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幾乎大半個橫店都在六到七點鐘開機,展開了新一天的拍攝。
唯獨《我不是藥神》劇組還沒有任何動靜,這讓候在門外的某些記者非常詫異。
不對呀!
這都這個時間了,為什麼還沒來人?
直到上午九點半多,熙和劇組才三三兩兩的來了幾個人,看起來大家的狀態都很松弛,有說有笑的,記者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房舜等哥幾個也是姍姍來遲。
反正按寧昊的話說,既然大家要適應,那就不如以最松弛的狀態來適應這個類型影片。
于是大家在上午11點多,這個劇組才正式開機。
化化妝,擺擺道具,就中午了。
寧昊用對講機問︰「大家現在要吃中午飯嗎?」
「不用!」所有人都齊聲道。
開玩笑,十點多到的劇組,你11點鐘就要準備吃飯,這不扯澹嗎,誰吃的下去。
寧昊笑道︰「那好吧,大家再堅持拍攝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開飯。」
今天沒有房舜的戲,所以他也沒有去化妝,直接坐到了導演這里。
寧昊看了他一眼,「怎麼?昨晚上又跟你媳婦兒同歸于盡了。」
「哼,她竟然質疑我的能力,還想讓我去買那瓶神油,于是我就讓她見識了一下,我到底需不需要神油。」
「那結果呢?」
「結果…哼哼,神油在哪里能買到正品?」
這當然是開玩笑,大家也沒有當真。
徐光頭和黃博化好妝出來了,這一次是他兩人的戲。
徐光頭是一個中年男人,那黃博則是一個比他歲數稍微年輕一點的,常年被病魔折磨的男人。
房舜怎麼看怎麼別扭。
他為啥總覺得這兩人應該調換一個位置呢?
黃博看起來比徐光頭老多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覺得把他倆角色調換一下就更好了。」
「但是又擔心黃博演喜劇演多了,他演這個角色會逗人開心;而徐光頭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演過很多喜劇,但他並不是以喜劇為限制的男人。」
「相反,他在很多影片里,他都是被迫搞喜劇的,所以大家的接受能力還是相對能高一些。」寧昊摘下耳機看著房舜。
「就像你,你拍古裝拍的那麼多,大家對你的第一印象也就是古裝,所以當你真正出演現代劇或者其他類型影視劇時,觀眾就會覺得你這個形象還沒有古裝那樣驚艷。」
房舜認同的點點頭。
他確實有這方面的擔憂。
「那要怎麼改變呢?」
「兩種方法,一是你就一直以古裝為主,偶爾拍拍現代劇。其二就是徹底的轉型,但徹底的轉身容易暴死,我也個人也是不推薦你走第二條路。
畢竟第二條路除非是山窮水盡之時,否則一般人是不會選擇的。」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那就是你的演技非常出色,就像達叔那樣。
當你的演技達到一定級別時,不管你演什麼戲,都不會讓大家出戲,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別看黃博獲得影帝了,實際上他的戲路並沒有徐光頭寬,徐光頭可是古裝、現代、搞笑、輕松、懸疑片兒都能演,但黃博卻只適合現代劇。」
「固然,他的臉在這行業不添彩,但你這張臉確實是實打實的加分項。
或者我說的干脆一些,就是你這張臉以及以前積累的粉絲,只要你演技跟得上去,什麼古裝現代劇,那還不隨著你挑?」
寧昊這次說的非常真實了。
因為大家都是兄弟,所以他也沒有再藏著掖著,直接將問題解析拋給他看。
房舜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他其實這段時間也有過反思,所以他才會不斷的在嘗試,比如一部古裝戲,一部現代戲;一部主演,一部客串的。
他也是在不斷的嘗試中。
現在想來,他和寧昊所說的大同小異。
………
此時,燈光給足照在了徐光頭的腦袋上,晃得黃博睜不開眼楮。
黃博笑罵,「光頭,你是不是又打蠟了你那腦袋?」
光頭剛醞釀好情緒,瞬間破了功,破口大罵,「你丫的,你才打蠟了,老子這是叫天生麗質好不好?你以為誰都像你皮膚那麼粗糙?」
都人身攻擊了。
黃博笑笑,對寧昊這里豎起ok。
打板!
只見兩人都瞬間入了戲,沒有誰先誰後之分,幾乎是同時。
這看呆了一群群演。
都說影帝厲害,但平常他們也沒看到影帝有多厲害,但沒想到這部劇居然能看到兩個影帝同時入戲同時標記。
平時人家電影宣傳,也就是幾個影帝互相飆戲啊,小花同代競爭啊什麼的。
但人家熙和不同,人家本身就有兩個影帝,幾乎在任何一部電影都有他兩人的飆戲。
更別提,黃金配角達叔以及今年突然間又爆紅的房舜。
鏡頭對準兩位演員。
黃博在劇中飾演一個患了病的病人。
實際上就是艾滋。
他走進徐光頭的店里。
「我想讓你幫我從印度帶點藥進來。」
「走私?」
「你這不都是走私嗎?」黃博環顧周圍。
徐光頭無言,因為他店里確實都是這些玩意兒。
他抬頭看一下黃博,只見他摘掉外面的口罩,里面還有一種口罩,再摘掉,還有一層,總共三層口罩。
看起來跟個特務似的。
「你想要走私什麼?」
「治療艾滋的藥。」
「不對呀,我記得艾滋目前沒有藥物可以徹底根除啊。」
「不是治療,是緩解。」
徐光頭懂了,就是所謂的止疼片之類的。
其實這個病就是一個慢性病。
不是慢性治療,而是慢性死亡病。
黃博道︰「徐老板,國內正版要三萬七一瓶子印度才盜版才2000塊錢,但藥效完全一樣的,你要是多帶回點兒,這里面的商機可是大了去了。」
價格差了20倍?!
徐光頭以為他在搞自己。
「當然是真的,我自己就是病人,我要是折騰的起,我自己就去了。」
徐光頭還是不信。
尤其這種罪可大了去了,要知道國內藥品可是有嚴格規定的。
他這種神油沒人會查,也沒人會管。
即使是他小舅子是警察,也懶得管這些。
但如果動了那些人的蛋糕,那他可就不光是賺個小錢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我跟你說,我可不是走私啊,你滾滾滾。」
面對拒絕,黃博卻依然笑臉陪著,腰低的很彎,「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改變主意了,就給我打這個電話好嗎?」
猶豫片刻,黃博直起了腰板,「我等著救命。」
一句話,說中了這個中年男人的心坎里。
誰不是活著?
大家都是活著。
他並沒有將那張卡片扔了,反而是藏在了電腦桌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