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陳圓圓才睡沒多久又起來了，實在是轉輾反側，難以入睡。
打開窗戶，看著湖面的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舒暢了一些。
「圓圓, 早啊。」
突然的聲音嚇了陳圓圓一跳，她扭頭一看原來是隔壁的張昊，他正站在窗戶看向這邊。
陳圓圓急忙行禮︰「小女子向總督大人問安。」
張昊笑了笑，然後問︰「怎麼，真怕我這個殺人魔殺了你？你又不是什麼貪官污吏，我殺你做什麼。」
「圓圓不敢。」陳圓圓恭恭敬敬的, 不敢亂說話。
昨晚的確被張昊的名頭和殺人魔的名聲嚇到了, 但現在想來張昊並不是什麼魔頭，看著是個有氣質的普通男人而已，而且張昊在普通百姓中名聲很好。
只是陳圓圓接觸的地主階層更多，因此沒少听這些人說張昊，當然沒有什麼好話，已經把張昊妖魔化了。
張昊繼續問道︰「你現在自由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自由？
陳圓圓不敢想。
只听張昊繼續說著︰「暫時沒打算的話，就先跟著武孀做生意。武孀有些愛開玩笑，別跟她較真，她人很不錯的，相信多了解你們會相處融洽。」
武孀給陳圓圓的第一印象是不好相處，笑里藏刀的女人。
「哥，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
忽然武孀的聲音傳來，武孀住在張昊的左手方的房間，她听到張昊的聲音，所以從窗戶探頭過來看。
張昊笑著應道︰「若是說悄悄話, 你怎麼會听到。」
武孀嘟嘴︰「肯定有我沒听到的悄悄話。」
沒一會兒，武孀從房間出來, 直接來到了陳圓圓的房間與之說話。
陳圓圓感覺好有壓力。
武孀過來主要是說生意上的事情︰「圓圓, 我就跟你說說生意上的事情。
首先呢, 你要知道，我也只是個可憐的打工人，幫我哥和我姐打工，管理生意。
我哥就是張昊，我姐叫武媚，你也應該听說過她，我姐現在是河南，山東，南京三地的總督，武總督。」
武媚這個名字陳圓圓不熟悉，但對這個武總督，這個年輕的女總督可是沒少听到她的傳聞，當然多是地主階級傳出來的負面信息。
有傳聞張總督和武總督是一對狼狽為奸的大奸臣，殘害忠良，無惡不作。
地主階層對張昊和武則天的傳聞很不好，但民間他們都是包青天，活菩薩。大明報也有許多關于他們的正面報道。
只是張昊, 劉備，武則天他們得罪的地主階層太多, 他們把控文人間的輿論, 所以在文人間他們的名聲不好，文人喜歡去的風流場所也就會流傳出許多他們的負面傳聞。
武孀繼續說道︰「我認為我姐和我哥是天生一對，可惜啊，他們最多算是紅顏知己，沒有男女感情。不妨跟你說，我也對他有意，可是他卻把我當妹妹。好吧，有個寵自己的哥哥也不錯，有些事不能勉強。
這些年我哥一直為朝廷，為國家，為百姓嘔心瀝血，身邊沒有其他女人，也沒時間去找女人。
現在有點時間了，難得去梨園看戲。我哥似乎看上你了，幫你贖身，只是卻讓我帶你經商，或許想把你培養成賢內助，以後幫他管理一些生意吧，但也不一定，你好好把握。
當然即使最後你沒有成為我哥的女人，也會有不錯的未來，只要好好學，好好做生意，將來富貴一生。
我哥說的是真的，現在你自由了，即使馬上離開都可以。但我勸你不要離開，因為去其他地方，你能依靠誰？恐怕還會淪落到風塵中，所以還是跟著我做生意吧。
我負責的生意有很多，遍布大江南北，還有海外的生意，手下有不少得力的干將，對培養商業人才，我有經驗，只要你肯學，將來肯定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商人……
