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舜在剛進組時,就知道這個劇組是個小制作。
但投資方卻是當地一個有實力的公司,他們向來以小博大而著名,和唐仁很相像。
小制作代表資金少,代表他們無法拖延太長時間用來拍攝。
原定工期一個半月左右。
雖然他們雇佣了一個片酬特別高的房舜,他一個人的片酬,比其他人片酬加起來差不多了,但貴有貴的價值。
房舜從來都是任勞任怨,他的ng次數更是少得可憐。
更甚者,吳進元還利用房舜的地位來讓其他演員听話。
這不,副導演面對房舜時,都底氣不足,「阿舜,吳導那邊安排好了,你看你現在休息夠了麼?」
這哪里是導演和演員之間的正常對話?
但偏偏現實就是如此魔幻。
房舜沒耍大牌,直接拍拍向鏡頭走去,路過的無論是攝像還是道具,又或者燈光組都紛紛主動向他打招呼。
這一幕可是羨慕壞了在場其他人。
但他們妒忌不起來,因為那是大家都很敬佩房舜本身的實力,所有劇組工作人員都知道,只要是拍他的戲,大家都可以早早收工休息。
而且房舜待人也很和善,時不時讓助理給大家買點水加加餐。
這一次是騎著自行車,車上還載著傻乎乎的柳品言。
「房哥,等下希望你不要嫌我重啊」柳品言背著手走過來,俏生生地看著他,臉頰微微泛紅。
房舜用腿支撐自行車,將車傾斜到一個讓柳品言不用擔心走光的弧度,「你多重啊?」
柳品言已經坐上自行車後座了,聞言笑著捶打他後背一下。
「房哥你一定沒有女朋友吧!你不知道體重是女孩子的禁忌話題麼?」
房舜笑笑沒說話,只听打板聲響起,他用力一蹬,車輪轉動起來。
自行車跟在攝像車後面。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啊?」柳品言側坐在後座上,一只手搭在房舜肩膀上,掌控身體平衡。
房舜頭也不回道︰「閉嘴」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呀」
「我叫你閉嘴嘛」
柳品言不干了,她飾演的藍玉梨本身就是一個活潑愛動愛管閑事的學生。
雖然她之前錯怪了游亞魚,但不代表她就會听從對方指示。
柳品言在後座張牙舞爪,不斷拍打他後背,惹的房舜極不耐煩。
「你神經病啊,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你才是神經病呢,你全家都是神經病!」柳品言卻笑的異常開心,或許每個女生都有一個在自行車後面吹風的夢。
房舜嘴角卻 的一扯,把停下車,用自己帶著的鏈子,把她的手牢牢捆在自己身前。
房舜再次啟動自行車,只不過這次對方因為手被綁住了,只能把上半身伏在他的背上,防止自己掉下去。
柳品言並不傻,她知道自己在折騰,倒霉的一定是她自己。
感受到久違的寧靜,房舜卻笑著瞥了她一眼,「怎麼,這次不鬧騰了?」
柳品言微皺起小鼻子,氣憤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這次是真咬,這是房舜要求的,他不想因為一點瑕疵而破壞了整場戲。
于是當肩膀被咬時,房舜原本風輕雲澹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對身後的柳品言產生了更多的情緒。
吳進元看到這後,他不得不承認這微微改進一下動作,確實可以讓一個影片發生質的轉變。
最起碼這是在為後面,游亞魚突然對藍玉梨產生了感情而做了鋪墊,不再像劇本里那麼突兀。
原劇里,兩人的感情變化就是一個謎。
原劇里,雖說有點歡喜冤家的感覺,但兩人一個是學生,一個是混混,這兩者之間總是會讓人產生格外的幻想。
而現在在房舜的表演下,讓這個突兀消失了,房舜這是在盡可能地完善這個劇本。
就算無法完全改變,也至少讓觀眾看出來,他是在認真地演戲,並沒有跟著一群新人湖弄觀眾。
因為是真咬,在護送柳品言回到她家樓下時,房舜還特意掀開了衣服看了眼。
牙印很明顯,鏡頭給了特寫。
柳品言也沒想到會這樣,臉色緋紅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房舜用紙擦掉衣服上的口水,笑著拿給她展示一下。
「滅絕師太,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不準再來西街了」
柳品言本就被他剛才那個舉動刺激到了,此時大著膽子道︰「哼!我明天、後天、大後天,總之天天都去~」
「好啊,那我以後就明天、後天、大後天,總之天天都來把你扔出去,直到你不敢再來為止!」
但兩人的對話性質已經變了,最起碼柳品言說這句話時,更像是在撒嬌一樣。
………
夜戲。
隨著戲越拍越多,房舜接到的夜戲也是逐步增加。
但這一次是吳進元想要加拍的,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他們劇組資金並不多,能禁早一天讓房舜殺青,他們就可以少一筆大開支。
房舜在劇組里就是最好的待遇。
單住不用多說,吃的盒飯也比其他人要高檔一些,每天劇組還會給他買很多水果放在房間里。
水果可是很貴的!
尤其當天熱時,劇組還得給他開高溫補差費。
這些都是李姐給房舜爭取的利益,房舜雖然不想搞特殊,但更不想辜負李姐的一番好心。
所以吳進元提出了夜戲,他以為房舜會因為拍了一天戲而拒絕,但沒想到房舜很痛苦的答應了。
這讓吳進元更是直呼房舜是個好演員!
不過這一次不光是夜戲,而且還充滿了浪漫色彩,汽車追巴士的女主角。
听起來就很符合這個時代的浪漫。
但房舜很懷疑,他覺得這個自行車品牌可能給劇組投資了,因為他又騎上那輛自行車。
關鍵自行車還有特寫,比一般的路人甲鏡頭還要多。
巴士上三三兩兩的乘客。
柳品言卻一眼就發現了巴士後面的房舜!
簡直就像是命運的安排。
這一刻柳品言似笑似嗔道︰「喂,你這惡人王跟著我干嘛?」
房舜在後面努力騎著自行車追逐,雖然巴士速度很慢,但他必須要裝出來。
在拍了一條後,房舜提議讓巴士速度加快一些,要不然拍出來的效果不好。
吳進元為了安全考慮拒絕,但房舜卻還在堅持。
吳進元從他眼里發現了對表演的執著,最後同意了,不過要求他必須一次通過,否則不會在給他第二次機會。
房舜感受著風在耳邊的呼嘯,他大聲道︰「誰要跟著你啊」
柳品言道︰「那你是還想斗?有本事放馬過來,我才不怕你呢」
房舜道︰「我才沒那個時間跟你這種低等戰士決斗呢,我只是確定你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這是游亞魚的溫柔,雖然表面上冷酷,但內心深處的柔軟並沒有被現實磨滅。
他可以對敵人冷酷無情,也可以守護善良之人離開誤闖入的西街。
但對方並不領情,柳品言依舊和他斗嘴,「哇塞!西街你家開的啊,我想去哪就去哪」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不準再來西街」
「又是最後一次?那我明天、後天、大後天,總之天天都去!你又奈我何?」
「好啊,那我就明天、後天、大後天,總之天天都把你扔出去,直到你不敢再來為止…」
巴士越行越遠,在拐彎處消失…
房舜停下自行車,活動了下手腕,捋順因風而吹亂的斜背頭,望著遠去的巴士「…不要再來了,好管閑事的大白痴」
「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