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晴。
今天，就是龍門發布會召開的時間。
明州市最中心的商會大廈廣場上，一大清早就已是車水馬龍。
不斷有拿著邀請函的各界精英進入大廈，忙得充當門童的鐘鐵龍和鐘鐵虎兩兄弟腳不沾地。
除此之外，這場發布會不止吸引了三市內的記者，就連省城和鄰省都派了團隊過來，想要拿下一手新聞。
那些距離太遠，或者沒拿到邀請函的人也早已在網上的直播間就位。
離開場還有一會，直播間里彈幕就已經滿滿當當，不清空完全看不到任何內容。
這里面不止是想再看一遍進化流程的吃瓜群眾，還有不少關注著金鰭鯉項目的業內同行。
金鰭鯉進化分為兩個步驟，開龍門的難點被解決了，還有躍龍門這一關。
在洛芸團隊事先聲明放棄這一項研究後，很多研究團隊都盯著這塊內容，只等開龍門的專利一開放，就搶先上馬，完成這項研究。
其實洛芸也不明白徐慕為什麼要放棄第二項研究，照理來說，作為前置研究的完成者，他們的希望才是最大的。
只有徐慕自己知道，開龍門會有特定的靈植配方引發龍門波動，但躍龍門哪有什麼普遍性能用的方法，無非是看金鰭鯉個體的潛力和能量罷了。
他的第二天賦能幫要進化的金鰭鯉提高進化概率，但是給每條金鰭鯉用的靈材完全不同，根本沒有規律。
或許會有，但以他目前第二天賦的強度，看不出來……
…………
…………
大廈二樓主報告廳里，工作人員緊張地調試著設備，于叔在內場來回穿梭，歡迎來客。
洛芸則和主持人仔細對著流程，以防出錯。
只有徐慕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主席台上發呆。
他被打扮得像大人模樣，身著繁瑣的古袍，坐在主席台中間目光渙散，等待開場。
一作紫林不在，他這個二作就成了主角，牢牢佔據c位。
好在洛芸知道他沒經驗，各種流程特意繞過了他，只要安靜地坐在那里，當個吉祥物就行。
說實話，徐慕還真沒見過這種場面，沒想到一個本該嚴肅的學術論文報告，搞得竟然和他前世那些科技公司開新品發布會一樣。
記者、舞台、直播，應有盡有。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倒也能理解。
這個發布會其實就像是一場廣告。
世界上各種資質的魂寵數不勝數，魂寵師們的選擇也非常多。
對于研究團隊來說，當然是希望選擇自己項目的人越多越好，這樣他們的收入也會越高。
玄水蛟雖然吸引人，契約的人肯定多。
但是打打廣告，能吸引更多的人使用它們的技術。
當然，對于將這個專利一次性賣給研究院的徐慕來說，有多少人契約金鰭鯉已經不關他的事了。
坐在這里不過是走個流程，完成官方的任務罷了。
時針指向九點，發布會終于正式開始。
會場內燈光漸漸熄滅，後方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幾段錄像，正是金鰭鯉進化的完整過程。
洛芸團隊在記錄數據的時候肯定要復現過程，精心挑選了幾條能量飽和的金鰭鯉，用徐慕提供的方式全都成功開啟了龍門。
有些成功躍過六道龍門，有些躍過了七道龍門，都是完成了進化。
一條條玄水蛟破水而出，看得現場和網上直播間里的網友大呼過癮，不少人當場就決定下個魂寵一定要契約金鰭鯉。
畢竟玄水蛟實在是太帥了，又兼顧實力，滿足了顏值黨和實力黨的所有需求。
唯一的缺點就是，現在的金鰭鯉實在是太貴了。
當然，那不是金鰭鯉的缺點。
而是他們的缺點……
視頻結束，主持人上台串場後，洛芸才開始做完整的報告。
她詳細地闡述了整個進化過程中的各項數據變化，並對下面同行的疑問進行逐一回答。
之後便是記者們自由提問時間，洛芸坐回主席台，等待著提問。
只是相比起業內同行和吃瓜群眾，記者們好像對徐慕的興趣更大一點。
隨便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之後，他們就將目光對準了主席台中間那個稚氣未月兌的少年。
不斷有記者開始向徐慕提問，不過問的都是他成為種子選手之後的感想，對明年十大學府考試的展望，或者是從旁敲擊紫林真實身份之類的問題。
雖然有些偏離了這場發布會的主題，但是一時之間也沒出什麼差錯，徐慕謙虛得體的回答贏得了一片掌聲。
直到一個胸前掛著「江南先鋒報」工牌的年輕女記者站了起來，第一句話便是語出驚人︰
「請問徐慕先生，在整個研究中，您的貢獻真的足夠在論文報告中位列二作嗎？」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的人表情突然微妙了起來。
台下的記者同行們都以莫名的眼神看著這個女記者。
好家伙，這是嫌車馬費給得少了，還是想搞個大新聞？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將徐慕列為二作不過是刷個資歷鍍金而已。
一個高中生，能對研究有什麼貢獻？
但是一方面這是研究界以老帶新的傳統做法，對于一些看好的後輩，讓他們做點邊邊角角的工作，然後列個二作三作，以做晉身之資。
研究院對于這種事情一般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二作的身份最多只能換個正式研究員資格，而且是最低級的初級研究員，這種做法也不算違規。
另一方面，能到現場的，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的，所以大家就算是問些問題也是其樂融融，不會砸場子。
這個女記者，問的問題不是打臉嗎……
洛芸眉頭微皺，剛準備給徐慕解圍，卻見徐慕已經拿起了話筒。
「那你覺得，怎麼樣的貢獻才足以位列二作呢？」
徐慕話音剛落，洛芸就暗道不妙。
這種情況下打個太極就過去了，這麼回答反而容易讓人上桿子追問，到時候徐慕這鍍金鍍得可就不完美了……
果然，那女記者听到徐慕的回答之後眼楮一亮，無視身邊主管的提醒警告，順勢追問道︰
「至少得對開龍門所需要的靈材配方以及它們之間的反應清清楚楚才行吧，那您知道嗎？」
女記者的眼神咄咄逼人，那篇已經發表在網上的論文足足上千頁，單單論證靈材反應的就有幾百頁。
一個鍍金的二代，怎麼可能會去把那些都背下來。
至于他真的參與了研究？呵呵……
沒錯，她就是來砸場子的。
雖然這次之後她的工作也保不住了，但是相比起巨大的報酬，這份工作又算得了什麼。
台上的徐慕卻是默默翻了個白眼，心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天賦面板上清清楚楚都寫著呢。
于是他照著面板讀起了那些靈植靈晶的各種反應作用，又詳細又清楚。
就連女記者再次追問的問題也回答地一清二楚。
場內和直播間里的其他人听得迷迷糊糊，但是那些作為同行的研究員表情卻非常精彩。
就連他們這些業內人員都還沒完全搞清楚靈植反應，這個高中生怎麼會比他們還懂？
難道他真的是和紫林前輩一起研究的？不可能吧……
而且，這個高中生回答問題，為什麼不是看著提問的人，而是盯著主席台邊上魚缸里的金鰭鯉呢？
這是在表達不屑？
第85章 發布會上的刁難