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二夫人有些驚訝，當意識到他在說什麼立馬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埋怨他。
「當著弟妹你瞎說什麼？」
宋清溫柔的模了模她的頭沒說什麼，有時候感情是不需要用言語表達的。
二夫人也明白丈夫的話了，皇上最愛的人是誰，全京城沒人不知道，就算她當時還小，都听說過兩人的事。
還是五皇子的皇上為了安和郡主大打出手，最後離京遠走他鄉，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不曾回來過。
看到皇上和皇貴妃感情那麼好，她下意識的以為那是愛。
但，那麼熱烈的愛真的會轉移嗎？
二夫人想了想自己。
若是她和宋清分開了，她就算再嫁，也不會付出自己全部的愛了。
不是對方不值得，而是自己的愛本就不完整了。
「如果這樣，那她還算人生贏家嗎？」
女人嘛，看重的自然是感情。
彥妍笑了笑沒說什麼。
她看向自己男人。
宋清同樣笑了笑沒說話。
二夫人撓了撓頭，這倆人啥意思，打什麼啞謎？
再次看了一眼鳳依宮，彥妍轉身離開。
一刻鐘後，御書房。
天勤听著龍武衛的報告，說的正是彥妍三人在鳳依宮外那番言論。
「倒是個聰明的孩子。」
皇上笑呵呵的，並沒有因為他們議論自己而生氣。
「天佑，你說，朕是不是可以早點認小遠了？」
柱子的位置突然出現一個黑影，然後木訥的回復，「陛下覺得可以就可以。」
「看來你覺得也行是嗎？」
他沒有阻攔，在天勤看來就是默認了。
這讓他有些高興，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跟小遠相認了。
嘉和已經察覺了，回去只要問一問宋家兩位舅舅，就能知道小遠的身世。到時候她當做調和劑，自己跟小遠的關系就能慢慢好起來。
收她為義女，也是打著以後以召見她的借口，見見小遠，跟他拉進關系，培養感情。
「過兩天他就會進宮，你說朕給他準備什麼見面禮好呢？」
天勤有些苦惱，想知道孩子需要什麼，可是想來想去，他發現自己對他知之甚少，這讓他不由得泄氣。
「天佑，派人去查查小遠的喜好，還有，他有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
對了，順便查一下，這些年他怎麼過來的，有沒有人欺負他，給朕記本子上。」
凡是欺負他兒子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清算。
「是。」黑影應道。
不過他並沒有離開。
天勤疑惑的看向柱子的方向，「怎麼了？」
黑影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陛下，您要考慮一下皇貴妃。」
他停頓了一下，似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天勤看出他的為難，他的身份是暗衛，按照祖制，只有听從命令一條。
因為兩人關系不一般，所以，他才會偶爾說一些自己的意見，可，接下來要說的話，算是干涉朝政了。…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朕恕你無罪。」天勤打消了他的後顧之憂。
「屬下擔心皇貴妃那會有意見。」
「你是說，她已經知道」
後面的話他沒說，不過黑影卻給出了肯定答案。
「是的，屬下昨日翻查了上一任暗衛留下的手稿，對于遠少爺的身份，知道的一共有五人。」
天勤的臉色一沉，「這麼多？都有誰知道？」
他身上透著淡淡的殺氣，要準備滅口了。
「先皇，夏陽侯，寧志，名侯爺，還有一位秋嬤嬤。
屬下也是昨日得到消息，覺得此事雖然機密，但安和郡主畢竟和陛下在一起過，暗衛不可能漏掉，所以找到了上一位首領的手稿，從里面發現了一張名單。」
暗衛不只是保護皇室一族的安危，也負有監視的任務，尤其是皇帝一脈，每一個皇子都是重點保護的對象。
那麼寧遠是陛下血脈這件事，不可能沒人知道。
所以回去後，他翻找以前的舊宗，果然找到了線索。
「既然名侯爺知道，那麼皇貴妃不可能不知道。」
他的話讓天勤心情沉重。
當年名依依隨自己離京，名侯爺是全力支持的，甚至還在城外為他們送行。
就算名依依當時不知，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如今還不知嗎？
他不願意用惡意的心思去揣測這個陪自己吃了二十多苦年的妻子，畢竟那時自己什麼都沒有，更不可能成為皇上。
所以，哪怕知道她有一些小心思，他都不會計較。
二十多年的相處，他早已經將對方當做親人，而且兩人之間還有四個孩子。他雖然無法給她愛情，但是能給她親情。
「知道也沒什麼，不是嗎？」
這句話看似對天佑說，其實在對他自己說。
天佑沒再說話，他今天已經逾越了。
天勤靜靜地坐著，想起以往的種種，眉心的愁緒越來越重。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天佑並沒有隱身，而是安靜地陪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殿外傳來太監總管的聲音。
「陛下，寧相爺求見。」
天勤眉頭一皺，本來就不悅，听到寧志來了，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火。
「讓他在外面候著。」
外面很快沒了動靜。
天勤看向柱子那邊，「那個秋嬤嬤是誰？」
「先皇派去給安和郡主接生的穩婆。後來因為郡主難產，寧侯爺痛失愛妻，以秋嬤嬤沒有照看好安和郡主為由，將她殺死給安和郡主陪葬。」
天勤冷笑了一聲，「呵呵，殺人滅口嗎？」
天佑猜測道，「此人是先皇派去的，安和郡主出事，她很大可能會被留在寧家照看遠少爺，畢竟是皇室子嗣，只是這樣一來，寧侯爺就不方便對遠少爺動手了。」
天勤臉上的笑變得有些人，周身彌漫著強大的殺氣。
天佑看了他一眼，想了下，再次開口。
「安和郡主是正常分娩，就不存在早產引起的難產，所以，屬下懷疑，也許是寧侯爺去母留子的計劃被秋嬤嬤發現，所以寧侯爺寧願冒著得罪先皇的危險，也要殺了秋嬤嬤。
當然這只是屬下的猜測。」
「 。」
天勤一拳重重捶在龍案上，表情猙獰的有些可怕，強烈的恨意與殺意幾乎將他整個人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