隨著朝廷的改革，經濟會越來越重要，商人的地位會得到提升，將來商人做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有抱負，將來作為商人也能實現。
現在我姐，還有秦良玉，都是女子，但也是朝廷大員，將來還會進入內閣。所以，將來女子做官的會越來越多……」
武孀說了很多，陳圓圓能感受到她的真誠。
當然有些事情她還是不敢奢望的，比如獲得真正的自由，她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听從張昊和武孀的安排。
比如陳圓圓現在可不敢奢望成為張昊的女人，認為武孀只是開玩笑。
比如做官，陳圓圓是沒想過的。
不過，成為一個出色的商人，陳圓圓想試試，開啟一個新的人生。
聊了許久，直到吃早飯才結束交談。
吃早飯時陳圓圓才知道張昊已經包下整個客棧，覺得有點奢侈了。
有人要說，你張昊如此奢侈，有錢可以拿去幫受災中需要幫助的人。
張昊可不會在意這種話，做自己該做的事，想做的事，不被世俗拘束。
更何況，消費也帶動經濟發展，能養活不少人，不可能不要經濟，全用來抗災賑災吧。
而且包下客棧也是為了保護張昊等人的安全，即使是現在張昊也會偶然遭遇行刺的，殺了不少貪贓枉法的人，總有人想著報仇。
當然張昊此時沒想這麼多，該花銷就花銷，不用顧忌著顧忌那。
飯後，他們泛舟湖上，做做對子，吟詩作詞，听听陳圓圓奏曲，很是愜意。
數日後，他們離開桃花塢，前往松江。
「哥，我听說柳如是在松江，你不會去見她吧？有了一個圓圓，你還不滿足，沒想到哥你還是個之徒！」
武孀又調侃，又鄙視的。
現在的柳如是可是很出名了，比陳圓圓要有名氣多了。
「柳如是？」
陳圓圓知道這個同行，說道︰「我知道她，听說她最近的確在松江，她現在很有名氣，許多名士都想與之相會，但她眼光很高，一般人可得不到她傾心。我們真是去見柳如是？」
武孀打趣道︰「怎麼，這就吃醋了？不想我哥有其他女人？」
陳圓圓無語，但也會說話︰「總督大人國士無雙，天下能配得上的女子屈指可數，若是被大人看中，那就是難得的福氣。」
武孀笑呵呵的︰「違心之語。」
然後對張昊說︰「哥，柳如是我也知道一些。她是有才色，但已經嫁過人，而且與一些人關系不清不楚，我認為她配不上哥。若她還是個良家還勉強……」
張昊搖頭︰「只是好奇去看看而已。」
武孀說道︰「去梨園你也是說看看而已，然後就給圓圓贖身了。柳如是可不是賣身青樓，她是自己重操舊業，想要再風流名士中再找一個心意之人托付終身。」
陳圓圓表示理解︰「作為女子，無依無靠，除了她那樣做，恐怕沒有其他的辦法，至少這樣她還可能再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柳如是憑借自己的姿色，有的是人願意納妾玩玩。
但柳如是不願意淪為別人的玩物，希望尋到一個心意可托付終身的人。
這些名妓，她們有才有色，有自己的想法，不願意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子。
她們愛惜名聲，不是誰都能與之魚水之情的，雖然有些婊子立牌坊的意思，但她們的確不是人皆可夫的女人。
當然迫不得已時，她們有的也不得不出賣身體。
柳如是嫁過人，是一個年紀不小的學士，沒多久這個學士死了，被學士的妻兒趕出來，所以被迫又開始重操舊業。
她喜歡穿儒士男服，與江南名士結交，談論詩詞，談論天下大事。
柳如是在松江有自己的閣樓，人稱「柳閣」，平時會邀請一些名士做客，也會受邀去參加一些宴會。
在江南名士之間，柳如是感受青睞，許多人追求。
當然大部分都是饞人家身子，當柳如是要求娶她過門時，許多人就不說話了。
猶豫世俗限制，大部分名士家中都不允許娶一個名妓過門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