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之快,言語不可形容。
在這一次的戰斗當中,他們三人根本就沒有使出真正強力的手段,因為本就並非是一條心,對各自都有些許的提防。
真正受傷的人,也就只有魔都的東極大帝一個,並未有其他人。
當新晉大帝虛生花出現時,敵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他因為領悟了火屬性法則,本就是個狂暴的性子,此時又身懷新仇舊恨,暴怒達到了極點。
一瞧見三人離開,他不曾遲疑,直接長嘯道︰「逆臣休走!」
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庭的主戰場,發泄憤怒的同時還彰顯出了自己的身份境界。
在下方廝殺的眾人,在這一刻他們臉上的表情截然相反。
人族一方俱是士氣一振,而其余四族之人則是收到了信息,開始如潮水般退去。
正所謂敵退我進,虛生花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帶著人就追了上去。
這筆賬不會就這麼算了!
人族的鮮血,也必須用其他族更多的鮮血來償還。
而此時的玲瓏看著混沌里那一道由法則凝聚而成的人影,她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
齊槐自是看到了她的舉動,但是他現在不能言語,只得對著她點了點頭,隨即虛空裂縫撕裂而開,一步踏入其中,就此消失不見。
玲瓏提著劍,瞧著眼前這一幕,眼中有失落之色,同樣有一絲的恍忽。
她低著頭,緩緩的呼吸著,嘴角緩緩翹起。
能再見到他,其實就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
……
虛空中,齊槐正在疾馳。
虛天帝留下的後手他還可以繼續再用一段時間,所以齊槐沒有選擇跟玲瓏敘舊,而是直接追了上去。
他追向的乃是神王逃離的方向,他知道神王的身份,因此對他格外上心。
當然,齊槐也將會趁著這個機會,完成虛天帝的第三個臨終囑托,那就是尋找他的遺體。
主戰場中並沒有發現,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被神王這廝給隱藏在某一個地方了。
只是具體在哪里,還需要他慢慢去找。
于是跟蹤,便理所應當的成為了最方便的辦法。
齊槐在虛空內行走,他的氣息是被隱匿的非常好的,且法則的波動也被他完美消融,神王並沒有發現。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力量將會急速下墜,所以必須得趁著這段時間找到。
否則的話,他將失去神王的蹤跡,同時失去遺體的線索。
只見神王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遠方奔逃,他的身體周邊散發著九色神光,擁有著極恐怖的威能。
瞧他這方向,似乎是正在朝著神都而去。
那麼……
「難道遺體被這廝藏在了神都?」齊槐皺起了眉頭,暗自思量。
不過其實,他心底並不如此覺得。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神王是個極狡詐的人,況且神都也並非是絕對安全和隱秘的地方。
他一定還有另外的藏匿之地。
齊槐非常篤定,不過他同樣有些焦急。
就在他以為自己此行必然無所收獲時,只見在前方現實中疾馳的神王 的停下腳步。
他扭頭四顧了幾番,神光忽而發散到四面八方,似乎是在感知。
不過藏身虛空之內的齊槐,自然不會被察覺到。
待到確認身後絕對沒有其他人之後,神王這才臉色稍藹,忽然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那里的方向是一片的虛無,什麼都沒有。
齊槐眉頭一挑,他沒有遲疑,直接跟了上去,再次撕裂開虛空。
神王老狗轉到這個方向之後,自身速度忽然 的爆發了一大截兒,這似乎才是他的真實實力。
齊槐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但還好他領悟的是虛空法則,哪怕境界已經有所滑落,但是全力推動下,還是能勉強跟上的。
這是虛天帝都不曾預想到的事情。
他起初只是看到了齊槐身上的虛空法則,卻沒有看到他的天資悟性,不知道他到底能領悟到什麼地步。
而領悟的越深,此時發揮出來的實力才會越強。
就這樣,約莫小半日的功夫悄然逝去。
雙方就這樣一前一後,一明一暗,先後穿行在混沌當中。
隨著兩人一直往前走,似乎也來到了混沌的深處,這里的混沌亂流已經極狂暴,散發著古老的荒涼氣息。
周邊的溫度也變得極低,但某一刻,一道熾熱的光芒忽然現身眼前,甚至于照耀在了虛空當中。
齊槐被驚了一跳,仔細看去,方才放下心來。
只見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球,這圓球已經有將近小半個魔都來大了。
球體表面覆蓋著一層熾烈的火焰,這比之最強悍的都天神火還要更加恐怖。
這是傳說中的大日真火!
