當作大學的學費了!一個廢物的兒子,哪里有一個成才的佷子來的重要!」
「再說了,我們已經跟蘇凱說了,他的大學學費都是他大伯給湊的,叫他以後老了要孝順你。」
苗春鳳一副我給你做了好事的模樣。
齊秋月和蘇信泉腦子很靈活,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是啊是啊,我們家蘇凱前段時間打電話回家說學校里組織他們一起要參加一門新的課程,以後讀完了出來一年可以賺十多萬呢!當時我們沒有錢,就挪用了大哥你的錢,這不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解釋嗎」齊秋月幫著苗春鳳解釋道。
蘇信泉也在一邊幫腔︰「我們想著等哥哥你回來了,我們就讓他來跪在你面前謝你!」
苗春鳳沒有給蘇信海說任何話的機會,緊跟著一句︰「信海啊,你說啊,我們這個家里面,總要有個在外面吃的開的人,以後蘇凱要是讀書畢業了,少說也是個坐辦公室的,說不得還可以當個大領導。」
「我啊,也是在給你們及時積德呢。以後你們家里有什麼事情了,人蘇凱能不幫嗎?」
果然,幾番輪流轟炸之下,蘇信海的臉色已經暴雨直接轉晴了。
不是他真的信了人家的話。
而是蘇信海想到了蘇銘,以後蘇凱要是真的做辦公室,那麼蘇銘多少得到一些蘇凱那邊的幫助的話,蘇銘的日子也許就不用過的那麼累了。
出去大城市闖蕩過的他,知道一個人想要在社會上混的好,歸根結底還是要有人。那些大城市里的大老板,很大一部分都是哪個官員的誰,或者是哪個大老板的誰。
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少之又少。
因此他想著以後蘇凱要是真的做上了什麼大公司的總經理,或者什麼其它的職務,稍微給蘇銘撥撥手指頭,可能蘇銘就日子過的很滋潤了。
再說了,現在蘇雪和蘇銘不都是好好的嗎?蘇雪現在比自己離開前都要白胖很多。
就在蘇信海正要說那樣也好的,蘇凱那邊錢是要給一些的之時。
蘇銘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