當然,這不是蠻荒里那些先天生靈領悟出來的小火苗可以比擬的,這是真正的大日真火。
因為這顆巨大的圓球,他就是大日!
無盡的光與熱,由此處誕生而出,歷經遙遠的距離,灑落在蠻荒跟四大都的土地上。
齊槐怎麼都沒有想到,他跟著神王老狗一路走來,最後居然會走在大日的眼前。
難道說,神王將這虛天帝的遺體藏在大日表面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
就在齊槐震驚之際,神王已經在朝著大日而去。
他身周散發出的九色神光越發耀眼,這能夠幫助他免疫大日真火,靠近大日。
齊槐卻是不敢再繼續跟過去了,他沒有九色神光那樣的寶物,只能在最極限的位置,藏起來悄咪咪的看著。
只見神王來到大日近前之後,他 的停形,雙手忽然擺出了一個極詭異的姿勢,掐出了很是玄妙的一個印訣。
這道古老的印訣只是凝聚而出,混沌頓時為之一震,無盡的大日真火忽然像兩側散開,露出了內中的本來面目。
隨後,九色神光向前鋪平,化作了一條光輝大道,一路延伸入內。
神王翹起嘴角,微微一笑,閃身入內。
他進入的一剎那,無盡的大日真火在劇烈的翻騰,向著九色神光侵蝕而去,似乎要將其吞噬殆盡。
但是,九色神光卻是穩如泰山,絲毫不動。
藏身在遠處虛空內的齊槐,忽然眼前一亮,他驚訝的發現,這道神光居然沒有消失。
看剛才那般模樣,難不成……
老狗在大日內部並不能再凝聚出適才那枚古老的玄妙印訣?
齊槐心中有無限猜測,但他並未多想,全都暫時先放在了一邊,他現在要趁著這個機會,悄咪咪潛入進去。
此時,遠在蠻荒中心天帝殿里隱藏空間內的齊槐,他 的發動虛空法則,對著面前那道人影伸出了手。
「虛空……置換!」
他低聲吼道,話音落下的同時,大日那里的法則人影忽然一寸寸破碎,好似一面被打碎的鏡子。
而隨之出現的,則是齊槐的本體!
超遠距離的傳送,給他的身體帶來了相當大的負擔,但還好他的基礎打的足夠扎實,體魄極強橫。
在他出現時,天帝殿里的隱藏空間就此破碎,徹底坍縮,從天地之間抹去了存在過的一切痕跡。
齊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大日,他的臉色凝重了起來,氣息緩緩消散,直至徹底隱匿。
虛空置換,這是虛空法則中極強悍的一道規則,這不是齊槐所領悟的,這是虛天帝領悟的東西。
他雖是遠古天庭的最後一位天帝,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遠古天庭最強悍的天帝。
只可惜,輝煌時,迎來了末路。
……
……
神王閉著眼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臉的陶醉之色。
「真是美妙的味道啊。」
他輕聲呢喃道,張開雙臂,仿佛是在擁抱這片天地。
隨後,神王睜開眼楮,朝前方漫步走去。
他的腳下是一片荒蕪的大地,他的頭頂是赤紅的大日真火。
而他現在正身處,大日內部。
誰能想到散發著無盡光和熱的大日,里面居然會有這樣一片空間?
整個蠻荒知曉此地玄妙的,不超過雙手之數。
大日本身便巨大無比,而他的內部同樣遼闊無邊。
神王來到了此處,似乎卸去了一切的防備,就跟回到了家似的,不緊不慢的走著,一點也不著急。
他就這麼走了小半日,臉上的笑容就沒退下去過,一直掛著澹澹的微笑。
直到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具龐大的尸體,這具尸體上只剩下了半張臉,胸口處還有一個猙獰的大洞。
尸體上衣衫襤褸,散發著強勁的威壓,細細看去會發現上面有數不清的大小傷痕。
很明顯,此人生前定然經歷了一番慘烈的戰斗。
齊槐潛伏在後面,看的真真切切,他童孔 縮,死死的盯著這具尸體,緩緩攥緊了拳頭。
這就是虛天帝!
神王這廝果然將他的尸體藏在了大日內部。
而令他如此憤怒的是,虛天帝的身體上竟是散發著詭異源頭的氣息,且相當的濃郁。
很明顯,神王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開始對他侵襲。
人族先輩戰死的遺體,絕不可辱!
齊槐自是憤怒無比。
神王卻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他看著虛天帝,微笑著緩緩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進度非常滿意。
他走到近前,抬起手抓住尸體的一角,隨後直接將其舉了起來,一把丟到了旁邊。
轟!
海量的灰色霧氣 然沖天而起,好似猙獰的惡鬼月兌籠而出。
原來在天帝尸體的下面,竟是有一個巨大的洞口,黑 的,不知其到底有多深。
但總之,這洞口里散發著無比邪惡的氣息,仿佛這就是天地之間至邪至惡的化身。
這里,就是詭異的源頭所在!
詭異竟是來源于大日之中?!
齊槐覺得自己發現了很了不得的東西,他似乎距離神王老狗的真實身份,已經不遠了。
洞口顯露出來之後,只見神王老狗再次張開雙臂,灰色霧氣好似找到了宣泄的源頭一般,徑直沖入了他的體內。
但下一刻,無盡的熾烈光輝忽然聚集到了他的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法則氣息抑制了灰色霧氣的行動,硬生生的將其又逼回了洞口之內。
見狀,神王睜開眼楮,莞爾一笑。
「父親,你我多日不見,何必這麼緊張呢?」
……
什麼???
父親!!
齊槐人傻了。
他差點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但是現實卻就擺在眼前,神王剛才的確喊了一聲父親!
他在對誰說話?他的父親又是誰?
難不成,老狗的親爹被他囚禁在了大日當中?
相比先前的詭異源頭,很明顯這才是真正了不得的驚天大秘密!
齊槐徹底震驚了。
他悄咪咪豎起耳朵,細細听著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但是神王說罷之後,大日里並未響起聲音,而洞口也似乎被那無盡的光輝徹底壓制,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見狀,神王臉上的微笑越發濃郁,他屈指一彈,一道斑斕流光 然浮現,瞬間將光輝驅散。
封印解除,詭異再次撲在了他的身上。
灰色霧氣環繞己身,神王的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他抬起手,看著指尖上纏繞的詭異,澹澹道︰「父親,何必自討苦吃呢?你能封的了一時,難道還能封的了一世?
蠻荒依舊不是那個蠻荒了,時代已經變了,荒古時代早已不復存在,你又何必非要跟我對著干?」
空氣中只回蕩著他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其他人應答。
但是,神王知道,他一定能夠听得到。
空中彌漫的熾熱光輝還在朝著灰色霧氣而去,但是全都被神王的九色神光抵擋消去。
見他不依不饒的想要違逆自己的意志,神王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臉色變得極冰冷,很難看。
他忽而冷哼一聲, 的拂袖將虛天帝的尸體搬起來,再次放到洞口之上,繼續接受著詭異源頭的污染。
「呵!老東西冥頑不靈!」
隨即,神王浮空而起,盤膝而坐,閉上眼眸開始了修煉,同時靜靜等候著虛天帝尸體被全部侵染的那一刻。
瞧見他這樣,齊槐緩緩皺起了眉頭。
要是神王一直守在這里,那他根本沒有半點辦法啊,他現在還做不到在神王的眼皮子底下把這麼大一具尸體給毀掉。
接下來該怎麼辦?
齊槐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藏身虛空之內,正在苦思冥想。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澹澹的光輝,悄無聲息的闖入了這片虛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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